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了下去,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寂寥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在这样的夜里,重芸并不觉得冷。
她试图伸手阻止眼前这个异常火热的吻,但他狭长的眼角此刻仿佛同夜色一道,染上了深沉的颜色,那一抹深沉引诱着她几次睁开眼睛,盯着那眼探看,这种时而交汇的眼神如同一场你追我赶的交锋。
她觉得自己快要着火了,比上次用了“冰火两重天”还要热。
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夜色裹挟,让他们都染上了醉意。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像是絮语,又像是安抚。
重芸的发丝上浸了温热的汗,宁让咬着一丝头发,帮她别到耳后。
他顺势将她搂在怀中,重芸将肩膀挺起来,有些发抖地将他往后推了推,但两人的嘴唇并没有丝毫分离。
虽然,可能,自己真的是在乎他的。
可……
她不知这到底是不是爱。
她从未想过,在这个并不真实的小说世界,爱上一个人会怎么样。她甚至拒绝去想这样的问题。但眼前这个意乱情迷的吻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她与宁让的关系。
抱团取暖?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像都不能算,那算什么?她在迷迷糊糊中想起过往种种,马车上那意味不明的一吻,与现在的情形交叠,让她如坠梦中。
宁让这副长相……若不是他的那一箭,让她长时间对他保持警惕和偏见,这样的长相可以说是完全长在她的喜好上的。
肤白硬朗,身材高挑健硕,若是放在现代,当电影明星是绰绰有余的,他甚至比电影明星更好看一些,重芸想。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是个纸片人。也丝毫不影响,自己穿书三年就换一个角色的客观事实。
她摸到宁让那穿了好几层的衣服,她甚至开始动手扯了起来。
宁让会意,开始自己剥洋葱一般脱那层层叠叠的外袍。
重芸指尖触及他那簌簌落下的衣服时,指尖过电一般缩了缩,好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窘迫。
这些事情做起来实在生疏。宁让生出了一些不得其门的薄怒,他有些凶狠地将重芸的腰带扯了扯。
柳明决的话萦绕在耳畔:“你情我愿的事情,就当打游戏闯关,反正都是假的,及时行乐咯,又不要我真心。
可是,真的不要真心吗?
重芸按住她的手,“不……不行……”她在张口呼吸的空隙说道。
他停下那扯腰带的动作,手悬在那里。
重芸红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空气莫名其妙地静止。
“是我唐突。”他手指嵌在掌心,那狠劲儿转移到自己身上,他知道那种求而不得的心情,在此刻显得有些莽撞。
但似乎是茄迦果的原因,他难以控制自己。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欲念带着漂浮,向着一滩辽阔的汪洋行驶。执桨之人并不是自己。
重芸有些不知怎么摆放自己的手,继续去扯他的衣服不对,就这么面面相觑蠢蠢欲动也是不对。
她头顶埋下去,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不知该说什么。
说你没有唐突,那岂不是默认这样是合理的恰如其分的?
说我也唐突,显得自己像个吃掉小白兔的大尾巴狼。
她思索再三,笑道:“可能是天气太冷了。人容易产生错觉。”
她谎话信口就来,“错把互相取暖当成其他的什么……”
“当成什么?”他认真问。
当成我喜欢你?当成我俩有点那意思?
她摇摇头,“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她一个穿书人,跟他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她都不知道下一个角色身在何方。
他将她的手牵起来,握在手中,重芸在刚才的忘我与迷离中,险些记不得这些疼痛,现在被他这么放在手里,疼痛倒是一下子传遍四肢百骸。
好痛。好痛。
她想甩甩手,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握在手中,“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结果。”
重芸一愣,再次想起柳明决的话。
及时行乐。
太后与曾经的穿书人宴童曾有牵扯,后来宴童消失,太后苦找20年。他们倒是及时行乐不计后果,但留在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办?
“我向你求亲之时,你可不愿?”
“不,愿。”重芸矢口否认。
“我亲吻你之时,你可不愿?”
“不……愿。”重芸说得犹犹豫豫。
“真的?”
他低头吻了下来,这一次异常温柔缱绻。
重芸脚尖一紧,撑在地上的手向上随意一放,却隔着衣袍摸到硬邦邦的一块。
她脸上烫得厉害。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之时,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哎哟哟哟!”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滚落在地。
那人在雪山上行走,实在抵不过这凌厉的风,又摸黑回到白天早就看好的这个山间窟窿,谁曾想,这雪地太滑,他从上面坠落下来,一屁股坐在这窟窿前面,像个坠地爆裂的西瓜,发出“砰”的一声响。
宁让和重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宁让下意识将她搂在怀里,准备带她躲一躲。但这窟窿就这么大一点,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
那人摸了摸摔痛的屁股,掏出火折子吹燃。
火光亮起的一瞬间,他看清了窟窿里面两个衣衫不太齐整还搂抱在一起的男女。
“哎哟我的妈!”无意打扰一对野鸳鸯,作孽啊!八字胡的男人捂住眼睛道:“对不住对不住!”
他想,都到了这个地方了,还能遇到这等事,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重芸脸红得像个柿子,脑袋被宁让摁在胸前,一点也看不清来人。但他分明听清了那人说话的声音。
她推开宁让的手,转头看了看那火折子后捂住眼睛的脸,有些不可思议道:“你可,可是甄自在?”
八字胡同样有些不可思议,他拿开捂眼睛的手,“你怎认得我?”
重芸完全没有想到,能在这样的绝境遇到曾经在山寨里的军师,甄自在。
她那几年在他手下学了毒药和暗器,还学会了不少外国语言。说起来,他才算是她的老师。可眼下自己不再是芸娘子,断不可能与他相认。
重芸想了想道:“先生在三虎岭说书之时,我听过不少。”
她把衣服整理了下,从宁让身边探出身子,“先生怎到了此地?”
他乡遇故知啊,只是这样的美人,自己怎么没印象?甄自在叹了一声,“说来话长,那三虎岭的芸娘子被射杀,那边可乱得很,我不走就没命啦!”
掐指一算,时间竟已过去了一年半。
重芸又问道:“在这条路求生存,都是不易之人。”
甄自在心思玲珑,一点就通,眼前这两人说不准也是什么犯了事的亡命之徒,不然放着好好的道路不走,干嘛来翻雪山。想来也是为了寻条活路。
孤男寡女,天生一对,自己倒是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事者。
三虎岭自从芸娘子被伏诛,下面的人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作鸟兽散,甄自在收拾了行囊往那笙逃窜,却遇上了那笙六王子赫离,甄自在为了讨生路,在他府上当了门客,由于艺高人胆大,很快得到赫离的赏识。谁曾想,枪打出头鸟,与六王子关系不佳的那笙四王子将甄自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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