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桃紧绷的肩线倏地松下来,深深的呼出一口刚才堵在胸口的浊气,回头嗔怒道:
“三更半夜的,世子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不太妥当吧?”
方晏这人心黑,仗着自己胳膊长,伸手撑在桌上,以一个像拥抱的姿势把舒桃锁在怀里,笑的痞里痞气:
“这不是...听说小姐对方某多有不满,特来会见一下,又怕惹得小姐不悦见不着,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舒桃气的语塞,心知方晏是在侃她,不欲答他的话。
舒桃低下视线,看向那双撑在她身畔的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纤细,一双手骨节分明,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下显得甚至有些苍白。
真好看。
舒桃没来由的想道。
想毕回过神来,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这死丫头在想什么!
这人可不像看着这般无害,一副好皮囊底下有什么毒还不知道呢!
舒桃回了口气,想挣开他的桎梏。
她用手肘一顶男人,空出些距离来,没成想一转过身,方晏再度伸手,结结实实的将她围在怀里,将她抵在了桌前。
舒桃抬眼,视线对上他深黑的眸子。
夜幕如墨,静悄悄的泼洒在窗框上。
两人都没说话,院里不知什么小虫窸窸窣窣的叫声显得屋里更为寂静。
月光透过斑驳的枝叶,在屋内洒下细碎的银斑,落在舒桃脸上。
二人距离太近,方晏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柔和又模糊的光线更显得她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还是舒桃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世子这困兽锁人的架势,可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去?”
她也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内涵,方晏轻笑了下,鼻尖似乎要蹭过她发丝。
浅浅的呼吸打在舒桃侧脸,烘的她浑身上下都发起烫来。舒桃都觉得,似乎都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泛红的脸。
方晏没再招她,但也没收手,声音不高,在舒桃头顶响起:
“小姐做得好,帮了我一个大忙,在下今日冒夜前来,一是对小姐感谢一二,二来......”
话说到一半,方晏忽然顿住,毫无预兆的抬手揉了揉舒桃头发,一拉她胳膊,让她跌进他怀中。
舒桃:“!”
同上一次与江绾一她们插科打诨那般说的不同,方晏手绕道她背后,实打实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嘘。”
舒桃一动不敢动,她偷偷抬眼,看见男人分明的下颌线,鼻尖萦绕着与上次相同的白檀香气,感受着她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似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方晏长臂一身,揽住了她的腰,顺着指尖作势将一方极小的纸送进了她裙摆侧边的浅袋,热气打在耳朵上,声音极轻,生怕惊动了什么似得,
“夜深人静,方某私下闯入,实属不规矩,冒犯小姐了。还望小姐,及尚书府原谅方某。”
舒桃喉间发紧,心口雷鼓般震颤,她不清楚方晏此番动作,可是要她有什么行动?
方晏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气声像吹在她心上,
“小姐?”
舒桃咬了咬下唇,当即将方晏猛的一推!
方晏见她会意,调头就走。
刚到窗边将那扇开着个小缝的雕花窗框推出几分,就听见舒桃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快来人啊,有贼!!”
—
原本静谧的舒府一瞬间炸开来,
“桄榔”一声,杨浦一掌拍开门,快步走进来,
“小姐怎么了!”
舒桃苍白着脸指向那扇没关严的窗,颤声道:
“那...那人就从那逃出去了,我......”
说完舒桃似是要扶住椅靠没抓住,作势向后一倒,被问询赶来的丫鬟婆子们大呼小叫的扶住了。
杨浦顺着舒桃的视线看去,还看见那人衣衫一角的,黑色的布料在夜里极为不明显,杨浦大喊一声,
“大胆贼人,给我站住!”
听到动静匆忙赶来的林氏吓得赶忙将舒桃拉过来,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见她的确没伤着什么,才松了口气,又疑惑道:
“好端端的,府里怎么会进来贼呢?”
舒桃惊魂未定的躲在林氏怀里,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闻言摇了摇头:
“阿桃不知...方才...女儿刚准备睡下,一回头那人正从窗翻进来,上来就要抢我的匣子。”
一旁的舒成儒听的怒不可遏,“啪”的一声,声音大的像是险些要将桌板拍裂了似得,
“大胆毛贼!定是听得今日宣武侯府来咱们府上下聘礼,便动了歹念,竟偷到我舒成儒的头上来了!”
舒桃在一旁听得不敢说话。
她爹要是知道现下,他嘴里这万恶不赦的毛贼,就是他今天白日里心心念念的爱婿,不知道是会作何感想。
没过多久,方才跟着追出去的杨浦回来了。
“怎么样?”
杨浦跑的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林氏焦急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浦,追到人没有?”
:
杨浦摇摇头,撩着袖子擦了把汗,有些愧疚,答道:
“对不起夫人,我没追到。那人委实跑的速度太快了。”
听到人跑了,舒成儒更是有气没处撒,他又问舒桃,
“阿桃可看见,那人是何长相?”
舒桃摇了摇头,开玩笑,她里哪敢描述那“贼人”的长相!
于是只得含糊道:
“天色太暗,屋里又没掌灯,阿桃没能看清,只觉是个身材较为高大之人。”
气急又无法,舒成儒安慰了几句,当即指了一堆小厮丫鬟的,围着舒桃的院子放哨。又吩咐青杏在外间候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第一时间喊人。
这才和林氏带着些不放心的回去了。
舒桃躺在软榻上,目光放空的看着天花板。
今夜方晏这突袭对她的刺激太大,尽然夜已深了,还是没有分毫睡意。
舒桃一闭上眼,就觉得男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鼻尖充斥着淡淡的白檀香气。
是屋里惯用的香薰?
舒桃数着床帐顶垂下来的流苏,试图用这种无聊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播放着方才的种种细节。
她翻来覆去的在榻上辗转,三更的梆子声早已远去,更漏却像是走得越发缓慢。
舒桃一翻身,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刺了她一下。
她伸手从兜里掏出来,才发现是方才被她忘在了布袋里的纸条,是方晏临走前塞在她兜里的。
舒桃按耐不住,摸黑爬起来,就着月光将那小纸条展开,素白宣纸上是遒劲小字,言简意赅:
「眼线疑心小姐,故须惹出事端。方某会护小姐周全,无需担惊受怕。保重身体。」
墨迹是新鲜的,隐隐透着墨香,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是那人指尖余温还留在纸上。
舒桃心口又开始发烫,想起方才他将纸条塞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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