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和大长公主府一墙之隔的长街上热闹极了，可大长公主府里却安静的吓人。
明日宋华阳便要启程前往清阳县了。
纵使众人心中有万般不舍，分别却是在所难免的。
分离是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事，也是最轻而易举便能实现的。
今年的除夕，每个人都不太高兴。
宋华阳早早进了屋，她怕自己再和她们呆下去，会舍不得走。
李澄淑敲响宋华阳的屋门，但却没有进来。
“你明日真的只带曹婆一人吗？那谁来照顾你？”
“我不是小孩了，可以照顾自己，也可以照顾曹婆。”
宋华阳看着在床上叠的整整齐齐衣物，心口闷闷的。
一定是宋清濯做的。
吃团圆饭时，宋清濯就不见了片刻，想来是给她收拾东西来了。
宋华阳的鼻尖一酸。
自从王云鹤说破她的特殊之处后，她再也无法用平常心接受所有人对她的好了。
这很不好。
或许，她应该亲自去谢谢宋清濯。
宋华阳打定主意，她摇摇晃晃起身，眼前猛地一黑。
叩门声有规律的传来，宋华阳拔下头上的簪，用力刺向自己的大腿。
眼前景象逐渐明晰，门被打开了。
“槿初。”李昂开口，“这个玉佩给你，若是在清阳县没钱使了，当了它就行。”
宋华阳没有去接。
她的血液在身体各处翻涌，不过片刻，她便浑身发热。
“你给我下了东西？”
宋华阳半眯起眼。
李昂沉默，手里的玉佩落在了床上。
“槿初我……”
“别唤我，我觉得恶心。”
宋华阳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是什么时候？
陈平给她倒水时，还是给她盛羊汤时？
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她要离开这间房，她要离开李昂。
“槿初你别这样，这是药力最强的春花散，没有解药，只能行房事，否则你会死的。”
李昂下意识地伸手去搀扶双腿渐软的宋华阳。
下一瞬，他脖间一凉。
宋华阳的簪抵在李昂的脖颈，只要她用力，那里就会喷出温热的血。
“我知道陈平在外面，让他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你。”
李昂不相信已经中了药宋华阳还有力气，他想压下宋华阳的手。
下一秒，簪子换了方向，用力地扎进了他的右肩。
宋华阳脸上的狠厉转瞬即逝。
“这是你逼我的，不让我走，那就死在我手上好了。”
“那你体内的药。”
“找谁解都比找你强。”
说罢，她又举起簪子，李昂终于松口。
“陈平。”他冲门外喊，“让她走。”
守在门口的陈平不知道李昂为何突然换了想法，他将脑袋探进门，映入眼帘的是李昂流血的右肩，以及宋华阳手上滴血的簪子。
“圣上。”
陈平惊呼着，却不敢贸然进屋。
宋华阳松开李昂，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她的清醒不过是强撑而已，刚走出院子，宋华阳的意识渐渐模糊。
她脚步虚浮，如同踩在云间，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明晰了。
宋华阳摸着回廊上的柱子，踏进了一间房。
李商隐显然没想到这个时辰了宋华阳还回来，毕竟从昨日见面到现在，她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华阳。”
李商隐看着眼前人直挺挺地栽倒床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他伸手轻拍着宋华阳的脸，想要让人清醒清醒。
宋华阳不耐地睁开眼，见是他，双手缠了上来。
李商隐并未设防，整个人向下倒去。
宋华阳的唇瓣擦过他的右颊，很软，很热。
“李商隐，我难受。”
药效彻底发作了，宋华阳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坐起身来撕扯自己的衣服。
“我出去给你打水。”
李商隐不敢再看下去，他顶着通红的耳根起身，却又被按倒。
“你乖一点。”
宋华阳双腿分开，跨坐在李商隐身上，身上只剩下亵衣。
屋内的炭盆烧得更旺了，零散火星从中迸出，留下鲜红一点。
李商隐的目光游移，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才好。
宋华阳的手很不安分，她强势地撕扯着李商隐的衣服，毫无章法，更无技巧。
李商隐只觉胸前一凉，身上的人却停下了动作。
“你是要水吗？”
宋华阳偏着脑袋，如梦初醒一般。
她不等李商隐回答，自顾自地翻身下床，提起木桌上的水壶。
屋里燃着檀香，和李商隐身上是一个味道。
宋华阳路过香炉，俯下身去，差点将手中的水倒进去。
临了，她清醒了一瞬，看清了香炉的模样。
“还会变形术？有趣。”
她直起身子，款款一笑。
“我来找你喽。”
李商隐还没缓过神，宋华阳已经提着水壶，步履蹒跚地找了回了。
“原来你在这啊，你要的水。”
宋华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李商隐刚起身想去接，又被宋华阳推倒。
即便屋内点了炭盆，水依旧凉的很快。
这壶水还是李商隐回房时打的，眼下不过半个时辰，已经算不上温热了。
宋华阳提着水壶倾斜，清水自壶口涌出，流到李商隐裸露的肌肤上。
凉意袭来，李商隐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幸好壶中水所剩不多，宋华阳见水壶再也不出一滴水，随手将其丢下。
白瓷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宋华阳却好像听不见。
她缓缓伏身。
“你喝完了，现在该我了。”
李商隐还没从被水浇灌缓过劲来，便感受到宋华阳细密的吻，不偏不倚落在那片被水打湿的肌肤上。
“槿初，不行。”
李商隐的理智终于回笼，他伸手托起宋华阳的脸，艰难地说着拒绝的话。
宋华阳抬起迷蒙的眼。
“你不是喜欢我吗？”
李商隐被她的反问问懵了，只会下意识地点头。
“那就别拒绝我。”
说完，宋华阳伸手撤下束缚住床帘的绑带，黄缎落下，将她们二人困在了这方天地，不容他人窥视。
檀香颤，皎月挂黧穹，李商隐心中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
屋内烛火幽暗，一室旖旎。
…
翌日一早，宋华阳是被李商隐摇醒的。
“华阳，快醒醒。”
宋华阳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手擦着李商隐的脸，赏了他一个早安掌。
李商隐来不及思考，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他害怕有人起大早，发现宋华阳在他的屋里。
他咬牙，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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