孟凡成并未在渗水坑深处久留。那吞噬灵魂聚合体后带来的灵魂层面的“饱足感”依旧充盈，但黑盒中那块奇异矿石（他暂称之为“灰燧石”）散发的能量波动过于沉凝古老，此地又诡异未明，绝非消化吸收的良所。更重要的是，那“祝融令”隐隐指向某个他目前还无法触及的层面，留在此地，风险难测。
他迅速原路返回，脚步比来时轻盈了许多。灵魂进化带来的灵识初显，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提升了数个档次。黑暗中细微的气流变化、远处鼠巷传来的模糊声响、甚至自身气血更精微的流动，都比以前清晰数倍。这是一种质的飞跃，仿佛之前一直是蒙着眼在泥潭中挣扎，此刻终于擦亮了一小片视野。
回到“聚义厅”时，内部的混乱已然稍定。王老豁和石头正指挥着几个人清理血迹，修补破损。赵干则带着几个伤势稍轻的汉子，将疤鼠和一些喽啰的尸体用破草席裹了，准备拖出去处理。见到孟凡成归来，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中活计，敬畏地望来。
他们明显感觉到，出去的孟爷和回来的孟爷，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说不上来，但那双眼睛扫过时，带来的无形压力更甚，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隐秘的念头。而他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淡薄、却让人灵魂颤栗的冰冷气息。
“孟爷！”王老豁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
孟凡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厅内，人数似乎比离开时又多了一两个，都是面黄肌瘦、眼神惶惑的鼠巷底层。“都处理干净。”
“是，正在弄。”王老豁忙道，“赵干找了处废弃的坑道，埋深点，不会惹麻烦。”
孟凡成没再多问，走到中央那张“宝座”坐下。他取出从疤鼠铁柜和深矿黑盒中得到的灰晶，加起来约有一百五十多枚，品质参差。又将那几瓶劣质药散和符纸也放在一旁。
“赵干。”
“小的在！”赵干赶紧丢下尸体跑过来。
“这些，”孟凡成指了指那堆灰晶，“清点清楚，以后由你掌管。按之前说的规矩，每日按出力、值守、伤势情况分发。账目记清，我随时会看。”
直接将财政大权交给一个刚刚投靠、还
是前任头目旧部的人，此举让王老豁和石头都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赵干更是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凡成，随即脸上涌起激动与惶恐交织的神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孟爷！小的…小的定尽心竭力，若有半点差池，天打雷劈！”
这是莫大的信任，也是沉重的枷锁。在鼠巷，掌握资源分配，意味着地位，也意味着无数双眼睛的盯视和嫉妒。孟凡成此举，既是用人，也是驭人。
“起来。”孟凡成语气平淡，“做得好，自有赏。做不好，疤鼠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是！是！”赵干磕了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如同对待绝世珍宝般开始清点那堆灰晶。
孟凡成又看向王老豁和石头：“你们俩，协助赵干，维持秩序，清点物资，整修此地。以后，这里不叫‘聚义厅’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肮脏破败的车厢窝棚：“就叫…‘灰巢’。”
简单，冰冷，却符合此地的气质，也暗示着他力量的来源。
吩咐完毕，孟凡成拿起那块沉重的“灰燧石”和记载着《黑煞功（残）》与豁牙李笔记的册子，走向后方隔出的一个相对完整的小隔间——这里原本是疤鼠的居所，依旧脏乱，但至少僻静。
他需要消化此行最大的收获。
隔间内，孟凡成盘膝坐下。他没有立刻尝试吸收“灰燧石”，而是先拿起了那本《黑煞功（残）》。灵魂进化后，再看这本粗劣**，感受又有不同。那些漏洞百出、近乎自残的气血运行路线，在他眼中呈现出更多清晰的谬误和能量冲突的节点。但奇妙的是，结合自身“芽”与内甲吸收秽晶能量时的本能运转，这些“错误”反而像一面反光镜，让他对能量在人体内的基础流转方式，有了更深刻、更本质的理解。
这并非学会了《黑煞功》，而是透过其谬误，直观地触摸到了一些能量运行的底层规则。混沌真灵芽微微摇曳，似乎也在分析和汲取这些“错物”中蕴含的信息。
良久，他放下册子，双手捧起了那块“灰燧石”。
拳头大小的矿石触手冰凉沉重，其内部蕴含的灰光稳定而深邃。灵魂深处的芽立
刻传递出强烈的渴望但同时也带着一丝本能的忌惮仿佛幼儿面对一件过于沉重锋利的武器。
孟凡成沉吟片刻没有试图直接吸取。而是尝试引导出一丝微弱的“芽”的清辉如同试探般缓缓包裹向灰燧石。
嗡……
灰燧石微微一震表面那层稳定的灰光仿佛被激活流淌起来。一股精纯、浩大、却异常沉凝平和的能量波动缓缓散发而出。这股能量与灰晶同源但品质高了何止百倍？更关键的是它似乎极其古老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稳定狂暴的杂质极少更容易被吸收。
一丝极其细微的、发丝般的灰色能量被“芽”的清辉引导着渗入孟凡成的掌心。
刹那间孟凡成身体猛地一震！
这股能量虽细微却沉重无比涌入体内后并非直接汇入丹田或经脉（他也没有）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迅速沉入他的四肢百骸融入骨骼、脏腑、肌肉之中！一种极其舒坦又带着轻微刺痛的淬炼感传来。
他的身体自从依靠“芽”和秽晶能量强化后始终带着一种根基虚浮的“伪强大”。而这一丝灰燧石的能量竟像是在为他夯实基础淬炼那些原本无法顾及细微处的凡骨俗胎！
同时灵魂深处的芽也贪婪地吸收着伴随能量散逸出的、更精纯的古旧气息微微壮大反馈出的清辉愈发纯粹。
原来如此！这灰燧石的能量主用于淬炼肉身根基辅益灵魂！其效能温和却深入远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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