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良自然地给季然刷了餐具：“忘了和你说谢谢。”
对于这行为，季然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以前盛嘉良也是这样帮她：“没事，你当初不也帮了我擦药嘛。”
话音刚落，季然后知后觉反应刚才在服装店里盛嘉良和安阳舒对话。
“嘉良哥，你刚才为什么安阳舒说我们那天有事。”
“……”盛嘉良没想到季然会秋后算账。
季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眼里带着审视意味：“我就知道你偷看我聊天，你还不承认！”
“……”盛嘉良眉毛稍稍一扬，“没有偷看，我是那样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拒绝了他？”虽然无意之中帮她圆了谎。
“碰巧。”
“那也太巧了吧。”
盛嘉良语气有意无意问：“怎么拒绝他生日聚会？”
“不想去就不想去，哪有什么原因啊！”
“还没忘掉高中早恋那个？”
提起高中，季然想到那个中午，尤其是看着盛嘉良的侧脸，她心虚不已，借着给自己倒茶的举动来掩盖：“什么早恋，我都没早恋过好吧。高中那个早忘了，忘了。”
“忘了给我形容一下，看看当初什么人能让我们季然伤心成那样子，还和你哥闹脾气。”
“……”季然抬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了解一下情况。”盛嘉良说得随意，“就当我们随口聊聊，反正你也忘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合着自己给自己下了圈套？季然想了想，找几个大众的形容来表达，“他…他说话温柔，长得帅，成绩好，还对我很好。”
“然后呢？”
“没了。”
“就这几点？”
“……”什么叫就这几点？季然默了一阵子，“你还想知道什么？”
盛嘉良：“没了，就随口一问。”
“……”
一顿饭下来，季然吃得极其古怪，偏偏又没有什么不对。
*
盛嘉良从浴室洗澡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毛巾挂在脖子上，茶几上手机铃响起。
他过去扫了眼号码，尽管没有备注，也能明显知道对方是谁，可他没有接通，而是等铃声停止自动挂掉，随后又打来了几次。
这次来了一条信息，是他爸发来了消息：【嘉良，我听你妈说了，她只是一时气头上了，你没事吧？我给买了药，你记得擦。】
打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是他们惯用的方法。
他们演得不累，可是他挺累的。
年幼的时候，父母都在外面上班，他和奶奶一起生活。
他以为是他成绩不好，父母才不带他在身边，所以他拼命学习。
等到了第一，放学的第一时间就把成绩告诉他们，也没等到他们来接他。
后来，他以为是他自己花钱太多，所以他们需要跑到外地上班，他就把零花钱给存着，然后想告诉他们，他不费钱。
直到弟弟出现，他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个笑话，压根没有什么原因，只是长时间没有相处，感情不深，所以就这样了吧。
记得那次他去S市过年，他住了有几天，那个在父母怀里的小男孩问：“爸爸，他是谁啊？为什么还要赖在我们家？”
接着，屏幕又跳出了几则消息：【我听你妈妈说，你今天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是你女朋友吗？】
【有时间可以带回家一起吃顿饭。】
盛嘉良抽回思绪，然后把手机丢在一旁，将电视给打开，让静悄悄的屋子里不再显示孤单。
他想到了季然，侧头把手机拿起，指腹点进了相册。
他几乎是不会照相，所以手机里面图片不多，向下滑动就能见到她们的合影。
盛嘉良盯着几秒，低低笑出了声。
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到卧室，从书架里翻出了那张粉色纸。
看着那一笔一划的字体，和她人一样，明媚大气。
盛嘉良唇线拉直，喉咙滚动着。他忽然冒出一个不要脸的行为，便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打开笔帽，认真写下一个字：能。
