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就看到几人说说笑笑走过来,为首的自然是夏衙内,而他身边好几个人都不认识,但看身上的穿着也能猜出都是年轻学子。
不过其中一个人格外熟悉,邵远顿时盯着他不放。
那人也看到了邵远,神情一怔,却很快恢复了说笑。
夏衙内在工事上去了几日,对邵远有些眼熟,看到他手里拿的盒子,顿时笑了起来:“看来朱娘子已经完工了。”
随后取了扇子细看补好的地方,果然是丝毫看不出来曾经污洇过,完好如初,手艺当真不错。
站在夏衙内身后的几人都显然是以夏衙内马首是瞻,瞧见上头题的诗句,纷纷问那是什么。
得到答案后,又都齐齐促狭笑了起来,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夏衙内侧头看向右手边第二个人:“邵兄,还是你有福些,我可是给苏鲜灵送了不少东西,可人家愣是不点头,就喜欢你这样的文采卓然的大才子呢。”
邵远心里气愤,一双眼睛就满含愤怒地盯着邵堂。
邵堂心虚,却保持着镇静,淡淡道:“堂不过是侥幸写得两篇好诗文罢了,现在连一甲都上不去,哪里还有颜面称自己文采卓然,夏兄别取笑我了。”
另外几人穿着虽然比夏衙内差一些,可却明显和邵堂一眼就能区分开来,显得邵堂格外扎眼。
夏衙内吩咐老仆取了五百文尾款付给邵远,给钱的时候邵堂扫了那半吊钱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多谢衙内信赖。”邵远也说了句漂亮话,“不过我回家一趟身上带钱不方便,能不能暂且寄存在您这,等我回檀州时再取走?毕竟是我娘子接您的单子,钱也要原封不动给她我才好交差。”
半吊钱有什么不方便的,夏衙内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过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挥挥手就算同意了,老仆得了示意又将给出去的钱收了回去。
“你姓邵,你也姓邵。”夏衙内的目光在邵远和邵堂之间来回流动,“莫非你们是亲兄弟?”
邵堂不吭声,邵远暗自冷笑一声,面上不露:“衙内抬举了,我怎敢和邵学子攀亲,不过是同村认识的人。”
这里的几名学子除了邵堂,都是夏衙内从前的同窗,因此并不知邵远当初去县学找人的事。
夏衙内不过打趣,见状不再多言,跨进了门槛。
其余的人都跟着进去,邵堂见邵远对他一句话没有,转头就走,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到渡口,邵堂终于追了上去:“二哥!”
邵远脚步不停,根本不想理他:“我不是你二哥,我一个泥腿子,不敢高攀秀才相公。”
邵堂伸手企图拉住他,可对方身材比他高大壮实许多,常年种庄稼和体力活更是让他差点没拉住不说,反倒被绊了个趔趄。
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看了过来。
邵堂觉得丢人,心里暗骂他是块臭石头,要不是今天在夏衙内门前的事,他根本不想理会他。
可邵远对他还有用,听夏衙内说,还牵扯了朱氏,邵堂觉得自己必须要问个清楚。
“你等等!”
邵堂顾不得周围过路人的眼神,快跑两步直接拦在邵远面前,“你今日回来,朱氏怎么没跟你一起回?”
邵远被迫停下,眼神却冷地看着他:“朱氏,这是你叫的?还有没有规矩,她是你二嫂!”
“好好好,二嫂二嫂。”邵堂并不想和他争这个,虽然对于朱颜他并不认同,毕竟只是个买来的,但当下形势他并不想惹恼邵远,于是对他采取顺毛摸,“二嫂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她一个妇人留在檀州做什么?”
邵远张了张口,本来不想说,但想到方才他已经看到了,就转了心思:“你二嫂在灯笼铺做事,夏衙内委托她修复扇子,我回家正好替她送货上门。”
邵堂追问,口气很是不客气,“她怎么会替夏衙内修扇子?尾款怎么才五百文?夏衙内那个人不缺钱,怎么不趁机多收一些?”
邵远被他这语气弄得一阵堵心,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邵堂是这样的钻营好钱的人?亏他当初还觉得他有文人士骨之相,现在看来,也就是白马一张皮!
他懒得对邵堂多说什么,语气冷漠:“那是你二嫂的事,我不清楚,我只是帮她跑腿而已。”
邵堂脑子里胡乱想着,追溯到了朱颜曾经的来历,顿时有些了悟,正好忽略了邵远那冷漠的眼神。
船公经过靠了岸,喊道:“秀才相公要回家里去?快上来,还有一个位置!”
转头看见邵远,又是招呼:“你们俩兄弟今日齐全,都要回村里?”
邵堂先转头对他说:“我不回去,我送我二哥的,我们俩说几句话,您稍等等。”
船公很客气:“几句话的功夫有的。”
邵远甩开他的手,好似沾了苍蝇似的嫌弃,“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我要回去了。”
邵堂被他这一套动作弄得很是起火,却依然按捺忍住,问出了开始就想问的话,“二哥,二嫂是怎么和夏衙内认识的?她又怎么接到了夏衙内的活?怕不是有其他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堂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出了一句令人恶心的话,“夏衙内那个人看着是个才俊,实则风流无度,而且好寡妇人妻,莫不是看上了二嫂,所以才刻意请她修补什么扇子?隔了这么远还记得要收半吊钱,你可得上心。”
“邵堂。”邵远喊了他一声,随后就用两只筒子一样大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看得邵堂心里有些发毛。
他赶紧补充:“二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整日里忙着干活,不知道这上头的门道……说到底还是怪娘,当初怎么会想着给你买这么个妇人当媳妇,隔壁几个村里就没好人家的姑娘了?也花不了几个钱,偏要贪这个便宜……”
谁知道邵远直接打断了他,质问他:“你这些年在县学,读得都是什么书?礼义廉耻你还记得吗?朱氏虽然不是明媒正娶的,可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娘子,谁来换也没用!你不尊她一句二嫂,反倒处处在我这上眼药,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你可真是好样的,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邵堂根本不知道当初夏衙内是怎么找上朱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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