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脚洼的毒瘴仿佛在皮肤上凝了一层黏腻的油膜,带着硫磺与尸腐的余韵。
孟凡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回“福窝”的路上,每一步都踏在鼠巷湿滑冰冷的泥泞中。《基础引气诀》悄然运转,丝丝缕缕精纯的死寂能量从怀中那几块秽晶中渗出,融入经脉,滋养着识海中那株银辉流转的“芽”,也稍稍安抚着灵魂深处那空洞的“饿”感。
王老豁和那个仅存的壮实杂工,此刻更像两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伴随着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咳嗽。
王老豁半边脸沾满了溅射的黑色虫汁,已经干涸结痂,眼神空洞麻木,怀里紧紧抱着几块用破布勉强包裹、形状扭曲的暗沉晶体——那是除了头颅大小的主晶外,从污泥深处抠出的几块较小秽晶。壮实杂工则扛着两把沾满污秽的铁锹,一条裤腿被蚀骨虫的口器撕裂,露出下面一片迅速发黑溃烂的皮肉,散发着甜腥的焦糊味。
巷子两侧窝棚的缝隙里,那些麻木蜷缩的身影,此刻投来的目光比以往更加复杂。敬畏依旧,恐惧更深,但还掺杂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老天爷…他们…他们真从蚀脚洼回来了?”一个靠在窝棚门框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头,浑浊的眼睛努力睁大,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看王老豁怀里抱的…那…那黑黢黢的玩意儿…是…是死晶吧?”旁边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抱着个气息奄奄的孩子,声音带着颤抖,“蚀脚洼里的死晶…沾着**魂儿的!他们…他们怎么敢挖?怎么还没死?”
“那个姓孟的…”另一个缩在阴影里的汉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理解的恐惧,“他走在前面,身上连块油皮都没破…王老豁他们倒像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他定是修了什么邪法!”
窃窃私语如同阴沟里滋生的苔藓,在死寂的鼠巷里蔓延。孟凡成充耳不闻,他所有的感官都向内收缩,集中在识海深处那株变得粗壮凝练、散发着冰冷银辉的“芽”上,以及灵魂底层那挥之不去的、空洞的回响——“饿”。
这“饿”并非胃袋的抽搐,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贪婪,对死亡、怨毒、一切
负面能量的饥渴。蚀脚洼矿工临死前的滔天怨念成了这株“芽”最美味的养料也彻底激活了它或者说激活了寄生在“芽”深处的某种东西。
回到散发着陈腐死气的“福窝”孟凡成反手关上歪斜的门板将那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左臂上那层暗红色的硬痂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痂皮下《基础引气诀》引导着秽晶能量与新生的气血融合修复着损伤强化着筋骨。
“东西放下。”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王老豁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将那包秽晶放在孟凡成脚边连同怀里那块最大的也放下然后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粗喘。壮实杂工也扔下铁锹靠着墙根坐下看着自己腿上迅速蔓延的黑紫色伤口眼神绝望。
孟凡成没看他们目光落在脚边那堆散发着冰冷死寂气息的晶体上。最大的那块秽晶表面血管般的暗色纹路似乎更加清晰内里那点幽光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他识海中的“芽”微微摇曳传递出愉悦的渴求。他伸出手没有直接触碰主晶而是拿起一块拳头大小、边缘尖锐的次级秽晶。
心神沉入识海运转《基础引气诀》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芽”的清辉极其微弱地接触秽晶表面。
嗡!
