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或者说穹顶阵法模拟的光线)渐暗时,赵干和王老豁先后回到了灰巢。
两人都换了一身勉强合身的粗布衣裳,虽然浆洗得发白,还有些不合身的别扭,但比起之前那破烂腥臭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连带着精气神都似乎提振了些许。他们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但眼神却亮晶晶的,显然此行不止完成了采购任务。
“孟爷,”赵干率先躬身汇报,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衣物、清水、皂角、药草都置办齐了,按您的吩咐,分了几家不起眼的铺子买的,没人留意。另外…打听消息时,听到了几件事。”
王老豁也凑上前,压低声音接口道:“对,孟爷。俺在杂货铺门口蹲着听人唠嗑,听说巡城卫最近在清理西三区一段废弃多年的主矿道,好像是为了打通什么备用线路,人手折了不少,正私下里招募亡命徒去探路清障,开价不低,一天就给两块下品灵石,**拉倒。”
赵干接着道:“小的在旧衣铺跟掌柜的套近乎,听他抱怨,说前几天‘血污渠’下游靠近沉渣区的那段,好像有什么东西打架,动静不小,后来安静了,但这两天去那边捞油水的人,有几个没回来…有人隐约看到渠边有没啃干净的骨头,像是被什么大东西给嚼了。”
血污渠?孟凡成心中一动。那里是他斩杀疤鼠的地方,污血横流,腥臭冲天,各种废弃物甚至尸体都往那里倾倒,是鼠巷最肮脏危险的区域之一。但有危险,往往也意味着有可能存在被其他人忽略的“东西”。疤鼠和他那几个得力手下都死在那里,他们身上会不会还留着点没被搜刮干净的“零碎”?或者,那所谓“打架”的东西,会不会留下了什么?
清理主矿道的任务报酬高,但风险太大,直接与巡城卫打交道也容易暴露。相比之下,血污渠虽然污秽危险,但环境熟悉,且就在自己地盘边缘,进退自如。
“做得不错。”孟凡成肯定了两人带来的消息,赵干关于血污渠的信息。“石头,带人去把新衣服发了,督促所有人清洗干净。赵干,王老豁,挑两个手脚利索、胆子大点也听话的,准备一下,跟我去血污渠下游看看。”
“去…去哪儿?”王老豁脸色一白,显然对那地方心有
余悸。
“怕了?孟凡成瞥了他一眼。
“不…不是!跟着孟爷,俺不怕!王老豁连忙挺起胸脯。
“只是去看看,不是去送死。孟凡成淡淡道,“赵干,你熟悉那边,带路。
很快,赵干和王老豁叫来了两个原本豁牙李手下的汉子,一个叫黑牙,一个叫细猴,都是机灵且为了口吃的敢拼命的主。加上孟凡成自己,一行五人,趁着夜色(更深沉的昏暗)的掩护,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入鼠巷错综复杂的阴影中。
越靠近血污渠,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就越发浓烈。渠水黑红粘稠,漂浮着各种难以名状的污物,偶尔有气泡从底下冒出,破裂开散发出更恶毒的气体。
下游沉渣区地势更低洼,这里堆积着从上游冲刷下来的各种沉重废弃物,甚至还有一些膨胀发白的动物(或许不只是动物)尸体。环境比之前厮杀的那段更加恶劣。
赵干指着渠边一片凌乱的痕迹,低声道:“孟爷,就是这里,你看这爪印…还有这咬痕…
地面上确实有一些巨大的、非人的爪印,以及一些被暴力撕扯啃噬过的骨殖残骸,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牙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不同于普通腐臭的腥臊气。
孟凡成灵识微扩,仔细感知着周围。灵魂进化后,他的感知更加敏锐,能隐约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一种狂躁、饥饿的气息,与鼠巷常见的阴冷怨念有所不同。
“散开,仔细搜搜附近,重点是石头缝、淤泥底下、还有那些废弃物堆里。注意安全,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发声。孟凡成下令。
四人虽然害怕,但看着孟凡成沉稳的身影,还是硬着头皮分散开来,用准备好的木棍、铁钩在污秽中小心翼翼地翻找。
孟凡成则沿着那狂躁能量的残留痕迹,缓缓向一堆由破损矿车和烂木料堆积成的垃圾山走去。灵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深入缝隙之中。
突然,他脚步一顿。在那垃圾山底部,靠近渠水的淤泥里,他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反应,与那狂躁气息同源,却更加凝聚。
他示意其他人警戒,自己
则俯下身,徒手挖开恶臭的淤泥。很快,他触碰到一个坚硬、粗糙的东西。用力一拽,扯出来一个约莫脸盆大小、黑黢黢、仿佛某种甲壳类的残骸,似乎是什么生物的背甲碎片,上面还连着些许干瘪的肉质,散发着恶臭。而那微弱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甲壳内部传来。
他用**撬开已经有些脆化的甲壳,里面赫然藏着几块鸽子蛋大小、不规则、色泽暗沉却隐隐透着一丝血光的石头!一股精纯却带着狂暴嗜血意味的能量瞬间散发出来!
“血髓矿?!”跟在后面的赵干失声低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东西…这东西只有一些强大地下凶兽巢穴深处才可能伴生…怎么会…”
孟凡成迅速将这几块矿石抓起,擦去污物,入手沉甸甸,那股狂暴能量试图冲击他的手掌,却被体内混沌真灵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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