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疏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雕花床顶冲击着还在宕机的大脑。
“若你是我,会有何种结局。”
梦醒时,这句话仍在耳边萦绕。
她下意识去摸枕边的手机,却只触到冰凉的玉枕。
身上穿的不是熟悉的睡衣,身下躺的不是学校的铁床,甚至连手机都不见了,裴令疏不由得有些慌张。
“小姐,您醒了?”青纱帐被一双手轻轻掀起,露出丫鬟稚嫩却带着沉稳的面庞。
裴令疏摸不清情况,决定先保持沉默。
几个侍女拿着鎏金铜盆鱼贯而入,“今日是沈家上门的日子,老爷夫人一早就吩咐绝不许出半点差错,小姐您快梳妆吧。”领头的丫鬟见裴令疏还在床上有些着急。
裴令疏被带到铜镜前坐下,镜中映出的还是原来的容貌。
尽管带着几分憔悴,但只要魂还在自己身体里就好。
“你方才说沈家要上门?”她佯装出头疼揉着太阳穴。
丫鬟看见裴令疏自早起时便不在状态,只以为她没休息好,“今日便是宁国公沈家上门议亲的日子,您可要打起精神来。”
“那与我定亲之人是?”裴令疏感觉心跳快得要撞碎肋骨。
“虽未明言,不过老爷夫人为小姐选定的,自当是沈家二公子沈明远。”一旁拿着胭脂盒的小丫头接话。
沈明远?定亲?这不是她昨天睡前看的小说里的情节吗?
裴令疏努力回想所看剧情,然因情节太过离谱草草了事,遂未果。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多半是穿成了男主的原配发妻,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因为好奇跟自己同名的角色,打开这本充满大男子主义的古早男频文。
当务之急是不能和沈明远定亲,依稀记得原身身边最受器重的大丫鬟应当是…
“空青,随我去母亲院子一趟。”裴令疏起身朝门外走去,余光看见今早唤她起床的丫鬟跟在身后,心下了然。
空青,一味珍贵药材,可治眼疾。看书时裴令疏就曾感叹,这名字分明更适合原主,简直是眼盲心瞎。
“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的缘由是什么吗?”裴令疏状似不经意提起。
空青语气轻快,“当然啦,小姐当年给奴婢赐名时便说,空青象征生命力,代表了虚空中的生机。”
裴令疏有一丝诧异,却没再开口。
云岫阁前,立着两株鲜红的木槿花,这便是裴家主母的院子。
这让裴令疏不禁想到原身临死前的模样,心跳停止之时,青衫早已被染成了朱红。
裴令疏提起裙摆快步走到堂屋前,跪在青石板上,一言不发。
裴尚书裴海川与夫人萧竹韵正于屋内交谈,听见动静往门外走去。
两人有些意外,毕竟自家女儿从来都是闺阁女子中的典范,甚少有疾行之时。
萧竹韵见状瞥了一眼立在身边的吴嬷嬷,后者立刻会意,领着仆从们快步离开。
空青不知裴令疏想做什么,走到屏门时忍不住回头担忧地瞧上一眼。
见下人都走后,裴令疏才磕了个响头,“父亲母亲,可女儿不愿嫁与沈二公子。”
裴海川浅叹口气,“疏儿,为父当日也曾问过你,见你并无异议才没拒了沈家。”
“是啊疏儿,再过半个时辰沈家就该上门了,此时反悔实在不妥。”萧竹韵扶起裴令疏,拉着她坐到身边。
裴令疏反握住那双牵着自己的手,“可女儿心悦之人并非沈二公子。”
“那你当日为何应允?”裴海川询问。
裴令疏支支吾吾,故作羞赧之态,“若非听见您更属意沈二公子,我一直以为要嫁之人乃沈家世子。”
裴海川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
萧竹韵有些心急,“我的儿啊,你可知那沈世子他…”
裴令疏当然明白萧氏的未尽之言,“女儿认为,这世间再没有比沈世子更好的儿郎了。”
长得帅,家世好,还短命,这千载难逢的条件,可不就是找不出第二个。
“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裴海川怎么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与其嫁给不爱之人了此残生,不如与所念之人偷得浮生半日,还望父亲母亲成全。”裴令疏再次跪下,艰难说出这自己都感觉牙酸的话。【1】
裴家父母一向开明,对家中儿女更是疼爱。
既然与沈家的亲事早已板上钉钉,那不如顺了孩子的心愿罢。
巳时一刻,沈家夫人许若雨便带着媒人登门。
许若雨与萧竹韵自闺阁起便是手帕交,两家儿女更是青梅竹马,自幼一同长大。
两人对这桩婚事的人选都心知肚明,因此当萧竹韵问,“不知沈家世子可有婚配?”许若雨有些愣怔。
挥退身边下人,她拉着萧竹韵的手,“竹韵,你这意思是?”
“你家二郎文武双全,自然是顶好的。可我家令疏是个软性子,左不过是担忧他们二人聊不到一处去。”说完还拿着帕子擦擦眼角。
裴令疏站在屏风后,不住感叹果然是后宅高手,眼泪说来就来。
许若雨为长子婚事忧心多年,自然无不愿,但还是斟酌着道,“砚卿如今身子抱恙,你当真愿意许嫁令疏?”
“砚卿的人品性子我最了解不过。”萧竹韵用手帕轻掩朱唇,“只望你别嫌弃疏儿这丫头被我宠坏了才好。”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这门婚事如此便算是定下了,裴令疏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
若是没记错,此时距离书中沈砚卿去世的时间还有三年。
这世道,未婚女子独行处处掣肘,有个世子夫人的名头,行事会方便许多。
若这病弱世子真如书中所写那般光风霁月,大发慈悲救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但要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也不介意提前守寡。
原书中,这位名动京城的才女,一生只换得半页笔墨便潦草收场的结局。
“裴令疏”被沈明远的仇家掳走三日,对方光脚不怕穿鞋的,对她施以拶指之刑,灌下红花。
沈明远将人救回府中,看见对方下半身染血的罗裙,不由分说便一剑贯穿了她的胸口。
瓷盏坠地粉碎,茶汤与血水交融,泪痕滑落的瞬间,是否也曾后悔过所嫁非人。
沈明远在“裴令疏”耳边猫哭耗子,“阿疏,我不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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