一股远比之前吸收驳杂秽气时精纯、但也更加霸道阴寒的能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沿着指尖窜入!剧痛伴随着一种力量充盈的冰冷感瞬间传遍左臂!荒毒内甲表面的暗红纹路骤然亮起幽光发出细微的“嘶嘶”声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力量。
但这股力量进入身体后在**引导下大部分被“芽”和内甲迅速瓜分转化但仍有一丝极其精纯、带着强烈死亡寂灭意味的冰冷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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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孟凡成闷哼一声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灵魂深处那空洞的“饿”感似乎…被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凉抚平了万分之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和掌控感。
他尝试着握紧左拳。
暗红色的痂皮下,肌肉纤维以前所未有的韧性绷紧,《百锻拳经》的发力技巧自然而然地流转,一股远超受伤前的力量感在骨骼血肉间流淌。不仅仅是力量,他的五感似乎也因灵魂深处那存在的“饱足而变得更加敏锐。窝棚外王老豁压抑的咳嗽声、壮实杂工伤口溃烂发出的细微滋滋声、甚至更远处巷子里老鼠啃噬垃圾的悉索声,都异常清晰地传入耳中。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恶臭,仿佛也能被他分解辨别——**植物、排泄物、血腥、金属锈蚀…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属于疤鼠手下那劣质烟草的味道。
识海中的“芽清辉流转,感知范围似乎也因本源的增强而扩大。左侧三丈外窝棚里那个濒死老头的微弱气息,右侧五步外泥泞下一窝刚出生的鼠崽…甚至能隐约“看到王老豁身上沾染的蚀骨虫残留的微弱死气斑点。
这变化…源于灵魂底层那个吞噬了滔天怨念的存在!它像一头被惊醒的饕餮,在给予孟凡成力量的同时,也向他索要着更高品质的“食物——秽晶中蕴含的最精纯的那一丝死寂本源!
孟凡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炽热。这力量,这感知,正是他在鼠巷活下去、爬出去的依仗!代价?他早已在蚀矿坑底就支付过了。他将手中那块次级秽晶的能量依**彻底吸尽,晶体表面光泽黯淡下去,变得如同普通的黑色石头。灵魂深处的“饿感,似乎又减弱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他抬眼看向瘫软在地的王老豁和绝望的杂工,声音冷硬:“你,他指向壮实杂工腿上的伤口,“去找老鹞。告诉他,用‘黑泥膏’,钱从你下次的份子里扣。老鹞是鼠巷里一个半死不活的收尸人兼赤脚医生,手里有些效果诡异但副作用巨大的土药。
杂工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挣扎着想爬起来。
“还有,孟凡成拿起一块最小的秽晶碎片,指甲盖大小,扔在王老豁面前,“把这个,送去烂肠沟。给酒保,告诉他,‘疤鼠爷的份子,很润’。
王老豁看着地上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碎片,浑身一哆嗦,脸更白了。但他不敢多问,哆哆嗦嗦地捡起碎片,用破布小心包好,塞进怀里,连滚爬爬地冲出了窝棚,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烂肠酒馆
后巷,依旧是那副污秽油腻的景象。王老豁佝偻着腰,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谄笑,将那块用破布包着的秽晶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油腻的破木柜台上。
柜台后,烂肠酒馆的独眼酒保正用一块同样油腻的抹布擦拭着缺口的陶杯。他瞥了一眼破布里的东西,那只独眼瞳孔骤然收缩!
那碎片虽小,却散发着一种他从未在普通“死晶上感受过的精纯死寂!冰冷、沉重,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寒意。这绝不是矿渣里能捡到的东西!
“孟爷…孟爷让送来的…王老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说‘疤鼠爷的份子,很…很润’…
“很润?酒保的独眼死死盯着那块碎片,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表情,像是想笑,又像是恐惧。他沉默了几息,才伸出枯瘦的手指,飞快地将那块碎片扫进柜台下的暗格里,仿佛那东西烫手。
“知道了。滚吧。酒保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沙哑冷漠,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
王老豁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酒保看着王老豁消失的方向,独眼中精光闪烁。他迅速走到酒馆后门,对一个靠在阴影里、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低语了几句,将那块秽晶碎片塞了过去。刀疤汉子接过碎片,入手瞬间脸色也是一变,不敢怠慢,转身就钻进了更复杂的巷道迷宫。
疤鼠的“聚义厅——一个用废弃矿车车厢和粗大铆钉钢板拼凑起来的、相对宽敞的窝棚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刺鼻气味。
疤鼠斜靠在一张铺着肮脏兽皮的“宝座上,粗壮的手指捏着一只锡制酒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下面站着几个心腹,大气不敢出。
“妈的!废物!一群废物!疤鼠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劣酒四溅。“黑水潭淹不死他!蚀脚洼的毒虫啃不死他!连怨魂都冲不垮他?!他姓孟的是阎王爷的小舅子不成?!定是那白面私下传了什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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