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眼圈红红的,让烟云游拿着剑和枪,听他指挥调整角度。
直到看见剑身上所有符号,他似叹息地呢喃道:“母亲,母亲……我还以为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离世了,原来一切都藏在这里……”
烟云游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眼见云行居然有如诉如泣之态,显然多年来都在思念自己的母亲,她刚刚才决然冷硬的心又软下来。
她定定地举着剑与枪,身姿坚定,语气柔和:“云行,给我讲一讲母亲和你的从前事可好?”
云行已拿了笔在桌旁照剑身纹样描摹,闻言手上一顿,脸色浮现追溯往日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整个人明朗了许多,他轻声道:“其实,你的语动诀是母亲亲传的。”
烟云游多少有些猜到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问赵楼灵是在云游几岁时去世的,云行便开口说起来:“你从小敏于行讷于言,语动诀是母亲为你所创的功夫,只可惜,你三岁多刚刚开蒙不久,母亲说她出去办事,从此一去不回。”
烟云游惊问:“一去不回?那怎么确定她已经故去了?”
云行凄然一笑,“你太小,梁师姑将母亲遗体带回,我们把她葬在了现在的祐都,和父亲合葬了。”
烟云游见云行停笔,她便放下手上兵器,走到云行身旁,两手轻拍云行的肩膀,温柔低声叫他,“兄长。”
她对未曾谋面的母亲没有过多情绪,只看着此刻的云行,想到从前的自己。
云行不过比云游大六七岁,十岁的孩子,父母双亡,带着一个年幼的妹妹,能长成如今的样子,很不容易。
云行抬头看着烟云游坚定望着他的目光,一声兄长叫得他心生愧疚。
他拍拍烟云游搭在他肩头的手,勉强一笑,“没事,你也不是我带大的,堰岳王的名头一直在,有父亲故旧部下照顾,你到十三岁我才接你到身旁。只可惜,你十三岁才重新拾起语动诀,没有到母亲最初设想的境界。”
烟云游对云行一笑:“语动诀终究全靠内力催动,我差在此处。”
云行摇头,推过刚刚誊写的纸张:“那是传统之法,母亲早想到,你看这个。”
烟云游一看,那纸上并非刚刚剑身上的纹样,而是蒙拜大陆的文字,云行适时解释,“母亲出自双山门,她师门不在蒙拜大陆,是父亲海上漂泊时找到的另一方天地,文字与这里不同。”
烟云游点头。
云行接着说,“既然陛下已经把你找出来,封了无忌县主。”他声音越压越低,“不管你是否当我是你兄长,我说的话你都要听。”
烟云游疑惑看向云行。
云行直言道:“父亲怎么死的,母亲生前查清楚了。大概,我……我也会一般死法。但你,不能死。”
“你要活下来,所以要用好烟破川,甚至周师叔。”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生一个孩子,姓云或姓赵,让我堰岳王与云楼一脉的传承延续下去。”
烟云游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回忆着与云行初见时,曾问过他娶亲的事,他当时一副报效朝廷的决心,现在想来,云行所做并非报效朝廷。
云行为了今天,可能已经筹谋十来年。
她问:“兄长,你明知蒙拜帝容不下有堰岳王,为什么要征集江湖义士,驰援西北关,又来宜城打仗?”
云行静了几息,然后颇有气势一笑,一字一顿对烟云游说道:“云氏,身虽殁,魂不灭。我们的夙愿,不过看到蒙拜统一。”
话语荡气回肠,云行说完定定地看着一个虚空的远方。
烟云游听着这句话,说不出什么滋味,最终只能对云行苦笑一下。
“好了,你休息吧。这个母亲留下的语动诀你收好,两把兵器我拿走了。”云行说完,站起身,看了云游两眼,手倏忽抬起,都快碰到云游的头发了,蓦地轻放在云游肩上,拍了拍她,掀开帐篷门帘大步离开。
云行说他有办法让蒙拜帝放她走,叫烟云游等。
蒙拜帝和达·莫昆驻扎在宜城外,亲自领军排兵布阵,说不准具体什么时候就会召烟云游去见,她不能偷偷溜走。
宜城离祐都不远,烟云游与吴不工商量,让他悄悄去看看周篷百岳榜十二堂口的事进展如何。
吴不工一去一回,只花了三天时间。
“祐都堂口还顺利,但登峰造极分榜有些阻塞,毕竟现在许多祐国江湖人都被收拢到祐朝之中,像破川与我等不归属一国的江湖人反倒少。”吴不工跟烟云游说周篷那边的进展,说到此处突然意识到,自己尚身在蒙拜军营,便嗤笑道,“忘了,破川杀了祐国大将军王,你我在蒙拜军中,恐怕世人眼中,百岳榜已归属蒙拜朝廷。”
闻言,烟云游对吴不工歉然一笑——云行已经见过,惊涛枪飘然剑也送了,如今迟迟无法离开蒙拜帝控制。
看来这事儿,不能只靠云行。
他每日光战事都焦头烂额,烟云游得自己想办法离开。
烟云游心下主意拿定,对吴不工说道:“我去找陛下,探探他态度。”
吴不工叫住她,“周篷先生还说了两个消息。”他压低声音说道,“百岳榜京城那边说,朝廷先发了一道海捕文书,以杀禁军罪责全国抓捕破川;但十来天后,京城朝廷广贴布告,说烟破川已伏诛。”
烟云游闻言定在原地。
吴不工赶忙道:“破川一定没事。”
烟云游问:“你如何得知?”
吴不工笑了笑,只道:“毕竟娶妻了,他晓得自己的命你牵挂着。说京城的消息,只是想告诉你,蒙拜帝的敌人,可能不止祐国。”
烟云游若有所思,片刻甩甩头。
谁管新的蒙拜帝能不能让老权贵心服口服。
争夺的皇权不如四季三餐顿顿一荤二素来得实在。
与吴不工打了招呼,她去找蒙拜帝。
和达虽在王帐,但似乎没料到黄昏时分烟云游会主动来请安。
烟云游在帐外等了许久,蒙拜帝才传她进去。
和达刚刚在见死灰。
京城中的那些人,虽不该活着,但何时死,是一个精细计算的活儿。
他犹豫,是因为几位多朝大臣虽悖逆他的意思,但此际和达自己没有坐镇京城,有那些人在,祐国的奸细歹人起不了大波澜。
是以,和达尚未拿定主意,还未对死灰下达确切命令。
蒙拜帝坐在案前,一应军情奏报、战力攻守地图都收拾得干净,帐内却连近侍都没有一个。
烟云游在下首行礼,和达淡淡笑道:“无忌怎么这时候来了?”
烟云游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有人振声请示,陛下是否现下用晚饭。
听声音,是蒙拜帝的近侍,古横槊。
烟云游刚刚来时,还在纳闷没在王帐外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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