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怔怔地看着慕青萝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热手掌,那一点暖意几乎要烫伤他冰封已久的感知。
她一直是这样。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瞬间——
“咚、咚、咚。”
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在门外响起,慕青萝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慕青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江既白这幅白发白瞳的模样绝不能被第三人看见。
江既白强撑起精神,企图将周身逸散的寒气向内收敛了几分,但效果甚微。
门外,传来了周长老带有一丝探究的声音:“既白?可在房中?方才感知到此处有些许灵力波动,你可无恙?”
是周长生。
慕青萝看向江既白,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该怎么办。
江既白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随即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外道:“长老,弟子无恙。只是运功有些岔气,正在调息。”
门外的周长生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几秒对房内的两人而言无比煎熬。
“……既如此,你好生调息,莫要勉强。”周长生道,“若有任何不适,即刻传讯于我。有任何想要说的也随时来找我。”
“是,谢长老关心。”江既白应道。
周长生在门口踌躇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确认周长老真的离开了,慕青萝才松了一口气。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再看江既白,他周身好不容易收敛些许的寒气再次有失控的迹象。
“师兄,我帮你调息。”慕青萝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疑。
“不许拒绝。”
她太了解江既白了,知道他定会拒绝,于是抢先一步开口,截断了他所有推拒的可能。
江既白抬眼,纯白的瞳孔中闪过抗拒、挣扎,以及一丝依赖。
他确实已到强弩之末,体内雪妖之力所蕴含的血脉如同脱缰野马,疯狂冲撞着他的经脉。
江既白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闭上眼:“劳烦师妹了。”
慕青萝听后不再耽搁,快步走到他身后,盘膝坐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周遭刺骨的寒意,双手缓缓贴上江既白。
当掌心触及那隔着衣料依旧透骨冰凉的肌肤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定了定神,慕青萝催动体内灵力,小心翼翼地将灵力缓缓渡入江既白体内。
她像安抚受惊的野兽般,极其轻柔地顺着寒气奔涌的脉络,尝试着进行压制。
每一次江既白体内的反噬都让她灵力几乎要被冻结,但她始终没有放弃。
时间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江既白体内那狂暴的寒气渐渐放缓,开始沿着某种轨迹缓缓流转。
慕青萝感觉到他体内气息逐渐趋于平稳,紧绷的心神一松,连忙撤回了双手。
江既白缓缓睁开眼,瞳色依然恢复平日的墨黑色。
他看向脸色苍白的慕青萝,低声道:“……多谢。”
慕青萝摆了摆手,只是他那一头白发和颈间的纹路,暂时还未能恢复原状。
“师兄,你……”慕青萝担忧地看着他。
“无妨,我体内血脉已经平复,外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江既白打断她,“今日之事……”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慕青萝保证道。
她深知此事关乎江既白的性命和声誉。
但还没等江既白松气,慕青萝就再次开口。
“但是师兄也该给我一个交代吧。无论是先前疏远我之事,还是此刻我眼前之事。”
江既白深知今日若不给个交代,她不是会罢休的性格。
他疲惫地揉了揉依旧刺痛的眉心,雪白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最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好。”江既白语气闪过一丝妥协,“待仙门大会结束,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向慕青萝:“但在那之前,不要再追问,更不要擅自行动,尤其是远离元衡。答应我。”
这是他的底线。
慕青萝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今日能逼得他松口,已属不易。
“好。”她郑重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大比结束之前,不再追问,也会小心避开元衡。”
得到她的承诺,江既白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等会,沈无妄就会回来,你先走吧,别到时候又撞上了。”
“师兄,你好好休息。”慕青萝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口,在拉开门扉前,江既白忽然喊住了她。
“师妹。”江既白这声音实在带着少见的急促,这让慕青萝以为他还有什么急事。
只是当他目光看过去,江既白又慌张转头:“没事,你也记得好好休息。”
慕青萝挑眉这分明是有什么事的表情,这大师兄把她当傻子不成。
“师兄有事就直说吧,话说一半的徒让我心烦。”
“你和那个万灵院的沈曳是什么关系?”他问这话时,声音很轻,似乎生怕惊动什么。
这问题在他心里憋了太久,却也不敢问。
毕竟,他又有什么立场问这句话呢?
只是他被这个问题日夜折磨,如若不问出口,实在是,心难安。
慕青萝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思考片刻后,她眼睛一转,狡黠道:“等师兄吧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再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说完,她轻轻带上房门。
站在廊下,慕青萝抬头望向略显阴沉的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还有许多谜团未解,但至少,她不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宗门大比之后么……她在心中默念,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好,我就等到那时。
慕青萝握了握拳,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决心油然而生。
她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应对即将揭晓的真相。
自那日从江既白房中离开,慕青萝便将所有纷乱思绪压入心底。
她不再追问,不再彷徨,眼中只剩下一个目标——变强。
仙门大比的擂台,成了她最好的磨刀石。
最初的几场,还有人带着轻视与怜悯看待这位天衍宗的小师妹。
然而,当慕青萝第一次连“晦明”都未拔出的情况下,仅凭精妙掌控的灵力和愈发凌厉纯粹的剑意,便将一位以防御著称的厚土宗弟子逼出擂台时,窃窃私语开始转向。
“她的灵力……怎么会如此精纯深厚?”
“这天衍宗的慕青萝势头好猛啊,虽然江既白淘汰了,但这师妹有几分势如破竹的歧视啊。”
惊叹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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