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影响恶劣,法院加快了流程,于是年前判决正式下来,宋惠抚养权被正式剥夺。
判决生效当天,陈明之特地调班带陈逢许过到福利院补寄养手续,福利院院长,李院长亲自接待了他们。
李院长是个和蔼老头,啰唆了些,千叮万嘱许过在新家要懂事听话,陈逢一忍再忍,实在受不了当场反驳。
“爸爸说小孩子只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长大就好了?院长伯伯为什么总是让我哥哥懂事?爸爸说懂事是大人的事情。”
李院长第一次遇见这样护短的小姑娘,半晌没回答陈逢,片刻后露出欣慰神色,为许过找到了这样好的寄养家庭开心。
“对不起,是伯伯想错了。哥哥和妹妹一样,要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陈逢昂首点头,心想这才对嘛!
她自己给自己选的哥哥,才不许用别人教训。
有李院长陪同手续很快办理齐全,踏出院门,陈逢在陈明之怀里拱了拱,表情一言难尽,似乎是担心什么,欲言又止。
“哥哥要改名叫陈过了吗?”
“哥哥为什么要改名?”陈明之见许过落后,故意停下脚步,重新调整了抱陈逢的姿势。
“爸爸姓陈,我叫陈,哥哥不叫陈过吗?”以此类推得出的答案没有得到认同,陈逢嘴唇微微张开,显得极为惊讶。
陈明之总算明白过来,低低笑出声。
“爸爸姓陈,小逢姓陈,妈妈姓唐,妈妈和爸爸跟小逢就不是一家人了吗?”
陈逢恍然大悟,手轻抚几下胸口,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随即冲许过笑开。
“太好了!哥哥还是叫许过。陈过,陈过,好难听!”
想想陈过,陈逢都极其嫌弃地皱起鼻尖。
许过没想到改姓这回事,猛然听陈逢提起,眼皮跳了下:许过,陈过……
陈明之注意到许过的脸色,笑笑没说话。
选择寄养而非领养,他有多方面考虑。
一来作为父亲陈明之顾忌宋惠惹出什么事,牵连到陈逢;二来,他也希望保留许过的选择权。
许过躯壳里住的是个成年人,圈得太死反而会适得其反。
陈明之信奉因材施教,在他看来,陈逢需要的引导,而许过需要的是充分的自由和尊重。
“陈叔。”许过顿了下,在和陈明之视线对上后,却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陈明之正要问许过想说什么,陈逢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打断了他。
“爸爸,我们去见妈妈好不好?小逢想告诉妈妈,我有哥哥了。”担心陈明之会拒绝,陈逢扭来扭去撒娇:“去嘛去嘛,爸爸,小逢想妈妈了。”
许过没说话,不过眼底隐隐的期待令人无法忽视。
他好久没见过老许了,这几个月住在陈家,许过不想再给陈明之添麻烦一直没有提想去看看老许。
他也想告诉老许,不用为他担心了。
然而陈明之哪里还不明白许过的小心思。
“好,去见妹妹的妈妈,和哥哥的爸爸。”
“好耶!爸爸,我超级超级爱你的。”陈逢的爱意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快一点,我们去买妈妈喜欢的花!”
陈逢左手扯许过,右手拉陈明之,不断催促,许过慢了一步打了个踉跄,逗笑陈逢。
“爸爸!你看哥哥,这么大了还差点摔跤。”绝口不提是她太过用力。
许过假装无事脸色微红,陈明之忍俊不禁。
从福利院出发,车停在花店前,老板认出老顾客,热情走出来迎接,询问了句:“还是老样子,桔梗一束?”
这么多年头一次见陈明之带了个男孩,花店老板略显惊讶,很快恢复到若无其事。
“谢谢。”陈明之让陈逢和许过到花店里,再选一束花。
“这花好漂亮。”进了店,陈逢指着盆栽小雏菊,发挥吃货本能地惊呼:“香香的,好像早晨吃的荷包蛋。”
“小朋友,这花的名字叫小雏菊。”无厘头地形容逗笑花店老板。
“哥哥你快来看。”陈逢转头招呼许过看花,未曾想许过并不在她身边。
“小过,你爸喜欢什么花?”陈明之介绍了几种花卉想让许过带给老许,许过一直没表态。
许过表情茫然,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康乃馨?石斛兰?向日葵?”花店老板闻言明白过来许过和陈明之陈逢的关系,根据客户需求开始推销。
许过并不满意,眉头蹙成一团。
“哥哥,我们买雏菊吧!送给叔叔。”陈逢插话进来提出自己的意见。
花店老板讶然。
小雏菊花期是二、三月到五月,并非应季花,需要精心呵护,放在室外过不了一晚可能就会凋零。
不等花店老板说明,许过点了头。
“麻烦包起来。”陈明之拍板定音。
“这花……”花店老板将话吞了回去,熟练包好花:“欢迎下次光临。”
从花店再次出发没多久便到了陵园。
陈逢把花放在唐樾面前,开始叽叽喳喳汇报她的生活,当然最重要的也没忘记,将许过介绍给唐樾。
“妈妈,这是我的哥哥,许过。”陈逢垂下头,眼圈一红,吸吸鼻子,格外伤感。
“如果妈妈在家就好了,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短短几月,许过身高蹿高了许多,高出接近陈逢一个头。
养好伤后,他的脸颊和身体渐渐有了肉,不会再显得那么单薄,偶尔背起陈逢,陈逢也不会觉得他的骨头硌的不舒服。
唯一的遗憾就是,许过背部留下的疤痕消不掉了。
陈明之咨询研究生导师和各个医院的朋友想了很多办法,但效果微乎其微,陈逢每每看见许过身上的伤痕,都不敢伸手触碰,一遍一遍确认:“哥哥,疼吗?”
许过总是回答不疼,或者已经不疼了,陈逢还是会眼泪汪汪,像那些伤是在她身上似的。
许过端端正正跪下,对唐樾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陈明之未想到许过这么实诚,没来得及阻拦,陈逢先反应过来,双手捂在许过磨红的额头,揉了又柔,又气又急。
“哥哥,妈妈会心疼的。”
许过渐渐学会收起满身的刺,虽然偶尔藏不住的时候还是会露出几分戾气让人窥见,但大多数时候,他已经不再对所有人都不信任且抱有敌意。
他在试着相信,和接受这个世界,并报之以善意。
就像陈逢挑选的小雏菊,坚韧的生命力迎来希望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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