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巢的势力在资源的灌溉下缓慢而坚定地生长。鼠巷的面貌悄然改变，垃圾被清理，混乱的秩序被一种粗糙但有效的规则取代。赵干挑选出的五个人，如同饿狼看到了肉腥，格外卖力，因为他们看到了脱离泥潭的希望。巷子里的居民从最初的惊疑不定，到逐渐习惯，甚至开始依赖这点微弱的秩序之光。
然而，正如孟凡成所料，这点变化终究引起了外界注意。这一日，赵干脚步匆匆地返回灰巢，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与紧张。
“老大，有情况。”赵干压低声音，“我们新招的人里，有个叫‘瘦猴’的小子，手脚是利索，眼力见也好，但最近我发现他偶尔会偷偷溜出鼠巷，往铁狼堡旧矿场那边的方向去，行踪有点鬼祟。我暗中跟了一次，看到他跟一个穿着蝰蛇帮底层服饰的人接触，塞了点东西过去，像是在汇报什么。”
孟凡成缓缓睁开眼，眼中锐金之气一闪而逝。《锐金剑气诀》的修炼已初步入门，灵力愈发锋锐，连带他的气质也多了几分凌厉。
“蝰蛇帮…”他低声念道，并无太多意外。鼠巷虽小，但位置特殊，且他孟凡成最近动作频频，虽尽力低调，但吞下铁狼堡部分资源的事，不可能完全瞒过地头蛇。被渗透是迟早的事。
“老大，要不要…”赵干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凶光毕露。权力带来的不仅是地位，还有捍卫权力的狠辣。
“不。”孟凡成抬手制止，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杀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既然他们想知道，那就让他们知道点‘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
赵干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老大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嗯。”孟凡成冷然道，“瘦猴汇报了什么？”
“我离得远听不清，但大概就是咱们招了多少人，每天做什么，巷子里秩序怎么样…还有，他好像特别打听了一下屠夫大哥和您的动静，不过咱们这边口风紧，他只看到屠夫大哥经常修炼，您深居简出。”
“很好。”孟凡成沉吟片刻，“从今天起，故意让瘦猴‘发现’一些事。比如，我修炼过度，似乎伤了经脉，近期需要调养，不便动武。鼠巷的收入，夸大一点报给他
，但要强调大部分都用来给我购买疗伤丹药了，实则暗中储备。让屠夫偶尔表现出急躁，抱怨修炼资源不够，对我略有微词的样子。总之，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外强中干，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暂时无力扩张，只求自保。
赵干眼睛越来越亮，只觉得老大这一手实在是高：“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那小子把他该看到的、该听到的，一点不落地传回去！
“做得自然点，别让他起疑。另外，真正核心的事情，比如我们的真实财力、我的真实修为进度、还有这灰巢的具体位置，绝不能让他接触到半分。孟凡成叮嘱道。
“放心吧老大，我知道轻重！赵干领命而去，只觉得参与这种暗中较量，比单纯打打杀杀刺激多了。
打发走赵干，灰巢内重归寂静，只有屠夫修炼《莽牛劲》发出的低沉呼吸声和偶尔骨骼爆鸣声。
孟凡成却没有立刻继续修炼。他走到那被锐金剑气划出深刻剑痕的石壁前，手指抚摸过那光滑的切口，感受着其中残留的锋锐之气。
他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从地球那个信息**、规则相对明朗的世界，意外坠落到这个弱肉强食、杀伐随心的修仙界，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最初的惊恐、茫然、挣扎求存，仿佛还在昨日。为了活下去，他杀了第一个人，夺得了第一块灵石，建立了第一个简陋的避难所。
身体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观气境二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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