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不是沐阳?难不成苏楼聿换男友了?
“苏楼聿啊!”
听着好友雀跃的声音,荣钦澜愣在原地,视线不自觉往手术室的门看去。
难道这个装神弄鬼的现男友,连张卡都办不起,还要让苏楼聿帮忙办吗?
还是说,这个号码本身就是苏楼聿自己在用。
“其他的呢?还查到些什么?”荣钦澜追问。
好友说其他的还在查,“荣哥,我听陈哥说,这是你前男友吧?”
“你查他干什么?他骚扰你了?还是找你借钱了?”
“没有,”荣钦澜后退几步,背靠着冰凉的墙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苏楼聿是沐阳的男朋友,你可以根据他们俩的联系查查看。”
“所以——”
电话那头的好友顿了一下,“这个沐阳是你喜欢的人?”
“不是……”
“瞎猜什么?把电话给我。”
荣钦澜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换了个人。
“钦澜,”这人正是好友口中的陈哥,“你别是又对苏楼聿心软了,要回国跟他缠缠绵绵被骗得头顶绿一大片吧?”
陈见,荣钦澜的高中同学,也是他们爱情从令人艳羡到破碎稀烂的见证人。
“我没那么蠢,也没有受虐倾向。”
荣钦澜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还个人情。”
“哦,”陈见拖长尾调,“所以你已经放下苏楼聿了是吧?不会再像当年那样说出可以给他……”
“嘟嘟嘟——”
陈见挖苦的话还没说完,荣钦澜便脸色铁青地挂断了电话。
当年跟苏楼聿闹得很难看,陈见亲眼见到了荣钦澜最卑劣的一面。
荣钦澜不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忆。
至少……
得等苏楼聿平安地从手术室里出来。
“嗡嗡!”
上司消息跟电话连环轰炸,荣钦澜瞟了一眼便将手机息屏揣了起来。
墙上的钟表像是坏了,明明过了很长时间,却只走了几秒钟。
心脏跳得很快,快到荣钦澜有些反胃。他下意识抬手去摸胸前的平安符,摸到之后心悸的感觉才稍有减弱。
“咔哒——”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护士涌出来。
“没事了,脑出血,好在抢救及时,出血量也不多。”医生摘下口罩来。
他满脸严肃,本来还想责怪荣钦澜跟苏楼聿发生口角的事,一抬头看到荣钦澜手指紧攥衣领、红着眼眶呆愣愣地望着苏楼聿的模样,到了舌尖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哥。”
被推着出来的苏楼聿眼睛半睁着,意识朦胧到喊人的话语都是含糊的,“抱抱。”
生理性泪水顺着红红的眼尾滑落,软绵绵又带着哽咽的委屈语气,像是流浪回来的小猫亲昵地想跟主人贴贴。
荣钦澜垂眸,看着苏楼聿晶莹的泪水掉到乌黑的发丝里,久久没动弹。
正当医生以为他要拒绝,打算直接推着苏楼聿回病房时,荣钦澜动了。
他俯身,抬手虚虚地扶着苏楼聿的手臂,低头用额头在人的肩膀上轻轻碰了一下,“没事了。”
“很厉害。”他又补充了一句。
高考出成绩时苏楼聿烧了一天一夜,退烧清醒后,也是这样红着眼睛跟荣钦澜讨要拥抱。
他会钻到荣钦澜宽大的外套里,将下巴抵在男朋友的胸膛上,猫儿嘤咛般跟人求夸夸。
“哥,我困了。”
此时,得到拥抱的苏楼聿唇角扯出一个满足的笑,翘起的眼尾很快被疲倦替代。
看他昏睡过去,医生朝荣钦澜抬了抬下巴,示意人让路,“先送回病房。”
回到病房荣钦澜才回神,刚刚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抱紧苏楼聿,一向注重理性思考的自己竟然顺势服从。
他开始懊悔。
可比起胸前的平安符,跟苏楼聿的拥抱的确减轻了他心脏狂跳冷汗直冒灵魂轻飘飘的症状。
平安符也是苏楼聿送他的。
意识到这个,荣钦澜将东西塞回了衣服里,视线投向病床上的人,他不确定苏楼聿刚才有没有看到平安符。
会不会觉得他贱,被抛弃了还把前任的东西戴在身上……
“他身体太弱,可能得睡个两三天才醒,这期间是你照顾……还是请个专业护工?”医生的话打断了荣钦澜纷飞的思绪。
“护工。”
荣钦澜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他跟苏楼聿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让他亲自照顾人的份儿上。
“行,”在医院什么人没见过,医生一看荣钦澜的装束,就知道他不会是连护工都请不起的人,不过,有些事还是有必要交代,“他记忆混乱这件事跟后脑被撞也有点关系,不过亲属要是介意,可以带他去精神科看看。”
医生说苏楼聿可能是在着火的时候撞到了脑袋,但当时没查出出血的症状,还好今天他又因为发烧晕倒回到了医院,要不然可能就会因为错过黄金时间抢救不回来。
这话听得荣钦澜后背一阵阵发寒。
如果当初他没留下来,如果苏楼聿被同事带走,对方去上班留苏楼聿一个人在家,那他有可能因为脑出血死在家里。
直到同事回家才会发现他冰冷的尸体。
想到这里,荣钦澜的胃部狠狠地抽了两下,脸色也十分难看。
但他还是迅速从铺天盖地透骨的寒意中找回一丝理智,“他需要去看精神科?”
“你不是介意他失忆的事吗?”医生拧眉瞥他。
荣钦澜噎了一下,苏楼聿失忆的事跟他没关系,他只是不想被骗。
“他真失忆了?”
“这还能有假?”
医生拍了拍荣钦澜的肩膀,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去不去看精神科得看苏楼聿的个人意愿,医生觉得自己说得也够多,只希望荣钦澜能放心上。
荣钦澜的确放心上了。
但他却误以为医生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介意苏楼聿失忆的事,觉得人在说疯话,才该带人去看精神科。
苏楼聿骗他是一回事,但他也不至于把人当疯子,所以这件事他不打算跟苏楼聿说,也在心里否决了带人看精神科的荒谬行为。
“国内有没有细心点的护工推荐?”荣钦澜到走廊上给人打电话,想到苏楼聿是gay这件事,他又补充,“不要男的。”
但让女性来照顾苏楼聿……
“也不要年轻的。”
找完护工转身准备回病房,走动时胸口的平安符一晃一晃地往皮肤上贴,让荣钦澜想到了高中时的苏楼聿。
对方上课不专心,一打瞌睡就跟个啄木鸟似的撞他肩膀。
这平安符,还是苏楼聿跟他爸去寺庙里求回来的。
想到这里,荣钦澜还是觉得联系不上苏楼聿父亲这件事很古怪。
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这次联系的是警局。
“火场的脚印,会不会是他父亲的?”
荣钦澜依旧觉得苏楼聿不是一个会主动寻求死亡结果的人。
*
“醒了?都睡三天了。”
苏楼聿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女同事康琳。
“琳琳姐,”他一开口喉咙里就扯着疼,声音沙哑虚弱,“你怎么来了?”
康琳正要去给他接水,身后便递过来杯温水,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荣钦澜。
“原本想去荣先生家里看看你,他说你在医院,正好今天休息,我就过来看看,”她将吸管放到苏楼聿唇边,“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苏楼聿猛吸一大口咽下去,摇头说不难受。
脑袋晕乎乎的,后腰的伤没什么感觉,腿有些涨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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