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秦施施如同散了架,懒洋洋地躺在书房的小榻上。
昨夜两人挤在这榻上,虽只云里雾里地摆弄了那一次,也足以清醒时羞红她整张面孔。
像凌慕阳这般,动起来不顾她死活的,当真不是个好人。
可……秦施施脸一红,想到昨夜情至深处,竟说起那不害臊的话来,又怕凌慕阳觉得她是个随性之人,看轻了她。
转头秦施施想,当时凌慕阳亦滚烫如炭火,汗水交织,专心做事,想来或许根本没有听到。
这些想法交替在脑中回转,那些画面闪过脑海,激得她头痛欲裂,害臊地拿那一席锦被盖住了头,轻声诉着悔恨。
她与凌慕阳做了真夫妻,便也算交了心。他虽有些急躁,但总算没有为难她,可见他对她多少有些情分。若是有机会,她今夜同他提千声菱之事,他想必不会拒绝。
秦施施在那满是棉絮淡香的锦被里,眼前浮现他昨夜的神色,竟又觉得全身酥软,夤夜时分男人在她耳畔低声怒吼复又响起,那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春花开遍山岗,温情美妙。
不可再这样胡思乱想,秦施施挣扎着起了身。
见以往伺候早膳的依兰不在,秦施施出声问起她的去处。
春晴神色恭敬,一如既往的沉稳:“昨夜执勤有些风寒,怕传染了众人,王爷已给她准假,许她元宵之后再来了。”
秦施施点点头,原本也到了春假的时候,既然凌慕阳做了安排,她便也不再置脍。
除夕夜宴之上,是秦施施第二次见到太子凌修远。
他坐于皇上右侧,与秦施施二人相对而视。凌修远神色儒雅,浅笑开口道:“六弟成婚时,为兄尚在外地,未能恭贺,借着今夜除夕父皇赐礼,愿将此物送予六弟和六弟妹。”
言谈之间,皇上已经颔首同意。
那是他方才赐予凌修远的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釉色通透,瓶体犹如轻盈少女,姿态曼妙。玉壶春瓶久负盛名,如今还配着一对青玉酒樽。
秦施施和凌慕阳对视一眼,他答应下来,不卑不亢地答道:“多谢皇兄美意。臣弟夫妇愚钝,为皇兄备下了南海夜明珠以作新春贺礼。”
说罢,两边各自交换了礼物,皇上喜笑颜开:“如今慕阳成了婚,越发稳重了。这也是施施在内打点得当的好处。”说罢,他又点道,“秦相,朕特许他们小夫妻二人元宵归宁,缓了你们团聚时日,你可莫要怨他们小夫妻。”
秦施施正要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杯,听皇上点到秦府,纤纤素手不由得一凝,又愣愣地缩了回来,眼神飘忽,往秦正行和明月舒的方向瞥了一眼。
君臣有别,他们已经不在席间同列。纵使是秦施施想去寒暄几句,也不得空闲。
父母子女之间,犹如隔着银河,在殿中分隔南北。
话又说回来,秦施施自从听闻秦正行那样冷漠的夜谈之后,心里便不知道如何应对。半月未见,骤然听闻,心脏仍是漏跳了一拍。
父亲神采奕奕,母亲风华依旧,二人已然尊贵无边,除去连一眼都舍不得向她投来的吝啬,旁的寻不出一分疏漏。
秦施施紧张地在衣袖下来回握拳松拳,脸侧薄汗岑岑。身旁一双鹰眼锐利地眯着,唇线紧抿,见她如此情状,在众目睽睽之下,玩笑似地替她擦了鬓边微汗,小声道:“可是太热了?”
