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是剑鞘吗？给大苍的？”
神静安点点头：“对，这可是为娘亲手用神力锻造的剑鞘，省得你一天到晚拖着那把破烂到处跑，给你换也不换，好像咱们曦舞找不出一把好剑了似的。”
凡朝嘿嘿地笑：“谢谢娘亲~”
神静安又摸了摸她的头：“喜不喜欢？”
“喜欢！”凡朝立刻答道，又把大苍甩到身前，拿着它学说话道：“大苍也喜欢，大苍说谢谢娘亲~”
“嗯，真乖。”
“今夜太晚了，明日来孤殿中，孤给你沐灵。”
“好的！”
在人声鼎沸中，凡朝吃了一碗奢华异常的长寿面，面里汇集了整片大苍所有顶级的山珍海味，隅东的海产，南赤的菌子，西冥的荤肉，朔北的山货，小小一碗，汇天下之大成。
神静安陪她静静吃完一碗面，看着心爱的小女儿开心，自己也体验到为人母的乐趣，以后便匆匆忙忙前去处理公务了。
夜已深，凡朝回到寝殿，还轻飘飘的，整个人兴奋到不行。
晚上躺在床上，她揉揉吃撑了的小肚子，将剑鞘举到眼前看了又看，即使在黑暗的室内，剑鞘也散发出仿佛月华般的光亮，美轮美奂，夺目异常，让她爱不释手。
看了许久，凡朝才心满意足地把剑鞘塞进被窝，抱在怀中，准备入睡。
突然，她听到窗户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响动。
凡睁开了眼，有些疑惑。
什么声音？还是她听错了？
没一会儿，窗户边角再次被轻轻敲动。
这下她直接坐起了身。
曦舞有护阵在，呆在里面不可能有危险。
她把剑鞘放回床上，直接走到窗边，一把掀开了窗户。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窗外，长身玉立，在月光下，对她盈盈笑着。
是十六岁的楚冰华。
凡朝惊讶，立刻道：“楚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本殿寝宫！”
楚冰华脸皮薄，被她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红了起来，手足无措道：“没、没有，不是的，你听我说。”
“你说。”姿色极浓的小少女站在窗内，抱着胳膊，假装皱眉盯着他。
“凡朝，今日是你生辰，我记得。今晚的生辰宴没有神氏宴请，外宾不能赴宴。我……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怕明日就过了时间，所以才……”
他越说，凡朝嘴角的笑容就越大，也装不出来生气了，乐呵呵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那可要多谢楚兄了。”
她拍了拍窗户：“快快，进来吧。”
楚冰华连连摆手，慌忙拒绝道：“不可不可，我不能进，还是你出来吧。”
凡朝眉毛一挑，不跟他废话，手掌一撑窗框，直接跳了出来。
出了寝殿后，她拍了拍楚冰华的肩，示意道：“走吧。”
楚冰华看着她一身素白常服，明显是睡觉时的打扮，不禁面上一热，赶紧撇开视线。
二人并步慢慢走到永乐宫后的一处小湖旁，楚冰华将手心里被捂热的东西递了过去。
凡朝接过，是一个小小的梳篦。
篦子是玉做的，被楚冰华握在手里久了，已经染上他的体温，变成了一块温热的活玉。
凡朝仔细观察半晌，开口问道：“这雕的什么？一朵花？一只小鸭子？”
温文尔雅的楚冰华被她逼到开口辩驳：“是一条小蛇！”
“你喜欢蛇，我亲手雕的。”
凡朝仔细端详片刻，才认出来，篦子柄上，好像是盘踞了一条小蛇。
这种被人迎合喜好，被人记住的感觉非常好，凡朝心里温暖，正色道：“冰华，谢谢你。”
她的确很喜欢蛇，很多装饰品都是蛇的形状，甚至一度产生过养蛇的想法。
但是她宫里那群丫头都害怕蛇，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心仪女孩的感谢，好像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让楚冰华觉得今天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比凡朝高些，站在树影下，情深意切地望着眼前少女，花容月貌，尊贵无比。
全天下的儿郎，无不倾心于她。
楚冰华的手攥在身侧，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口中的话吞吐半晌，怎么也无法说出。
一句“我心悦你”，像是要了他的命。
可是这情感闷在心中，又实在想让她知道。
只是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也同样心悦于他吗？
应该是的吧，楚冰华暗中给自己鼓劲，要不她怎么会同意夜半随他出来呢？
凡朝注意到他的异状，停下手上把玩的动作，抬头望向他。
这张脸实在太蛊惑人心，艳极妙极，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望过来时，不用说话，更不用动作，都能直白地让旁人心中一跳。
楚冰华踟蹰半晌，松开紧攥的拳头，呐呐来了句：“——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等人真的走后，他抱着双臂，懊恼地靠在树上。
一边痛恨自己的胆怯，一边暗自下定决心，等下次，等下次他一定把心里话说出口。
反正不急，时间还久，日子还长。
————
翌日一早，凡朝刚醒，就收到宫女的通报，神灵越让她去永宁宫一趟。
凡朝疑惑，这大清早的，让她去有什么事吗？
匆匆洗漱过后，凡朝一阵烟似的跑去了姐姐的寝殿。
神灵越正在院子里摆弄东西，见她来了，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昨天不是说给你做红枣糕吗？喏，刚出锅的，趁热吃。”
凡朝惊喜：“呀！你那么早就起来做了？我以为要等到下午呢。”
神灵越笑得温柔：“这不是你想吃了吗，我一早起来做的，面团昨夜就和好了。”
凡朝迫不及待拿起一块热腾腾的糕点，红褐色的一小块，表面油润润的，一股红枣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她赶紧塞进口中，边嚼边道：“还是那么好吃！老姐手艺就是好，正好我也没吃早饭呢。”
神灵越轻轻斥责：“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要不母君又该说你没规矩了。”
凡朝憨笑，没一会儿，一抽屉红枣糕就被她吃下去大半。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神灵越才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碎屑，状似不经意道：“昨夜儿干什么去了？”
凡朝一惊，一口糕点噎到嗓子里，差点呛咳出声。
神灵越不紧不慢地给她嘴边递了杯早就准备好、入口不冷不热的茶水，等人就着她的手喝下去，顺过气来，才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凡朝：“……”
她心里暗骂，自己宫中绝对有姐姐的眼线，该死！
神灵越一瞬不瞬盯着她，等待解释。
见躲不掉，凡朝只能老实道：“姐姐，昨天晚上楚冰华来给我送东西，就跟他出去了一会，你听我解释……”
听她承认，神灵越放心些许，还愿意跟她说实话，不隐瞒，表示还是她这个姐姐重要些。
于是道：“深更半夜，与他出去，合适吗？”
“什么东西那么着急给你，今日白日给不行吗？非要敲你的窗户闯你的寝房！”
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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