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巴掌，把宋尔雅给抽回去了。
她捂着脑袋睁开眼，一张带着黑框眼镜的小白脸距离她不到十厘米。
她本能地一巴掌打上去。
段西瑞嗷了一声着捂脸：“宋尔雅，你怎么醒来就打人？”
宋尔雅知道她没多少力气，打个蚊子还差不到，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有病啊，你趴我脸上干嘛？”
“你怎么这么能睡，我喊你也不醒，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段西瑞嘀嘀咕咕的，“还有你怎么又进医院了？”
宋尔雅恹恹：“病了不去医院去火葬场吗，还有你怎么不去学校？”
段西瑞听完呲着大白牙就笑了：“拜托姐姐，高考分数都出来了，还上哪门子学？”
段西瑞是小她三岁的朋友。
她检查出白血病休学两年后又复读，本该和段西瑞一起念高中，但她和未成年玩不到一块就没去学校，请了家庭教师。
宋尔雅给这几次穿越弄糊涂了。
段西瑞说：“我妈让我留在本地上大学，你呢，你要去哪里？”
宋尔雅拧着眉：“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去上学吗？”
男生问言收起笑容：“之前不是做手术好了吗？这次很严重？”
“就发个烧，严重到哪里去。”她又转换成笑脸。
其实是骗人的，她这次大概也去不了大学。
“那怎么需要住院？”
“明松叔叔瞎紧张，说要留医院多观察几天。”
段西瑞抬手去摸她脑袋：“不对啊，你怎么又把头发剃了？”
宋尔雅推开他手：“别乱碰。”
“没关系的，秃秃的也好看。”段西瑞很新奇她这模样，说着还要拿手机要拍她，宋尔雅不让，他就强势搂着她肩膀高举手机一起入了镜头。
正推搡中，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沈明松来了。
他个子很高，得有一米九往上，禀冽的凤眼搭配着过高眉骨显得冷漠且凶，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像刚在谈判桌下来，一张脸不怒自威。
段西瑞见他比见自己亲爹还要紧张，赶紧站直立正：“沈叔叔好。”
沈明松走过来冷声道：“删了。”
段西瑞屁都不敢放一个，把刚拍到的丑照删个干净，又听他说：“出去。”
段西瑞父母都是沈明松多年好友，他们离婚后不怎么管段西瑞，倒是沈明松经常替朋友管教儿子。
以致于段西瑞非常怕他，他冲宋尔雅挤眉弄眼，一副“待会我再来”的表情，便乖乖走了。
助理将门关上后，病房就剩宋尔雅和沈明松两人，沈明松冷冽的气息平和下来。
海都也正值盛夏，窗外绿意盎然，蝉鸣声声不歇。
病房装修得温馨，不到外面看不出这里是在医院。
沈明松伸手拉了张椅子坐床边，身上是消毒水的味道。
“尔尔今天怎么样？”
宋尔雅腰上的伤口还是疼的，但她没说，只巴巴看着他：“叔叔，你还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吗？”
说是昨晚，对于她来说是好些天了，两个时空的流速不一样。
沈明松想都没想：“宋瑶。”
“你说宋瑶死了，她真的死了吗？”宋尔雅想了许多，她穿回去用了宋瑶身体活下去，在外人看来应该是没死的。
至少不是淹死的，她都替人活过来了，她总能改变点什么吧？
沈明松盯着她脸，有探究之意，半响他拿出手机给她看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死亡证明拍照。
姓名：宋瑶。
死亡原因：意外事故。
死亡日期：1995年7月17日。
宋尔雅第一次穿越在警察局看到了日期，是1995年7月17日。
所以说宋瑶还是淹死了。
可为什么？
她不是穿过去了吗？
宋尔雅想到了虚无缥缈的平行时空理论，在量子宇宙里分化出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是一个世界，也许那些世界有着相同的人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有没有可能因为她的穿越而诞生一个平行世界呢。
她下意识地咬手指，被沈明松拿开手，他极短地触碰一下她手腕，又很快放开了：“尔尔，你没有想说的？”
“说什么？”宋尔雅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她有什么可以说的？
沈明松看了她一会儿：“等你可以说了，再告诉叔叔吧。”
她一头雾水。
他起身去洗手，顺便一碗蓝莓给她。
宋尔雅吃了一颗，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问：“你怎么会有我小姨的死亡证明？”
那张证明像是尘封多年被人档案局里找出来的，虽然很旧了还是手写，依旧保持的很好。
沈明松为什么会去找出来，总不能是因为她问了一句他连夜去找的吧，霸总也没这个效率。
她猜想一个原因：“宋瑶对你很重要？”
可她穿去时，沈明松对她态度恶劣，还把她绑树上了，有人会把喜欢的人绑起来吗？
沈明松垂眼看手机里的死亡证明：“叔叔不太记得她了。”
沈明松不想说的只会避而不答，不会特意撒谎骗他。
“叔叔，你年轻的时候，野吗？”
沈明松看过来：“野？”
宋尔雅思索一下释义，手掌做割脖子动作：“就是古惑仔的意思，像电影到处打打杀杀？”
沈明松一本正经：“没有，我年轻时有好好读书。”
撒谎。
你一挑三都我看到了，还差点被宋国梁压成人饼。
宋尔雅亲眼看到他的黑历史，乐得眼睛弯弯，自己胡说八道的本事何尝不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沈明松陪她在医院里吃了顿午饭才走的，她身体还没恢复好，没法到处跑，无聊时忽然看到床边放着iPad，顺手拿出来划拉几下解锁了。
iPad是沈明松忘记带走的，同步着他的手机，宋尔雅点开相册想再看看那张宋瑶的死亡证明。
相册里没有什么东西，一些天空照还有她的自拍，都是她之前拿他手机玩拍下来的，她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内容。
而最新保存的图片就是那张死亡证明，从宋尔雅没看出什么名堂，接着往下滑是一些多年前报纸报导过的新闻拍照，还有一张拘留单。
“我局于1997年6月24日23时0分将涉嫌非法拘留、□□的方文彬刑事拘留，现拘押在椰城看守所。”
是个不认识的人，那些新闻好像也无关紧要，宋尔雅一一划过没找到什么其他东西，她丢开iPad用自己手机给段西瑞发了条消息后打算睡个午觉等他过来。
好像还忘了点什么。
病床摇摇晃晃地，弄得她头晕。
一个激灵过后，她想起来了自己还没有去查95年有什么时代红利，可以买什么彩票。
她一拍手，视野变成了一片小树林。
嗯？
好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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