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早啊!”温知新这日特意提早提着书篮过来,原以为自个儿算得勤勉,不料学堂里早已坐了好几个埋首苦读的。他这一嗓子惊得众人纷纷抬头,倒闹得他自家不好意思起来。
温知新挠挠头,在学堂中环顾一圈,却瞥见角落里坐着一个生面孔,并未抬头,只顾着自己读书。
莫不是这云山书院的前辈?可既是前辈,又怎会跟他们坐一间教室,还坐在角落里头?温知新正要开口相询,那生面孔恰巧抬头对他微微一笑。但见这少年生得眉目清朗,只用一根木簪绾发,身着寻常布衫,却自有一段清华气度。与这间布置雅致的教室相得益彰,即使是坐在角落里,还是能叫人一眼便能看见他,似明珠在匣,教人移不开眼。
“温兄,早啊。”不待他开口,那少年已含笑问候。听得这清越嗓音,温知新怔了怔,方结结巴巴道:“你……你莫不是卢兄?”
何七笑着点头道:“正是。今日既入学堂,自当除去斗笠。温兄可莫要认不得在下了。”
“卢……卢兄。”温知新从前也跟何七说过话,但隔着一层斗笠,加之何七有意遮掩,听到的声也不似今天这般清楚,是以他听到何七说话,起先都不敢确认。直到何七点头,他才敢仔细端详坐在角落里的何七。
温知新往日虽与何七说过话,终究隔着一层竹篾,声线听着总有些模糊。此刻得见真容,又闻清音,不由得仔细端详起来。但见这少年面如冠玉,身形清癯,眉目间自带三分文秀。尤其那双眸子,不笑时似寒潭凝碧,方才莞尔间却如春风拂面。温知新原还暗忖这卢琦许是面上有瑕,或是貌寝不敢示人,私下里没少与同窗揣测其容貌。岂料今日一见,非但不丑,反是这般清雅出众。这般品貌却终日以斗笠遮面,倒真叫人琢磨不透了。
却说学堂里众学子,个个都与温知新一般心思。这日但凡踏进仰止堂的,无不被何七的真容惊得瞪圆了眼。原他们私下里早将卢琦的相貌猜了千百遍,独独没料到竟是这般清俊少年。年纪瞧着不过十二三岁,偏能写出那般老辣文章,愈发教人啧啧称奇。更古怪的是,这卢琦今日非但除去斗笠,言谈间竟还带着三分笑意,想当初同行路上,他可是恨不能离人群远点,今日倒似换了芯子般。
“卢兄今日突然摘了斗笠,还真叫人有些认不出来了。”温知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凑近半步好奇道:“只是这一路山高水远,不知卢兄为何总以斗笠遮面?”
“山间日头毒,蚊蚋又多,戴着斗笠图个便利。既入了学堂,就不必戴了。”这点何七是早就想好借口,只是方才一直没人问,只有这温知新胆子大,敢主动提起。她正好顺势解释,也不显得突兀。
“原是如此,看来卢兄是个讲究之人,不知先前是在哪家书院求学?”温知新见今日这卢琦格外好说话,话匣子更是关不住,挨着何七前排坐下。
“上月方从京城来。原是在某户家学里附读,后来觉着格局窄了,便来临江游学。早闻临江书院林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何七垂眸整理书册,说起话来也不觉心虚,毕竟她这也不是假话,只不过是真话只说了一半罢了。褚琴枫就在一旁听着,也并不拆穿何七的话,只默默翻动书页。
温知新不疑有他,惊叹道:“看来还是京城的夫子手段高明!似卢兄这般年纪,在临江能作出《尚友论》的,怕是掰着指头也数不出几个。”
何七浅笑摇头道:“温兄过誉了,临江人杰地灵,我听闻那涴墨溪书院里头的学子个个都是高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实在担不起这样的称赞。”
温知新正觉着今日与卢琦说的话比前几日加起来还多,待要再问些什么,却见苏山长已踱步进来,只得悻悻收了话头。那些竖着耳朵旁听的学子也暗叹可惜,他们早对这位神秘同窗满怀好奇,又恐唐突了人家,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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