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坐落于天玄大陆东域边缘,依山而建,城墙斑驳,透着岁月的沧桑。城内修士与凡人混居,多以狩猎、采药、炼制低阶丹药为生,最高战力也不过是几位筑基期的客卿长老。林家,便是城中几个小型修真家族之一,族内修为最高者乃是年过百岁、筑基初期的老祖林震天。
林战一行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孟凡成,并未声张,悄然从侧门回到了林家大宅。宅院不算恢弘,但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透着一股家底尚可的殷实气息。
“战儿,此行可还顺利?”一位面容慈和、身着素雅长裙的中年美妇迎了上来,她是林战的母亲,柳氏。看到林战身后族人抬着的陌生青年,她微微一怔,“这位是……?”
“母亲,在坠龙渊外围偶然所救,伤得很重。”林战简略解释了几句,并未提及那诡异的出现方式和残留的空间波动,“先安置在药庐吧,劳烦婉姨照料。”
柳氏点了点头,并未多问,只是看着孟凡成那苍白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快抬进去吧,我这就去请婉清过来。”
林家药庐位于宅院东南角,环境清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负责药庐的,是林家的远亲,一位名叫林婉清的寡居女子,虽无灵根不能修行,但于医道一途颇有天赋,心地善良。
当孟凡成被安置在药庐干净的床榻上时,林婉清仔细检查了他的状况,秀眉微蹙。
“好奇怪的伤势……”她轻声自语,“脉象微弱几近于无,五脏六腑却似乎并无严重破损,更像是……神魂层面的枯竭?而且,他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生之力在维系着,否则早已……”她摇了摇头,这种状况闻所未闻。
她取出银针,尝试刺激孟凡成的穴位,又喂他服下林家珍藏的、温养神魂的“蕴神丹”稀释药液。丹药入体,化作温和的药力散开,但如同石沉大海,孟凡成的状况并未有明显好转,只是那微弱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丝。
“尽人事,听天命吧。”林婉清叹了口气,细心替他掖好被角。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凡成始终昏迷,如同一个活**。林战偶尔会来看望,柳氏也常来送些滋补的汤药。林婉清则每
日为他擦拭身体,更换衣物,喂服流食和药液,从未懈怠。
期间,林家大宅内并非没有杂音。一些族人觉得救治一个来历不明、很可能救不活的人,是在浪费家族本就紧张的资源。但都被林战和柳氏压了下去。林战坚持认为救人没错,柳氏则出于妇人的慈悲心肠。
转眼半月有余。
这一夜,月朗星稀。药庐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林婉清刚刚为孟凡成喂完药,正坐在床边整理药材。
突然,床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吸气声。
林婉清动作一顿,猛地抬头,只见床上那昏迷了半个多月的青年,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竟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他的眼神初时一片茫然、空洞,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迷雾,没有任何焦点。过了好几息,那瞳孔才微微收缩,似乎开始尝试接收外界的光线。
“……这……是……哪……”
干涩、沙哑、微弱得如同气流摩擦的声音,从他苍白的唇间艰难地溢出。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力气。
林婉清先是一惊,随即涌上巨大的惊喜,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凑近床边,声音轻柔得怕惊扰到他:“你醒了?别急,别说话,你伤得很重。这里是青木城林家,我们在坠龙渊外围发现了你,将你救回来的。”
“青……木……城……林……家……”孟凡成(我们暂且仍以此称呼他)重复着这几个陌生的词汇,眼神中的迷雾似乎更浓了。他试图回想什么,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偶尔闪过一些支离破碎、无法捕捉的光影,伴随而来的是针扎般的头痛。
他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林婉清见状,连忙安慰道,“你昏迷了快二十天,身体和神魂都极度虚弱,需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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