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紧闭的门外传来的轻微的响动。
乔追月顺势推开了宴君雾,一个侧身,滑到了衣柜旁,薄背紧贴着柜壁,一双眼警惕地盯着门缝。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反锁的卡扣拖延了外头人的闯入的时间。
“谁?”宴君雾大步走到了柜门前,扯出一件黑色皮衣,盖在了她的头上。
眼前一黑,乔追月拽下了那件宽大的皮衣,不再犹豫,反手套上。
指尖灵活地扣紧黑色皮衣的纽扣,乔追月抿唇,一咬牙,“撕拉……”
果断撕开碍事的裙摆,单手揣兜,乔追月一把摁紧之前从宴君清那儿顺来的枪,窈窕的身形轻盈地翻到了窗外。
与此同时,宴君雾默契地解开反锁,拧动门把手,霎然间,对上了一双布满阴翳的眼眸。
看来,他这位老哥,还不算太蠢。
“什么事?”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宴君雾揶揄道。
“夜深了,天气寒凉,怎么还穿得这样单薄?”宴君清背着手,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家老弟。
宴君雾恍若未闻,轻撇了下唇,利落进屋,丝滑地坐在琴凳上。
自然地抬起右臂,宴君雾随手敲了几个琴键,发出来极为跳跃且刺耳的声响。
宴君清后脚跨步,跟了进来。
俯身,弯腰捡起一块地毯上的碎瓷片,宴君清盯着指节夹着的那块物什,眼角落下一抹阴影,沉声试探道:“怎么了?”
“练琴困了,没拿稳。”
宴君雾淡然垂手,顺势捡起了另外一块碎瓷片,恰好是乔追月方才抿了半口的茶杯口沿。
就着上头的口红印迹,宴君雾挑衅地抬眼,轻轻凑近贴了贴。
嫣红的口脂混着未干涸的茶渍,一点点洇湿了他的唇沿。
见状,宴君清收拢手指,掌心被割裂,指缝间沁出了丝线般的红血,哂笑一声:
“你还真是……疯了。”
宴君雾摆臂,把瓷片随手搁在琴台上,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扫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兄长若是不满,不若换我出去透透气。毕竟……”
宴君雾指尖划过下巴,眼梢上挑,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被关在这荒草园多年,便是条犬儿,也会乱咬人。”
宴君清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把手里沾了血的瓷片丢在地毯上,“没个正形。”
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视线锁在宴君清指缝间的血渍,正一滴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鄙夷道:“真脏。”
“宴君雾,我来是警告你,不属于你的,总归不是你耍手段就能得到的。”
衣领被揪紧,宴君雾仰头,对上了宴君清一双包含怒意的眼睛。
“我没听懂,兄长不妨说清楚些?”宴君雾扬眉,淡色的唇轻抿。
宴君清凛眉,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失控地怒喝:“她人在哪儿?”
“哦,兄长自个儿看不住人,拿我撒气。”宴君雾的指尖点了点身后的琴键,落下了一枚小调常用的高音。
眼睫垂下,视线落在自个儿染血的衣领,宴君雾皱了皱眉,“啧,更脏了。”
“你!”
宴君清显然已经气急败坏,目光落在自个儿沾了血的手,转而又死死盯着宴君雾被揉皱的衣领。
宴君雾懒得抬眼,转身,指尖在琴键上灵活地跃动着,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在嘲讽宴君清方才的小丑行径。
扫了眼宴君雾坐在琴凳上挺直的背影,宴君清双手攥紧成拳,又缓缓松开,脸上的怒意散去,嗤笑一声:“更深露重,我劝你,少偷溜出门,不然明年春天,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在湘城看到活生生的你。”
屋子再度上了重锁,不过这回,是在外边。
急促如骤雨的琴声散去,屋内笼罩了暖黄的光线,宴君雾缓缓起身,一点点扯开单薄的衬衣,露出了纹理分明的肌肉。
镜子倒映的,皆是他背后斑驳遍布的鞭伤。
天色渐亮,门外的锁链落了地,砸出了沉闷的重响。
花匠端着粥食的手微微发抖,“少爷,您还好吗?”
看着地毯上的碎瓷和沾了血渍的衬衣,花匠眼里瞬间噙着泪,哽咽道:“您又受伤了吗?”
——
距离昨夜的闹剧已经过去了一个白日。
在系统的指引下,乔追月避开宴家沿途巡逻的守卫,翻下墙,来到了书房外。
里面亮着灯。
透过窗,乔追月看见宴家家主坐在书桌前,专注地审视着昨日整理好的文件。
机会来了。
乔追月从袖口摸出枪,打开保险。
刚要对准窗户,身后蓦地传来高跟鞋碰撞在地砖上的脚步声。
“小月?”
是息宛的声音。
乔追月浑身一僵,接着动作极为别扭地转头。
息宛穿着一件雪白蕾丝束腰长裙,宽大的帽檐下,她的眼里存着惊疑,站在乔追月跟前,手臂搭着一件米色风衣外套。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息宛走近了一步,眼神里满是担忧,“还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乔追月面色沉静,忙把枪藏到身后,看来息宛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息宛把外套递给她:“是不是跟宴君清吵架了?他那个人,就是嘴硬,你别往心里去。”
乔追月对上息宛温柔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没事,”乔追月接过外套,勉强笑了笑,“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你怎么也没睡?”
“我要走了,”息宛笑了笑,“走之前还能见你一面,挺好。”
乔追月心乱如麻。
骗人。
如果是为了见她,应该去卧房找她,而不是来书房,息宛分明就是来找宴君清的。
乔追月顺势把她递来的外套塞了回去,“息宛,你是不是,对他还有……”
“没有的事。车已经在外面了,我先走了。”息宛拉下脸,转身便走。
看着息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乔追月下意识攥紧手里的枪。
任务还没完成。
【毒妇系统:检测到当前进度受未知力量影响,存在异常,已经自动加速。】
周遭幽暗的环境转眼已经变成了白日。
乔追月一个别过头,就看到宴君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没穿西装,穿了件灰色针织衫,少了点距离感。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乔追月走过去,坐下。
手心冒汗。
“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我?”宴君清身子前倾,直截了当。
乔追月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就多余问,当然是舍不得她自个儿的小命。
虽然乔追月之前做任务死了n次,但一想到这回要中毒而亡,肚腹肺腑,肝肠寸断,那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你真的是来杀我的?”宴君清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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