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脸上,一片宁静与安然。
这是他在骄阳下,在月光中曾无数次凝望的容颜。
你哪里都不去,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冰凉的扳指在她鼻翼旁停留片刻,顺着那下颌抚过去。
他的目光如透明的琥珀,将她封存在澄澈的胶着中。他俯身吻在这张涂抹了嫣红口脂的唇上。
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向她靠近。那人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那目光那样的令人熟悉、令满腔担忧变做风平浪静的从容。
她听见那人呓语一般说:“哪里都不去,呆在我身边。”语气中是霸道的不舍和温柔的怜惜。
她闭上眼睛,仰着脖子与那人呼吸相触。
这熟悉的味道……令人心安。
三月的太阳照在繁茂的枝桠,催促着鸟啼与花开。
从醉梦中醒来的重芸惊觉自己做了个春梦,那梦里的对象,似乎还是宁让!天灵灵地灵灵,哪方菩萨这么不合时宜地显灵?
她抹了抹嘴,仿佛啃了个猪蹄,那味道还在嘴边转悠,让人回不过味来。
她记不起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也记不得跟谁有过感情纠葛,但从梦里来看,自己啃人这事儿是个熟手。
她坐在床上左思右想,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剖析。有些垂头丧气地将自己的头埋进枕头,像半截入了黄土。她在千回百转中,好死不死想起了宁让府中的夫人。
她以借住之名,在侯府偏院中住下来,算账管钱之事自然而然落到她手里。她权当自己在给宁让做算账先生,心里没有半分推拒和难为情。
侯府上下私下里却一致将她视为准女主人,说话做事尤其谨慎。
她早就听宁让多次提起家中夫人,可住了这些时日,却从未见过夫人身影。向身边人打听,没有一个人能将这事说清楚。
宁让照例每日公务结束后,“碰巧”或是“凑合”陪她吃晚饭。
重芸这段时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太舒坦,甚至有些长胖了,因此她这几日吃得格外少。
宁让将一个她喜爱的炙鱼夹到她的碗中,她本能拒绝,“不不,我不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再这么吃下去,我出去闯荡之时,怕是可以滚起来。”
宁让神情一肃,又要出去闯荡……王千金的那些破烂生意看来不够忙。
重芸丝毫没有发现异样,而身边伺候的他们吃饭的男侍在宁让身边呆得久,最会看他眼色,此时觉出几分不对来,赶紧趁机为二人各添一碗汤。
重芸终于堵住了嘴,宁让吃饭的样子,却越发让人觉得气氛凝滞。
重芸喝完汤,从碗沿处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见他碗里的汤一口没喝,还以为他食欲不佳。她想起自己这几日的疑虑,干脆主动开口询问:“候爷的夫人呢?是没有住在侯府么?怎不见她?”
男侍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我们侯府的未来夫人咧!您真是个人才!
宁让竟然露出一个微笑,看得男侍都有些惶恐。“夫人,她在府上啊,怎么,你没发现?”
这话倒是时常萦绕在重芸心头,成了她日思夜想的心病。仿佛宁让说的这个人既存在,又不存在。那夫人像个幽灵一样不知踪迹,又时常蹦出来一个模糊的身影。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她无端生出了与自己瞎较劲一般的魔怔。
她决定找时间,将这偌大的侯府进行一番探索,看看能不能碰上这个女主人。
她找了各种借口,将府上各个地方都“拜访”了一遍。
听到这事儿的宁让停下挥笔写字,抬起眼睑,“这侯府上下,朵朵姑娘都可踏足,你们跟着便是。”索性有事做,少惦记一些没有名堂的“外出闯荡”。
男侍得了令,只管跟在她屁股后面,不时还得充当个讲解。
重芸推开书房的门,只见里面藏了不少书,她在里面随便找了些书看,看得日上三竿,男侍询问她进饭之事,她手里的书正好没看完,便问:“我能在这儿吃吗?”
男侍有些为难,这书房是侯爷的宝贝之地,油污汤汁什么的,弄脏了书那可是要命的事。
但他想起了宁让的吩咐,又闭了嘴。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朵朵姑娘在侯爷心目中的分量,他于是讨好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去厨房为重芸安排饭食,免得他们送到饭堂白白等着。重芸这下得空一个人呆着,不安分的腿终于翘起来,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葛优躺。过了会儿放下书又去欣赏这书房里琳琅满目的古董。
日光穿过花窗打在一个细嘴瓷瓶上,她伸手去点那光斑,瓷瓶却一歪,碰到旁边一个瓶子,她慌忙伸手去扶,却发现旁边的瓶子纹丝不动,似乎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
她好奇心起,用力转了转旁边那个定在架子上的瓶子,书架却动了起来。
靠,这是机关啊。
她心思飞转:这种地方她能进吗?
宁让不在,非礼勿视啊!
可又没人瞧见,谁知道你进去了呢?
难不成,那神秘的夫人被关在此地?
她自我拉扯了一会儿,终于好奇心战胜了良心,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里面走去。
这密室并不算大,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够藏人的样子。
里面摆放着另一个架子,上面放置了不少卷轴,重芸随手抽出一个卷轴,打开的一瞬间都傻了眼。
她接连打开好几张,站在花树下的,倚在窗前的,在桌子旁边执笔写字的,不同的主题,却皆是同一个女子。
她抽出最底层的卷轴,画上仍然是这个女人。
画这么多张,绝非一日之功。
重要的是,这画上的人,怎么看都跟自己有七八分相像。
“我认识一个人,长得很像你。”
“是吗?那我还真是长了一张大众脸呢。”
两人在清雾山初见时的对话,就这么在耳旁回响。
她匆忙将卷轴收起来,心里有些慌乱,逃命似地往外走。
送饭进来的男侍见她匆匆从书房走出,追上问:“姑娘,不是在书房吃吗?”
重芸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思维怪圈,她一方面总是觉得宁让这些画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度关注他了,这似乎有些不像她。
她饭吃得更少了。
宁让见她总是盯着自己打量,只好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脱口而出:“就好看而已。”说完发现这话竟然真的变成了耳朵能听见的声音,这破嘴!她有些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宁让忍住没笑。
她还是忍不住问:“侯爷,我的确没有碰见您的夫人呢,您说她在府上,我,我看到了画像……”
他早就发现自己书房中的密室有人进去过了,问了身旁伺候的,才知她在里面看过书。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等着她主动来问。
“什么画像?”
“就,嗨,一个女的,看起来与我有些像。”她喝了一口汤,百无聊赖一般说着。
宁让“哦”了一声,慢悠悠道:“我与你说笑而已,你大可打听,我至今尚未娶妻,也未曾有过通房小妾。”
重芸觉得自己这些时日的担忧都化成了一滩废水,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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