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死前,他还是爱她。
恨她抛弃自己,爱她一切。
“我们,并非伴侣,她只是我同门师姐。”景韫嗓子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按年龄来算,她的确算得上是师姐。
他在阴曹地府闻言她殒命,心脏被狠狠掰开,剖露出来。
他妄想她总会来这冰冷的地府走一遭奈何桥,他二人合该见一面,可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她。
久到他耐不住,找了鬼界那人换他保留记忆投胎转世。转世后他五岁那年偷溜进秘境,棺椁被施了术,他打不开。
可他嗅到了那一丝生机,听了老桃树的话才放手。
老桃树言:“孩子,我知你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我旁观着,也为之感慨而动容,你投胎转世年纪尚小,不若等个几年,待我到了时候,她便会归来。”她没有现出原身,只是一阵随风伴花香而来的传音。
言语中尽是慈祥。
景韫记得那时候他抿着唇多少有些不情愿,他太想见到棺椁之中那人了。
恨意使然,他想见她。
爱意驱使,他想质问她。
可还是应了声:“多谢,她若归来,还望前辈唤我一声。”
“小辈自当为其效犬马之劳。”
这话并未得到老桃树的回答。
嘴上说着可以忍耐相思,可他还是会寻空提酒到秘境桃树下闲坐,与躺在棺椁中的茯意闲聊上几句,好叫她不再孤独。
每每说完,都有老桃树的那一声叹息。
可直至老桃树故去、茯意归来,老桃树也未曾说出要他做些什么来报答她。
回忆散开,成城中微尘。
景韫接过店家递过来的几两碎银,提步上了楼。他捻了捻手中的竹蜻蜓,这是知春母亲临走前塞给他的,说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带着知春前来道谢。
这竹蜻蜓便是个纪念。
在回房门时脚步一拐去了隔壁,房门被扣响。
茯意趴在案上假寐,听见敲门声本不愿起身的,可听见敲门声逐渐消失这才起身加快脚步去开门,打开门正巧碰上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修者。”她喊了声。
听见呼喊,他便立马转过了身来,竹蜻蜓被他捏在手里,他有些不知所措,“茯意,此次是我之过,未曾考虑自身。”
其实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不能闭口不谈。
闭口不言只会叫隔阂更大。
茯意垂眼,并未与其对视,她能感受得到景韫强烈的注视,似要将其吞噬。
她并非气恼景韫所做之事,而是他竟与她陌生至此,以自身之力来抵神女之力,只为了她济世不受影响。
他心怀天下,他心怀大爱。
他心中有天下人,唯独没有她。
“未曾,修者心怀天下,这件事是我狭隘了,你我二人谁救知春,孰是孰非总是道不清,知春能看到春天便好。”说话间她才抬起头看向他,眉梢染上些哀,是她任性。
今生一切未定,同路与否还要再看。
她这样想着,拿过他手中的竹蜻蜓,回以一笑,总算是掩盖了那抹哀。
这话叫景韫愣了愣,无意识的握了下拳。愣着开口:“好,只要知春遇春便好。”说罢他便告辞离开此处回了隔壁。
天色已晚,茯意并未选择回到床榻入眠,而是选择趴在桌上望着窗外瞧。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竹蜻蜓,眼前浮现知春稚嫩脸庞,唇角不自觉勾了下,他们今日拯救了一个春天的孩子,总算是叫她能够见到春天了,总算是应了她那好名字。
思绪回笼,她又想:到底该如何才能弥补千年前他的痛。
她因老桃树前辈而得以重生,既然有了这次重生的机会,那她定是不能放手的。无论有何因果,她定是不会负天下和他。若是再负了他,她安能普度众生,安能无愧。
一声轻叹过后,烛火熄灭,屋内彻底陷进寂静。
微弱的光亮逐渐照进屋内。
今日她还要与景修者一齐去寻出阵之法,万不可起晚。思及此,醒来后在床榻上眯了会儿才又惊醒,起身前去洗漱。
收拾好一切推门出去时正巧碰上将要下楼的景韫,她看着他的背影,没再开口。
而是迈步上去,紧随其后。
或是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景韫回头去看她,看见是她,勾了下唇角、笑了下。
“天色尚早,何不多休息会儿,前几日太累了。”他说。
茯意笑看他,回答:“修者忙活了那么久,也合该多加休息,只是出阵要紧,这几日劳烦修者了。”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出阵。
先前那时候是为了弄清楚余故身上的一切一切,如今他已故去,前尘往事无从查起,不若先出阵,寻了前缘珠将其夺回再做打算。
至于两处时空是否融合得出阵再议了。
“嗯,出阵要紧,得……”景韫转身继续往楼下去,边走边回应她,说至一半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下才继续道:“得去那小院走一趟。”
入阵是在那一方小院中,如今出阵契机怕也是在那,纵然茯意不愿再踏进那小院中,可时局所迫,不可不去。
她应了声,在一楼处桌旁坐下,等着景韫去叫店家上饭。
油酥饼配茶饮宛如天配。
她很喜欢这个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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