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巢之内，灵气氤氲。孟凡成缓缓收功，眸中精光内敛，观气二层的修为已彻底稳固，正向三层迈进。身旁堆积的灵石小山肉眼可见地矮了一小层。
他目光扫过角落。赵干正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皮肤泛着淡淡的古铜色光泽，按照《莽牛劲》的法门搬运气血，呼吸沉重有力，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微弱的劲风。另一边，赵干身影如同鬼魅，在狭窄的空间内辗转腾挪，练习着《游蛇步》的基础步法，动作虽还有些生涩，却已初具几分灵动之意。
看着两人刻苦修炼的模样，孟凡成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微澜。这股属于他的力量，正在生根发芽。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堆庞大的资源上。数万灵石、丹药、兵器、秘籍……这一切的起点，固然源于自身的搏杀与谋划，但追根溯源，却绕不开那个雨夜，鼠巷深处，那个递来三枚灰晶和一句“别**”的白面人。
没有那三枚灰晶换取最初的喘息和资源，他或许早已死在某个肮脏的角落，或被疤鼠的残余手下撕碎。更没有后续得到《基础观气诀》，觉醒混沌真灵芽，乃至最终反杀铁狼堡的资本。
恩是恩，仇是仇。这是孟凡成在底层挣扎求生中，为数不多坚持的信条。白面人目的不明，手段诡异，视他如炉鼎，但那份“启动资金”和短暂的“庇护”，是实实在在的。如今他略有盈余，这份因果，当有所表示。
他清点出五百下品灵石，用一个不起眼的麻布袋装好。这个数量，对现在的他而言不算少，但也不会伤筋动骨；对那深不可测的白面人而言，或许微不足道，但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和态度——他孟凡成，并非只知索取、不懂回报的白眼狼，这或许能稍微改变一点对方眼中自己纯粹“工具”或“实验品”的印象。
是日，孟凡成再次改换装束，如同一个最普通的低阶修士，融入黑石城坊市的人流。他并未直接去鼠巷，那里眼线复杂，他不想暴露与白面人的任何关联。他只是在坊市几个可能的区域看似随意地走动，同时将一丝微弱的灵识附着在布袋上——这是他近期修炼《基础观气诀》和混沌真灵芽带来的细微灵觉应用，虽无法真正外放探查，但对近距离接触过、且留有深刻印象的存在，能产生一
丝微妙的感应。
他在赌，赌白面人这类存在，或许会对坊市有所关注，或许能察觉到这袋灵石的“异常。
果然，在他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弄时，怀中那枚一直安静的白面人当初给予的、作为信物的粗糙铁牌（源自那根“清理垃圾的铁钎熔铸），忽然传来一丝极微弱的冰凉。
他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将灵石袋放在巷口一个废弃的石墩下，仿佛只是暂时寄存，随即转身融入另一条街道的人流，迅速远离。
半个时辰后，一道纤尘不染的灰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石墩旁。白面人低头看着那袋灵石，惨白的面具毫无表情，但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却罕见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布袋。五百下品灵石，品质普通，但数量对于一個刚刚掌控鼠巷、理论上正该是疯狂攫取资源的“新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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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面具下传来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自语。他记得那个在血泊泥沼中挣扎、眼神凶狠如困兽的少年。当初随手布下一子，既是清理门户，也是想看看这具奇特的“炉鼎能在鼠巷那污秽的“薪柴中烧出什么花样。是迅速燃烧殆尽，还是能勉强维持，甚至…产生一点意想不到的“残渣。
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料到，这“炉子在刚刚获得一点燃料后，竟会首先想着…反哺？
这份心思，在这冰冷、残酷、人人只知掠夺的黑石城底层，显得格外突兀和…“干净。
他提起灵石袋，分量轻飘飘，于他而言毫无价值。但这份行为背后透露出的那点意思，却让他古井无波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玩味的涟漪。这枚棋子，似乎比预想的，要多那么一点意思。
数日后，孟凡成再次来到坊市，采购一些制符材料。刚从一个摊位转身，迎面便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灰袍，脸上覆盖着那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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