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摊开在桌上,盛祈安赏心悦目的字迹映入眼帘。
到底是日日读书备考写八股文的少年,说话多少有些文绉绉的,还有大段大段的书面用语。
苏宜从头到尾通读了三遍以后才大体摸清他的意思。
信件用了层层递进的三段式格式,上来就表达了对她批语的肯定,道是观点新颖,条理清晰,用词精准犀利,让人眼前一亮。
接下来他又在信中提到,她写批注所用之墨应该是明德书院所定制的那批,自己有个旧友在那边读书,因而对于这个墨还算了解,通过色泽气味辨别了出来。
而科考是一件应该全情投入努力去做的事,若是作为书院学生还要写这些做生计,怕是会影响到考试,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
但如果评书人只是兴趣使然,他也无意冒犯,这的确也是他所见过写得最好的书评之一,望阁下不要因为自己的信影响心情。
苏宜听了小厮传话,原本已经做好了要回怼盛祈安的打算,没想到所谓的“指点”是希望她心无旁骛好好考试。
她竟然被惜才了。
几次接触下来,她的确觉得盛祈安是个不错的人,当得起这个世界男主的身份。
只可惜他们在原书中的关系一直都是对立。
她在书中好些批语都快意恩仇,爱憎分明,却赢得了盛祈安的欣赏,男主在原文中的形象一直是个才貌俱佳的端方君子,看来骨子里也不是全然没有热血。
以她二十几年看人经验,这种人疯起来往往更加可怕,相处起来还是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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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宜一早过来学校,远远见得戴先生已站在了教室门外。
苏宜虽然记得今日晨读并非戴先生的课,但想着他到底是学校老师,出现在那里都是理所应当,故而并没有多想,打过招呼后便准备进屋上课。
哪知对方伸手将她拦住,将几本书递了过来,道是昨日从自家书房找了两本书,比较适合她来阅读,对她这种底子比较薄弱的学生很有帮助,今日特意带来给她。
虽然戴先生前后态度变化极大,可谓是判若两人,但苏宜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对方看得是奉国将军府上的地位和人脉,和她这个人并无什么相干,等戴先生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她的态度只会比当初更差一些。
苏宜推辞一番,奈何戴先生坚持要送,眼看着早读时间马上开课,苏宜便不再同他纠缠,只得道谢后将书本收下。
看苏宜接过了书进教室上课,戴先生心情很好地离开。
那日离开时,他见得奉国将军对着苏宜一脸关照,而苏宜同他也十分熟稔,还直接唤他“兄长”,想来一定是有他想不到的大背景。
也难怪李笙对她那么客气,周副院长那般关照,贺景辞也争着和她交好,付大人甚至还专程赏她东西。
如此看来,之前的一切也都是有迹可循。
戴先生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接下来的几日对苏宜越发优待。
原以为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却不想阴差阳错的惹到了另一个人。
晁信之前刚入学时便巴结上了戴先生,平日里帮着他跑腿打杂做了不少事情,每到逢年过节也有厚礼相送。
自打他和苏宜那次冲突之后,就看她越发不顺眼,和他交好的段文翰在出事前总是念叨,都是因为苏宜从中作梗,才惹得李笙对自己看法越发不好,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直有所怀疑,段文翰出事没准也和苏宜有着不小关联。
而苏宜并没有受到他们针对所影响,反而在书院风头越来越盛,这同时也导致了晁信想要报复她的心思越发强烈。
故而在看到从前看不上苏宜的戴先生都开始特殊关照她后,晁信只觉不可置信,好容易忍到下课之后便冲去教工区找戴先生问明缘由。
“您从前不是总说像苏宜这种乡里来的孩子不懂规矩,也没眼力劲儿,过年过节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中秋这样的大日子也就那么混了过去了,连一星半点的表示都没有……怎么这会儿又对她如此关怀起来?”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戴先生示意爱徒坐下来,说了哪日谈判时见到的情况,又对着他叮嘱道:“他跟奉国将军交情匪浅,看着像是手下得力的幕僚,你日后对他也客气些,没事莫要惹他。”
“他平日里都要靠着抄书来赚取束脩,怎的就成了将军座下的幕僚?此事定有猫腻。”晁信只觉不信。
他记得家中有个远房堂叔和将军府管事有些交情,只是那家人素来贪心,求他办点什么事都狮子大开口,弄得一家人很不愉快,之后便渐渐不再来往。
但为了拼这一口气,他却愿意筹钱去问一问。
想到这里,晁信对着戴先生道:“我总觉得苏宜要憋着给我们使坏,正好我也有个亲戚和将军府有些关系,不如我托他去打听一番,也免得先生上当。”
听了晁信的一番分析后,戴先生也觉得事有蹊跷:“好,你快些打听回来,咱们再做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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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谈判的完成之后,萧澹又交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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