落笔结束，盛嘉良对自己杰作十分满意。
注意到季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盛嘉良眉眼一抬，便拨打回去。
很快，季让接了电话：“有事？”
“嗯，也没什么重要事，”盛嘉良扯了扯嘴角，“只是我在想，要不要和你绝个交。”
“……”那边的季让沉默片刻，应该是无言以对，然后极其不解问，“你打电话就为了这事儿？”
盛嘉良闲闲道：“嗯。”
季让：“你等我攒钱。”
“嗯？”
“你放心，”季让语速慢吞吞，悠悠道，“作为兄弟，我一定会带你去最好的脑科。”
“倒也还没到脑科程度。”盛嘉良说。
“……”季让说，“你今天怎么个事？脑子还真有问题？”
“没事，只是最近想追求一个小姑娘。”
闻言，季让来了雅兴：“谁啊？”
“一个…”盛嘉良举动粉色的情书，慢条斯理吐出几字，“学妹。”
*
季然回到宿舍，她想到盛嘉良今天一系列的奇怪反应，磨叽半天，还是给他发了消息：【嘉良哥，你手臂还痛吗？】
盛嘉良秒回了消息：【有点，还能忍受。】
吃饭的时候都不痛，怎么这会儿还痛起来了？她忙敲字：【你现在去医院看一看，不要等发炎了。】
盛嘉良：【好。】
季然看了眼，就没有回他，抱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次日清早，盛嘉良来了一条消息：【圣诞节有没有时间？】
季然：【不清楚。】
盛嘉良：【那我预约一下，排排队，所以作为第一个排队者，有时间了和我说说。】
季然抿着嘴，明明都是她认识的文字，但这次读起来好别扭，她敲起键盘：【嘉良哥，你圣诞节要做什么？】
盛嘉良：【过节啊，一个人怪可怜的。】
盛嘉良：【我们季然太受欢迎了，我不抢先一步，都约不上。】
……
季然：【行吧，那你安排一下。】
圣诞节就在后天，室友也有自己男朋友，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索性趁着这空余的时间，她们提前过了圣诞。
差不多等下午七点，她们选择去了一家烤鱼店，江绮提议：“要不要喝点酒？”
“点，都吃烤鱼啦，”洪琳说，“反正离学校不远，走段路就到了。”
季然和贝之桃没什么意见，江绮便要了一箱酒。
店家生意好，鱼是现杀现烤，所以要等一段时间，服务员抬了一箱酒过来放在桌底下。
江绮拿了几瓶上桌，又和店家要了几副骰子。
季然用开酒器开了啤酒，洪琳来了一句：“安阳舒问我在哪儿，我跟他说了，然后他说来找我们。”
贝之桃和江绮没说什么，季然也没反对，
没一会儿，安阳舒和几个男生过来，大家都是认识的，所以他们到来也没觉得尴尬。
甚至还更加热闹，几句几句地接着话。
服务员把凳子抬了过来，贝之桃和江绮在洪琳和季然中间。
那安阳舒见状，就拉了椅子坐在季然旁边。
季然瞅了眼，她没觉得什么，两人私下相处的机会很少，几乎都是网上聊几句。
随后，一行人便开始玩起了骰子，季然跟着一起。
游戏进行一半，菜陆陆续续上齐，安阳舒趁着空隙，给季然加了米饭。
季然接过碗：“谢谢。”
她们说话机会少，这次开了头，安阳舒便顺着说下去：“你要不要喝点水？”而后，他指了指自己脸颊：“你脸有点红了。”
“是吗？”季然摸了自己脸蛋，发烫，她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当镜子用。
是有点红了。
下一刻，屏幕弹出盛嘉良打开的视频，季然手一抖，按了接听。
“怎么不…”话还没说完，季然的摄像头不小心照到了安阳舒，她刚挪移了手机，盛嘉良却把视频通话给挂掉。
几秒后，盛嘉良又打了通话，季然接了起来：“嘉良哥，你干嘛呢？”
“你在哪呢？”
“吃烤鱼。”
“位置。”
“安泰路这条宵夜街道。”
“等着。”
“……”季然说，“我还没吃好，你等会儿再来吧，而且我离学校不远，也不用你送我回去。”
“我也有点饿了，正好过来吃宵夜。”
“……”季然不解，“可是都不是你认识的人。”
“认识你就得了。”
话一落，那边传来关门声。
事成定局，季然没做阻止：“哦，那你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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