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缓缓朝着嘈杂之处走去,瞧见闹哄的人群把一摊铺与两姑娘尽数围了去。
她们亦头戴帷帽,其中一姑娘极力护着躲其身后的另一位姑娘。
沈暮云目光在那两位姑娘身上流转,最终止在前头的姑娘。
虽未可见其神情,亦可感其对围攻人群的嫉恶如仇。
此时她继而道了一句:
“诸位可知我身后之人系何身份?”
“何身份啊!说出来!”
“她可是皇室公主!”
沈暮云闻言目光霍然投向另一人,忆起定北侯府那日苏栩若亦是这般护着一人。
如若她没猜错苏栩若身后的那女子便是五公主——萧韵。
此话一出,人群笑声乍开,带头挑事的男子努力按下笑意说道:
“公主?在此处卖话本?我还道我是太子爷呢!是不是啊各位!”
“是啊,哈哈哈哈哈!”
随后再度响起参差不齐的嘲笑声,引得周边百姓频频侧目与驻足观看。
见此状,苏栩若怒道:
“你们……你们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放肆!”
“如若再不让出此铺位,汝口中所谓的‘放肆’,便真真要落下。”
话头落下,那领头男子与他后头众人好似真欲撸袖子把那话本铺子砸了去。
此时沉默良久的萧韵伸手拉了拉苏栩若的手,低声道:
“栩若,莫要与之纠缠,既然如此我们退出,明日再来亦未尝不可。”
未待苏栩若作出回应,那男子先发制人,得意笑道:
“还是后头这位姑娘知理,不过……先前你道她是公主,我瞧着如此胆小懦弱不似……”
苏栩若霍然伸手,那男子被狠狠地推倒在地,后头的话化作了一声惊叫。
那男子不可置信地抬头,随后周边看热闹之人发出了一阵笑声,与伙伴低语道:
“瞧着威武男儿般,怎的被一女子推翻在地……”
那男子好似被戳中了痛处,指着苏栩若嘶声骂道:
“你这般疯妇,我要告上开封府去,到时——”
登时,一道温婉却不失从容的声音打断了那污言秽语。
“若是告上开封府,足下可未必占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朝着同一方向望去,此时倒地的男子亦循着声音侧首。
不一会儿诸位的目光皆聚焦在沈暮云的身上。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来者,随后嘴角一翘。
“哟,又来了一小娘子,今日吴某可是艳福不浅啊。”
一旁不少看客闻言且见他猥琐模样皆露出一副“这人真真不要脸”的神情。
此时沈暮云对那不堪的言语置若罔闻,迈步行至苏栩若身旁,缓缓道:
“这位……”
她顿了几息,期间亦学着那人前头举动——打量着依旧保持着倒地姿态的男子。
“这位公子,方才你道欲告知开封府,可周边百姓摊主并民女,皆亲眼所见是你携众人挑事在先。”
之前早已看不下去的民众不约而同地点头:
“是啊,我们都瞧见了!”
待周边声音落下,沈暮云继而道:
“京中的集市向来是先到者先得,后来者居上在此定然不受用,这是其一。”
“其二,亦是你欲动手掀翻那两位姑娘的摊铺且你还出言冒犯她们,故而那姑娘方出手防卫于你。”
“其三,这市集街道本隶属街道司,管辖之权亦该归于管勾,现下还请问公子姓甚名谁?”
地上那男子闻言好似起了兴意,霍然起身掸了掸身上沾上的灰,轻抬下巴道:
“既然如此,尔等可听好了,我便是此处的管勾吴三福!”
沈暮云故作大吃一惊般模样,随后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吴三福愈发得意,可未及其开口,便见沈暮云开口道:
“原是我眼拙,不过……民女有一事未明了,可否劳请吴管勾解惑?”
一听有求于自己,吴三福此时内心甚为熨贴,爽快道:
“好!说来听听。”
“如若吴管勾欲上报开封府,不知是以何罪名?”
吴三福好似陷入沉思,而后开口道:
“以……她们占道经营扰乱街道秩序!”
此时一旁的苏栩若闻言再度发怒,欲上前反驳,可沈暮云对其轻声道:
“苏姑娘,不可。”
苏栩若内心有些许讶异,转头望向沈暮云,欲透过帷幔瞧清她的容貌:
她怎知我姓苏,此人为何身份?
在此期间,沈暮云淡然自若地开口道:
“吴管勾可真真恪尽职守,如青天白日般‘公正’!”
吴三福一时未反应过来,面露疑惑。
不知是谁好似陡然明了沈暮云的话语,扬声道:
“我忆起如若告上开封府,管辖者与占用街道者皆须受罚。”
“对对对,是这般,律法规定乱占道路者,得杖刑七十大棍!”
“啊——那吴管勾不得连坐?”
被帷帽掩去的芙蓉面现下嘴角扬起一瞬。
“你——岂有此理!”
见吴三福气急败坏,其身后有一人手持话本上前,随后话锋一转道:
“当且不论前事,你这话本里写得皆是有违常理之事!”
而后,那人翻开手中话本朝着民众等示意。
“来大伙瞧瞧,其中是有个故事这般写道——女子应多习书,懂经商之道,方可有所受益,如若一心为之他人,便会丢失本心。”
“此番言语皆是谬论,与女德女诫大相径庭!故而此等书籍本不该在此出现,这便是吴管勾驱赶尔等之由!”
方才还在嘲讽吴三福的百姓们此时噤若寒蝉,好似皆认同话本之言是为过错。
吴三福好似恍然大悟般,复而得意道:
“对,便是如此!”
沈暮云轻笑出声:
“凭着一句话便可妄下定论,非君子所为也。”
“那我请问诸位,我朝律法有哪条写道以上不可为之?如若有,她们当即便可退离此地。”
“反之,那便是合乎律法,今日便是告到圣上跟前去,诸位亦是不占半分理!”
一听‘圣上’二字,周边众人登时低下头去,且有不少民众赶忙离开,不愿掺和其中。
很快,摊铺边便只剩起初那几人。
苏栩若此时冷言道:
“吴管勾不说话,便是承认了我们理应在此地经营咯?”
“那便给我们道歉!”
吴三福再蠢,亦不敢与律法相抗,自知理亏,可与女子道歉?
前头众目睽睽下被推倒在地,本是落了个大面子,此番如何他也不可道歉。
可苏栩若见其半分未有道歉的举动,憋了良久的怒火终是乍开。
还未待沈暮云反应过来,便见苏栩若上前霍然给了吴三福一拳。
力量之大把那人击得仰头连连退后数步,方才站定便抬手摸了摸鼻子,下一刻手上陡然出现刺眼的红色。
“你——这泼妇!岂敢殴打我?”
“为何不敢?”
话头方落,只见吴三福拿起一旁之人手中的话本,使尽浑身解数得朝苏栩若砸去,可那人准头太差。
只是堪堪经过苏栩若得身侧,之后便朝着铺子后头的萧韵飞去。
萧韵见状瞪大了双眼,电光火石间只见沈暮云疾步上前抬肘一挡,那话本便被击飞在地。
由于她动作之大帷帽被风扬起,此时面容清清楚楚地被萧韵瞧了去,下一刻低语道:
“王妃?”
“阿韵,你可有受伤?”
此时苏栩若转身赶忙行至萧韵身旁。
“未曾,多亏了……这位姑娘。”
苏栩若闻言侧首望向沈暮云,随即朝着她行了个礼:
“多谢这位姑娘搭救。”
“哎!我们还没完呢!”
苏栩若眉头紧蹙,欲再给吴三福一拳,这时远处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顷刻间,骏马奔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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