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然早早就起来了。
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没睡意，双目盯着天花板发呆。
很快，她便拿起枕头边的手机，心不在焉地刷了会儿视频。
她就披上外套，蹑手蹑脚走到阳台，把门给轻轻关上，翻出了季让微信。
等了好几声，当季然以为她哥不接，却最后一秒接通，她压低嗓音说：“哥。”
“嗯？怎么了？”
早上的七点，天刚刚亮，楼下人十分稀少，安静地不成样，那道很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季然吓了一跳。
她没想过会是盛嘉良接电话，季然有些手忙脚乱，又不能让人干等着，便问：“嘉良哥，我哥呢？”
“你哥还没起，有事也可以和我说。”
“没什么事，就是想去他那儿洗衣服。”
“现在吗？”
季然老实回答：“等我哥醒来。”
“九点成不？”
季然不太明白：“嗯？”
“九点我去接你来你哥这儿。”
季然抿了唇，正好也是洗他的衣服，洗好了可以直接还给他，所以她应了下来：“好。”
“嗯，先这样，现在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会儿。”
“好。”
挂了电话，季然回到宿舍，江绮半眯着双眼坐在床上发愣，她小声说：“吵到你了吗？”
江绮摇头：“没呢，我只是想上厕所。”
季然没有上床，而是打开了衣柜，翻出了一套裙子挂在床杆边上，就去洗簌。
回来的时候，屏幕亮了一下，微信通讯录多出了一个红点。
季然点开来看，名字为“S”的微信，备注着盛嘉良。
季然盯了小一会儿，虽然没有其它话，季然总觉得还是心虚。
怎么看还是怎么别扭，尤其是他一句话也没问，你为什么要删了哥哥？
要是真问了。
她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删了你吧！
光是想象那个场面，季然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好恐怖的一句话。
算了。
他不问，她就假装不知道。
问了也不说！
犹豫了几秒，她点了通过，又犹豫了片刻，季然敲了键盘，给他打了备注：嘉良哥。
现在不一样了，以前还能仗着年纪小，随心所欲，现在稍稍一点举动就能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而且，她当下只能扮演好朋友妹妹的角色。
没一会儿，盛嘉良就发来第一条消息：【起那么早，是头痛了？】
季然：【没有，我昨天也没有喝多。】
盛嘉良：【以后太晚回宿舍就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回去。】
季然：【哦。】
那边也没再发来消息，季然便把化妆品都摆放出来，她化妆速度有点慢。
差不多等到了八点半，她才到眼影的地步。
室友一个接一个地醒来。
贝之桃带着凌乱头发说：“然然，昨天大半夜我实在太饿了，就吃了你桌上的东西。”
季然放下镜子，身子转到后面：“没事，本来就是买来给我们吃的。”
“等会儿我请你和洪琳吃饭，”贝之桃说，“辛苦你们昨天照顾我们了。”
季然：“我等会儿要去我哥那儿，你们三吃得了。”
贝之桃：“那我给你买点其它的。”
季然笑笑没说话，转身拿起了化妆品。
买不买都行，都是室友，帮忙一下也没问题，而且她只是顺手照顾，又怕贝之桃觉得有负担，所以她也没拒绝。
而发懵中的江绮注意到季然说得买来给我们，她问：“谁买的？”
洪琳抢答：“是然然哥哥的朋友，长得忒帅，说话还温柔。”
江绮来了好奇心：“我们有没有见过？”
季然的室友差不多都知道季让以及他少数朋友的存在，有时也打过招呼。
洪琳摇头：“没有。”
“那还怪可惜的。”说罢，江绮视线挪到季然后背，八卦道，“季然，你哥哥那么多朋友，你还经常和他们相处，有没有喜欢的一款？”
“……”季然没直接回答，“他们都把我当妹妹了。”
江绮：“也是哦，毕竟有你哥镇压着，谁敢喜欢你啊。”
季然：“……”
贝之桃也插进了这话题，然后还没开始发言，就大笑起来：“若大的防火墙就在眼前，除非他想被揍。”
季然：“……”
她沉默几秒，憋了半天，找了个理由说：“你们别再说了，不然下次我见他们就会有点别扭。”
好吧，其实是她不想听这一些话。
*
等快到九点，季然也化好了全妆，她去阳台洗了手，然后把外套塞进了纸袋里，才打开手机。
正挣扎着要不要给盛嘉良发条她出门的消息，盛嘉良聊天窗口弹出了一句话：【九点半再出来吧，堵车了。】
季然：【哦。】
输入完这条短信，季然提起了纸袋就出了学校。
她走了一段路，来到公交站牌，坐在椅子上，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盛嘉良说：【我在南大公交站。】
完成这个举动后，季然目光放空着，很长时间的断联，导致现在有了不知所措的紧张感。
好像有一堆毛线缠在她脑袋，乱七八糟的。
又闷又沉重，还找不到出口。
过了两分钟，季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过电话。
盛嘉良的嗓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说话带着低低的气息：“你坐会儿，我马上到了。”
是不是觉得她催促了？季然说：“好，你慢点，我才刚到。”
话一落，响起了喇叭声，电话也没有挂断，继续传来盛嘉良的嗓音：“看见没有？”
季然抬眸，路边只有一辆车，她忙着跑过去拉开车门。
这个位置不能停车很久，盛嘉良便发动了车子。
季然系好安全带，悄悄看了他一眼。
盛嘉良抽空瞧了回去：“怎么了？”
被抓包的季然面不改色说：“你不是说堵车了吗？怎么还那么快？”
盛嘉良散漫道：“是啊，堵车地方就在附近，这不是怕你被风吹啊，感冒了找我麻烦怎么办？”
“哪有那么严重？而且我们年轻人不怕冷。”
话一出，俩人似乎一同想起了昨晚的事。
“所以现在就该以那样方式来叫我大哥了？”盛嘉良悠悠道，“当初不是说我们是同龄人吗？怎么这会儿还改了口？”
季然回想了当初她态度强硬地去强调盛嘉良的年纪，莫名有些囧，就给自己找了一套理由：“我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嘉良哥你别放心上。”
“噢？”盛嘉良眉梢一扬，“所以这会儿说得才是真的？”
“……”季然有些窝火，主要是她没了借口，怎么说都怎么不对，便恼羞成怒，“嘉良哥，都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啊？！快忘掉。”
盛嘉良顺从道：“行，忘掉。”
季然瞅了他一眼，听他这语气不像是要忘掉的节奏。
盛嘉良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而是问她：“吃早餐没有？”
“还没。”
盛嘉良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拿了玻璃瓶的牛奶给季然：“先垫垫。”
“你给我了你喝什么？”
“就是特意买给你喝。”
季然伸手接过牛奶那刻，盛嘉良说：“握着，给你开盖子。”
季然睫微动：“哦。”
为了不让气氛有一丝儿的不对劲，季然找起了话题：“嘉良哥，你和我哥住在一起了？”
“昨天借住了一晚。”
“你今天要回去了吗？”季然说，“房子要是还没收拾干净，你多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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