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带着一丝不甘与满腹的忧虑离开了徐州。州牧府议事厅内,方才的争论声虽已平息,但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凝重的思虑。吕布,或者说吕子乔,并未立刻散去众人,他深知,一个看似简单的决定,必须让核心层真正理解其深意,方能上下同欲,如臂使指。
他缓缓踱步到厅堂中央那巨大的沙盘前。这沙盘是他根据记忆和“听风阁”情报,令人精心制作的微缩天下,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目了然。他的目光落在黄河沿岸那标志性的“官渡”之地,手指轻轻点在上面。
“公台。”吕子乔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与曹操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你的顾虑,百分百正确。”
陈宫闻言,神色一肃,拱手道:“主公明鉴。曹操此人,奸诈胜于袁绍十倍。他今日许以共分河北,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袁绍败亡,他下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我徐州!届时,我军若在北伐中损耗过甚,如何抵挡挟大胜之威的曹军?”
“说得对,但也不全对。”吕子乔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笑容,“你看这沙盘。曹操是虎,没错,但此刻,他被另一头看似更庞大的虎——袁绍,死死咬住了喉咙。而我们,”他的手指从官渡移开,稳稳落在徐州和青州的位置,“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我们是一条潜藏在侧,正在积蓄力量的龙!”
他目光扫过张辽、高顺,以及厅内其他几位核心将领和文官,如刚刚被提拔重用的年轻参谋等人。
“文远方才说,可虚与委蛇,静观其变。高顺认为,我军尚需时间整备。皆是有理之言。”他先肯定了部下的意见,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激昂而充满说服力,“但我们要看的,不仅仅是‘变’,而是要看清楚,如何才能让我们这条龙,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拿起代表曹操和袁绍的小旗,将它们紧紧插在官渡两侧,几乎贴在一起。
“曹操,枭雄也!善用奇谋,知人善任,麾下郭嘉、荀彧、程昱皆是不世出的奇才,夏侯惇、曹仁、许褚亦是万人敌。但他地狭兵少,粮草不济,此战对他而言,是生死存亡之战,他必须倾尽全力,甚至透支潜力。”
接着,他又拿起代表袁绍的,那面更庞大的旗帜。
“袁绍,纸虎也!”吕子乔嗤笑一声,“地广粮足,兵多将广?不错!但他外宽内忌,好谋无断。手下谋士分帮结派,郭图、审配、逢纪、沮授、田丰,几人一心?儿子袁谭、袁尚,各怀鬼胎!七十万大军?指挥不畅,号令不一,不过是土鸡瓦狗!我敢断言,此战一旦陷入僵持,袁绍内部必生乱象!”
这番分析,结合了历史先知与现实的洞察,鞭辟入里,让陈宫等人都不禁微微颔首。
“所以,诸位试想,”吕子乔双手一摊,做出一个碰撞的姿势,“一头陷入绝境的凶悍困虎,对上一头庞大却臃肿迟钝的纸虎,结果会如何?”
他自问自答,声音斩钉截铁:“必然是两败俱伤!而且,是惨烈无比的两败俱伤!曹操即便能赢,也绝对是惨胜,元气大伤,没有数年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而袁绍,很可能会因此一战而彻底崩溃!”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声音也陡然提高:“那么请问,此时此刻,我们为何要急着下场?为何要牺牲我们宝贵的儿郎,去帮曹操火中取栗?去替他承受袁绍大军的兵锋?我们此时介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加速袁绍的失败,然后得到一个虽然疲惫但依然强大的曹操,以及一个感激我们但更忌惮我们的‘盟友’。而我们自己,则损兵折将,浪费了宝贵的发育时间!”
“这,是蠢材才会做的选择!”吕子乔毫不客气地定性。
他再次指向沙盘,手指从徐州和青州,猛然向北,划过青州与冀州、幽州的边界。
“我们的决断,应该是——静观其变,厉兵秣马!”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让曹操和袁绍在官渡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要做的,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全力做好三件事!”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内政!青州新附,需全力消化。推广新式农具,兴修水利,鼓励工商,积攒粮草军资。鲁子敬长于内政,此事由你总揽,陈元龙辅之,我要在今年秋收时,看到青徐两州的粮仓,堆得比许都的皇宫还满!”
鲁肃与陈登立刻起身,肃然领命:“遵命!”
“第二,军备!”吕子乔看向高顺和张辽,“高顺,你的‘修罗营’要尽快完成扩编和换装,新的操典必须严格执行。我要的是一支不仅能陷阵,更能适应各种复杂地形和作战任务的全能精锐!文远,青州骑兵要加大训练强度,尤其是长途奔袭和协同作战。另外,‘神机营’的进展要绝对保密,同时加快‘那种新玩意儿’的试验进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高顺一眼,高顺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对“新玩意儿”威力的震撼与期待。张辽则抱拳应诺,眼神锐利如鹰。
“第三,情报与时机!”吕子乔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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