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燕礼第二日,嬴岳决定先去看看韩九。昨日常海又是深夜才回,据说有了重大进展——听说他回后都睡一觉了,韩九居然还在奋斗。
少府身为九卿之一,平日要管的东西太多,机构还不完善,地方倒是宽阔,但人手捉襟见肘。
嬴岳边走边琢磨:要不要再抓点人来干活?
墨家那帮人手艺好像不错,抓来搞发明应该很香!
嗯。这主意可行。
“公子,您怎来了?”
少府又双叒叕把夜熬穿了。
他猛然抬头,恍惚间竟看见个小娃娃站在眼前。本以为出现幻觉使劲揉了揉眼,可小家伙非但没消失还歪了歪脑袋,冲他眨巴眨巴眼。
不是梦!!
少府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也顾不得什么仪容仪表,手忙脚乱地就要行礼。
嬴岳小手一摆,免了虚礼,开门见山道:
“韩先生呢,韩先生在哪?”
少府愣了一下。
“在里面。”韩九认真时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就特地给他安排了最僻静的位置。
与之一息,角落。
韩九将水晶片举到眼前,反复调整角度。
轻轻将镜片贴近右眼,目光微移,刹那间,周围的一切倏然放大,细节清晰得惊人。
忽然,镜片中央映入嬴岳好奇凑近的小脸。镜片下的他,就像是被施加了什么法术:脑袋显得圆乎乎的,五官精致好看,貌似还有些婴儿肥,愈发可爱灵动。
他的身后还站着少府和内官常海,表情也被放大得清清楚楚。
“公子。”韩九放下镜片。
“韩先生,你拿的是什么哎?”
“公子请看。”他微微躬身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嬴岳手里。
是个光滑透亮的水晶胚,约莫镜片厚度。
望着,嬴岳微微张嘴,愣了好一会儿。
【噫!】
【这、这是成了?】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水晶成片,按系统话来说大概就是三方晶系的一种,由岩石缝喷出冷却才能形成,光的折射率很一般。
说人话就是“石英”——晶面像菱形,透明度虽没现代高,但这个时代,这个条件,要什么自行车啊?
摸摸这硬度,好家伙!
看看玻璃光泽,嘶……绝了!
嬴岳此刻的惊喜感难以言表:“先生,你怎么做到的?”
少府和常海也一整个愣了,昨日水晶有进展的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那时以为只是个小突破,没想到今天才睁眼,韩九送这么大个惊喜过来。
实力恐怖如斯。
“是啊,这、这是如何做到的?”少府双目炯炯盯着韩九。
常海已经竖起了耳朵。韩九先生真是蒙尘的明珠,令人敬佩。
此刻的三人,和刚来的时候可谓判若两人。那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自己,当真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韩九挠挠后脑勺,脸毛隐隐发烫。
“的确难。”他实事求是说。
但最难的只是起步难。
长公子给来的概念是:此物可以放大字迹,使视野明晰。
这里有许多人,有宫水、宫陶、宫铁等,但他们却不擅长造物,尤其是抽象且还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堆水晶矿物,首先选取就是一个问题。
既然能放大字迹,那是不是代表此种水晶透明度需要上乘?这个思路是对的,所以在韩九来之前,迎接他的都是已经筛选好的、可能合适的水晶。
这就给他省了不少事情。
水晶范围缩小了,俗话说实践出真知,他定然要一步一个脚印去磨琢它们。
宫里的工具比民间好上太多,但应付坚硬的水晶,仍然艰难。
但没法儿。是以,他只能用简易的工具一点点将水晶琢磨成粗胚,配合铁凿打磨、逐步细磨成型。这一整套流程下来,花了他不知多少个时辰。
有时做着做着,韩九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疼了起来。但这些都是小事,他能感受到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他将这些过程悉数讲出来,但隐匿了自己熬的苦。
“公子,在下幸不辱命。”
【嗐!什么幸不辱命的,太官方了趴!】
“你做的很好。我会替你求赏赐的。”
“公子……”韩九话到一半,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我、我想留下来……留在宫里。”说着韩九讲了些最近家里发生的糟心事,有了宫里的这份工作,那么灿儿即便被退婚,也没人再敢欺负她。
嬴岳自是理解他,“求之不得!”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
就算他不说,他也会想法设法将他留下来。
这是个人才。
更是个对待子女好的人才——他没什么杂念,一切只为了自己的孩子。
一点,足矣让他动容。
少府发自内心为他高兴:“妙。此后你我能一起共事了!”
常海:“贺喜先生。”他太清楚此刻韩九的心情了,不久前的他便是如此——深宫中被认可的感觉,太难得。
同样的,他们得到的一切,皆源自公子。
“除了这个这还有两个镜胚。您看……”韩九平复好心情,又拿了几个镜胚给他看。
此刻的嬴岳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左右扫看一眼,貌似没什么不同?
试一下效果。
他将镜片试着挡在右眼前,调整角度。
【vlogtree……!】
他立马实验另一个。
【捡到宝了,他真是捡到宝了。】
【这怎么还……举一反三呢?】
嬴岳仰头看了看韩九,柔软的睫毛抑制不住地颤动,
“您真是帮了我大忙啦!”
……
飨燕礼第二日。
由于昨日蒙恬胜了匈奴,后半程的宴会就一整个顺起来。
回去睡一晚,有人就彻夜难寐了。
这其中有被打败的匈奴国,那个匈奴使在回到大部队后被狠狠数落了一番。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场比赛毫无悬念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赢。
结果呢?
输了。
他们弓马娴熟,勇武善战,输给强敌便罢了。
却输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年岁差距还那么大…。
这不是在打头曼单于和颛渠阏氏王后的脸吗?
气。
再有就是赵国,赵使牢牢记着赵偃临行前的吩咐:要趁机恶心秦国。既然武的不行,换个思路总可以吧。
齐相后胜也有想法,总不能出使一趟,全程当透明人吧?
魏使也有此意,他们有个完美的想法,既能让别国斗起来,又脏不了他们的手。热闹热闹,多有意思啊!
燕国倒没太多想法,姬丹此行最在意的是秦王对燕国的态度,他得让嬴政放弃灭燕,甚至是六国。
楚国和鲁国对比他们就显得安分多了。楚使此行最重要的便是将芈夫人送嫁到秦国,喜喜气气的多好啊。鲁使都是一些儒生,更不喜打打杀杀——有辱斯文。
暮色悄然降临,一大群人就这么重聚在长杨宫。
觥筹交错,彼此互谦互让抑或开怀畅饮,气氛一时热烈。
宴席上备的有上好的美酒,春酒亦在其中,冬日的它,香气甚是馋人。
此次宴席备的都是上好的美食。尚食备好的分为带骨肉和不带骨肉,这里不吃牛肉,那么猪狗羊鱼、飞禽走兽等肉得管够管饱。各种做法也要一应俱全。
调料要有,饭和羹也得有。毕竟肉吃腻了酒太烈了,总要用什么来醒醒酒。
酒过一巡,宴会上玩起了投壶。
一人中,全场欢呼。
气氛热烈、激昂。
【哈哈哈!匈奴投壶也不太行啊,】
嬴政弯唇。
酒过二巡。
一些没酒品的已经开始迷登了。
酒过三巡。
有人眼前的世界不停螺旋转圈,忍不住开始左脚绊右脚,彻底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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