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灵墟走近牛大牛二,死死盯着他们,任由他们如何呜咽磕头都不为所动。
段灵墟的双手攥起拳来,终是做了决定,她回头看向荀知命:“我要阉了他们,你有渠道吗?”
听了这话,牛大牛二先是怔愣,继而恐惧大哭,涕泗横流,若不是抹布塞着嘴,怕不是要抓着段灵墟的裤脚叫奶奶。
在场的女婢都瞪大眼睛,痴奴也愣住了,只觉下身一凉,生出幻痛。
荀知命倒是冷静,只眸底浮了笑,段灵墟说得认真,但这份认真里又有一种奇特的轻松之感,看似是说要阉两个男人,但就像在说要劁两头猪,故而分外好笑。
段灵墟见荀知命不说话,补充说明道:“他俩不是犯下过奸/污之罪吗?死了残了都太便宜他们,罚不到我心坎儿上,想来想去,还是阉/割最为合适。而且我希望是很彻底的那种,要连根拔起,如履平地。”
在场之人又是一个寒战,这下不只是痴奴了,就连女婢们都觉得有了幻肢一般,下身生疼。
连根拔起,如履平地……
荀知命琢磨着段灵墟的用词,倒是生动。
他在牛大牛二的哭嚎声中轻启薄唇,他声音柔和,似是在哄段灵墟高兴:“倒是不难,但只是这样,是不是罚得太轻了些,你能解气吗?”
这下轮到段灵墟发蒙,湖心舟上的恐惧已经缓解,对荀知命的气也消了一半,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我要是说我不解气,你打算怎么办?”
荀知命笑意更深:“外头都传我这识草斋是阎罗殿,我荀知命是罗刹鬼,这虚名横竖我都得担着了,何妨就坐实了它。痴奴!”
“在。”痴奴俯首应道。
荀知命:“连根拔起这事儿,你没做过,下得去手吗?”
痴奴咽了口唾沫,少爷这么问,肯定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干了,他这做属下的还能说自己不行吗?
痴奴爽快说道:“确实没做过,但老说得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回生两回熟嘛。”
“那就如你段姐姐所说,做干净、做彻底。待会儿将他俩的脏东西切下来,装到荷包里。今儿个除夕,我晚上送给贾姨娘做新年贺礼,也不枉费她煞费苦心,将这两人给我送来。”荀知命的声音清幽缓慢,在这数九寒天里,倒真像是来自幽冥:“至于牛大牛二,要留活口,上好的止血药给他们用上。等过了年,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就将他们俩送去振威将军府上,就说是怀襄侯府孝敬他的。”
“振威将军?”樱桃也是贾姨娘院子的,此时小脸已经煞白,一时没忍住,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荀知命翘起二郎腿,悠然解释道:“振威将军长年驻守边塞,战功赫赫,为人骁勇,治军更是一把好手。但他和他的振威军在朝野内外名声不好,全因振威将军有个癖好。”
“什么癖好?”段灵墟也来了兴趣。
荀知命笑笑:“他好男色。而且不好那种玉面郎君,就好牛大牛二这种孔武有力且触犯过律法的血性男儿。”
“哇……”段灵墟发出感叹。
荀知命的故事还没讲完:“不过牛大牛二,你们也不要妄图狐媚惑主,振威将军虽好男色,但偏偏是个浪子。新鲜感过去了,他就会将男宠充军。振威军军纪严苛,不得狎妓,与邻国作战,打了胜仗,也不得侮辱敌国妇孺。军中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儿,长日寂寞,总有把持不住的,这些男宠自然而然就成了香饽饽。又因都是犯律之人,也就不必顾忌什么,能不能活着走出振威军,全看造化。”
“哇……”段灵墟持续感叹。
牛大牛二听完,双眼已经全然失了焦点。
他们仗着自己高猛精壮,从来看不起女人,欺负过的姑娘,只有琼芳阁那自尽的舞娘是为人所知的,至于其他那些自己将苦水吞下的可怜女子,究竟有多少,他们自己都数不过来。
可如今,他们竟然要切掉命根子,去军中做“男妓”,被人凌辱至死。
当真是生不如死……
瞎了一只眼的牛大见此绝境,重新打起精神,“呜呜”求饶。
牛二却已经彻底绝望,身下逐渐洇开一滩水迹,竟是吓尿了裤子。
“去吧。”荀知命看着痴奴,轻声下了命令。
痴奴点头,一手抓着一人的领子,将他们拖到茶厅外头。
很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取代了哭嚎,但旋即又消了下去。
段灵墟朝院子里看过去,牛大牛二已经晕倒在地,痴奴站在他们身边,向荀知命复命:“少爷,好了。”
荀知命点头,沉声道:“盲公,把他们绑到柴房,将止血药给他们用上。”
“是。”盲公应道。
荀知命又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樱桃:“你。”
樱桃打了个哆嗦,颤抖着跪下:“少……少爷。”
荀知命冷笑:“去将院子里牛大牛二的血迹清理了,除夕这样好的日子,我这识草斋要干干净净才好。”
“是……是……奴婢遵命。”樱桃颤巍巍说道。
段灵墟看樱桃怕成这样实在不忍,想要上前帮她,却被荀知命叫住:“段灵墟。”
很明显的警告,段灵墟闻声驻足。
荀知命使了眼色,哑婆和郝妈妈意会,带着众人走了下去。
段灵墟直言:“你何苦这样吓樱桃?她年纪还小,你为难她做什么?就因她是贾姨娘院子里的人?”
荀知命嘲讽道:“你自己的小命都在我手上攥着,还有心情管别人?”
段灵墟抿了抿唇,荀知命这话倒是没说错,就凭他刚才的做派,他要是想杀她,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藏尸难,但荀知命这个团队看起来也很擅长毁尸灭迹。
可怕。暂时斗不过。
段灵墟对自己当前的处境得出结论。
荀知命看她站着发呆,心里有一瞬不忍,她说樱桃年纪小,但其实她和樱桃同岁,樱桃害怕,她又何尝不怕。然而他很快就又铁了心肠,想做他荀知命的人,若是这点胆魄都没有,倒也不配。
“你回去休息片刻。”荀知命开口:“今晚你和痴奴随我去正厅。”
段灵墟回过神来:“去正厅做什么?”
荀知命勾唇一笑:“看戏。”
段灵墟:“看什么戏?”
荀知命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苦涩:“看这侯府花团锦簇底下,是何等断井颓垣。”
……
段灵墟满怀心事离开灵机堂,经过院子的时候,樱桃正跪伏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用抹布擦拭地面的血迹。
她蹲下身子想要拿过樱桃手上的抹布,跟她一起擦,却被樱桃一把推开:“不用你这蛇蝎心肠假好心。”
段灵墟对樱桃的指控感到意外:“我哪里蛇蝎心肠?”
樱桃红着一双眼:“若不是你用狐媚招数糊了三少爷的眼,牛大牛二不会被施以极刑。”
“明明是他们害我在先。”
“可他们罪不至此!”樱桃红着眼:“你是我见过最狠毒的女人!”
段灵墟觉得无语,她觉得樱桃脑子有毛病,宁愿共情加害者,也不愿跟同为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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