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灰巢”的路上，孟凡成沉默不语，石头跟在他身后，依旧沉浸在百宝阁的震撼和对未来模糊的憧憬与不安中。鼠巷的污秽与恶臭再次将两人包裹，与方才那光鲜亮丽的坊市形成尖锐对比，更凸显出他们所处位置的卑微与艰难。
踏入灰巢，内部的清理工作已近尾声，血腥味淡了许多，但破败和穷酸之气依旧浓郁。见到孟凡成回来，王老豁和赵干立刻迎了上来，眼神中带着询问。
孟凡成径直走到那张兽皮“宝座”坐下，没有立刻言语，而是先目光扫过窝棚内这十几张惶惑、麻木又带着一丝新添敬畏的面孔。这些人，就是他目前所能掌控的全部力量，也是他扎根这黑石城最底层的根基。
“石头，把门关上。”孟凡成开口。
石头连忙照做，破旧矿车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内外隔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孟凡成身上，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孟凡成从怀中取出那本《黑曜风物志》，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又拿出了剩下的九块下品灵石。温润的灵光在昏暗的窝棚内显得格外醒目，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就连王老豁和赵干，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是真正的灵石！不是那些驳杂的灰晶！
“百宝阁去了，灵石，也兑了。”孟凡成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贵。一本最基础的修**法，要五十灵石。”
这话如同冷水泼头，让刚刚升起一丝贪念的几人瞬间清醒，脸上露出骇然和绝望。五十灵石？把他们全卖了也凑不齐！
“但是，”孟凡成话锋一转，“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现在穷，底子薄，不代表会一直如此。”
他拿起那九块灵石，目光看向赵干：“赵干。”
“小的在！”赵干一个激灵，连忙应声。
“拿三块灵石，去找可靠的渠道，买二十套最普通的粗布衣裳、鞋袜，要干净、完整，样式越普通越好，不要任何标记。再买些针线、染料。”孟凡成吩咐道。鼠巷的人常年衣衫褴褛，臭味熏天，这本身就是最显眼的标签，必须换掉。
赵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改头换面！他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前接过那三块仿佛烫手的三块灵石郑重道：“孟爷放心小的知道几家裁缝铺接这种不问来路的活计保证办得妥当！”
“嗯。”孟凡成又看向王老豁“王老豁你拿两块灵石去弄些干净的清水、皂角再搞些除味的药草回来。所有人从今天起必须洗漱干净我不希望走出去的人隔着几条街就被认出来自鼠巷。”
“是！孟爷！”王老豁也领命脸上露出一丝兴奋。谁不想干净点？
“石头”孟凡成看向还有些发懵的石头“你负责监督所有人里里外外都给洗干净换上赵干买回来的新衣。谁要是邋里邋遢坏了规矩你知道后果。”
“明白！孟爷！谁不听话我揍他！”石头挥舞着拳头显然对这个“监工”职务很满意。
底下那些人面面相觑让他们打架拼命或许还行这突然要求洗漱换新衣倒是让他们有些无措但看着桌上那剩余的灵石和孟凡成冰冷的眼神没人敢反对反而隐隐生出一丝奇异的期待——或许跟着这位新主子真能活得稍微像个人样？
“剩下的四块灵石”孟凡成将灵石收起“暂时由我保管另有用途。”
初步的改头换面只是第一步。孟凡成翻开那本《黑曜风物志》快速浏览着关于黑曜城底层区域势力分布、常见行当、散修**地等信息。
“赵干王老豁”他抬起头“除了购置衣物你们出去时眼睛放亮些耳朵伸长点。特别是你赵干
两人立刻躬身：“请孟爷吩咐！”
“重点打听几件事。”孟凡成压低声音条理清晰“第一黑石城底层除了灰晶还有什么来灵石快、风险也高的偏门路子？比如帮派争斗、清理废弃矿道、私人护卫、甚至…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第二底层哪些地方散修**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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