满殿的目光都凝在新婚的爱侣之上,皆道恩爱艳羡。秦施施知道这是凌慕阳在捉弄自己,也只能忍下,笑意盈盈地回答:“是酒热。”
“少喝些。”凌慕阳摸了摸她的脸颊,秦施施娇羞点头。
殿中一片欢笑,皇上亦十分欣喜。
于秦正行而言,上次赴宴,平白遭人笑话许久,可转头,秦施施还是照样嫁入了王府。又得凌慕阳宠爱,昔日笑话也成了今日佳谈,秦正行脸上也焕发了些和美之色,对着皇上千恩万谢,毕恭毕敬。
他心中骄傲,皆因他知道,依照秦施施的模样,世上没有男人会拒绝得了。更何况是凌慕阳这样久在军旅之人,女郎一颦一笑就能勾走魂儿了。
秦正行自己年轻时风流爱美,论样貌,他家中子女,在京城也是头一份的卓绝。想到此间,他对秦施施的呆笨又多了一些容忍,横竖不用她成事,只消她用温柔乡留住凌慕阳即可。
待到宴会后期,各人酒后醉态显现,诸臣各自回家守岁,皇室几人,除去圣上和贵妃已回宫安置,其余诸人便在宫中等新年子夜。
望着父母转身离去再无寒暄的背影,秦施施落寞的心又沉了一沉,一切不安均化作喉间清酒,被她咽下腹中。
凌慕阳见她心绪不佳,便也不再阻止。他望着眼前的自家兄妹,深知还有属于他的仗要打。
朝中各方势力争权夺势,你追我赶,已然僧多粥少,因此各自为战,互相侵夺。
宴席尾声,只余皇家诸人,凌修远似乎也都轻松了些,浑身松了一口气般,对凌慕阳道:“过几日,三妹和六弟都随孤到鹿山冬猎吧。”
长宁公主凌景瑶柔柔开口笑道:“大皇兄偏心,明知隐峨不胜武艺,岂非要我们去闹笑话。”
她口中所说隐峨便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寒门驸马,因攀上公主姻缘,在朝中并无重职,只是在修文馆任了闲职。
那日秦施施见他面容亦是和善,可却在眉宇中挂着些许冷淡,就连长宁公主被颜贵妃点去献舞,他也未发一词。
现如今说到他了,他也只是淡淡颔首,比凌慕阳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更多了几分文人清高。
秦施施正打量着苏隐峨,却听闻面前两根手指轻点桌面之声。她顺着指尖看去,是凌慕阳的面孔,他竟一脸的怨怼,眼中控诉着她露骨的打量。秦施施讪笑着收回视线,听他们几兄妹周旋。
“皇姐府上幕僚众多,不是有个张运,武功高强,可以带来一同狩猎。”凌慕阳朗声开口,冷冷地挑眉。
此言一出,凌修远顿知自己失言,给了凌慕阳嘲笑凌景瑶的机会。他脸色一僵,俊秀如玉的容颜覆上一层冷青色。
他们之间的气场各异,神色精彩,叫秦施施目不暇接。
她第一次见到凌慕阳如此针锋相对,上次秦正行说长宁公主献舞,是为臣服太子之意,如今凌慕阳这样高调,看来是专门针对太子了。
可这些争斗,她也无从下手相助,只当充耳不闻。
待到她豪饮一杯温酒后,顿时明白为何当时苏隐峨听闻长宁公主献舞时,竟是选择饮酒封口。
她也做了一样的选择。
原来是无奈之举,他们身入皇家,自此便有了各自阵营,由不得个人了。
这样想来,她和苏隐峨倒算是同病相怜了,她望向沉默不语的苏隐峨,遥遥相敬,又饮了一杯。
酒过几盏,秦施施对他们几兄妹商量冬猎的事情一概不知。
“本王竟不知,王妃酒量这般好。”凌慕阳突然捏住了她手边酒壶,阻止她又送酒至唇边,眸光深沉如同暗夜星空。
抬头一看四周,其余众人都已经起身往殿外走去,新年钟声余磬绕梁,新春伊始,该放炮仗迎新年了。
秦施施放下酒壶,半醉半醒地绽开笑颜,想要站起来,却一时没稳住重心,无力地跌入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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