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身体里是二十六岁的灵魂,能沉得住气,不与这些人斗嘴。
张子宸却忍不住,立刻回呛:“那不然呢?什么都不做,跟你们分辨黑白?你们几个不知根底、不明来龙去脉,张口就颠倒黑白!凌河镇王大人体恤爱民,为百姓辛劳十余年,这些你们都看不见吗?”
“《拙言录》怎么了?”
“那是王二家二哥为救父鸣冤所作!你们要有能耐也写啊,怕是没那个本事让自己的文章直抵天听!质疑圣上、质疑朝廷,在这儿搅弄是非,我看你们是外羌来的细作吧!”
张子宸一出口就是王炸,怼得刘振哑口无言。正要再说,张子宸又道:“又是你!在凌河就日日挑事,不掀起点风浪好像活不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场学子谁也没料到这一桌小孩儿张口这么猛,都被张子宸桀骜凶狠的语气震住。
刘振却道:“我想干什么?我不过是瞧见世间不公,说句公道话而已,怎么就戳中你的痛脚,叫你这般破口大骂,失了文人做派!”
“文人做派?”
“叫你指着鼻子骂,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这叫文人做派?”铁峰一小盆饭吃完,筷子一扔,撸起袖子怒瞪刘振,“你**再敢废话一个字,老子把你一口牙全敲掉!”
柳氏学堂的人已对刘振忍让许久,
没想到这狗东西到了府城还不消停,还要上蹿下跳。
王若晖也站起来磕绊道:“我父王清源为凌河百姓鞠躬尽瘁!凌河两条大河交汇,连年洪涝,哪一年不是我父亲日以继夜整治洪水、疏散灾民?连朝廷都证实他的清白,判他回到凌河,怎么你们空口白牙说他不好,他就是贪官污吏!这凭什么!”
“还真是都长了一条好舌头!”
“我等不过说几句公道话,就要被这般指摘!想不到我等寒窗苦读十余年,最后竟是要跟这样的人在考场上竞争……”
“想不明白**!”
最先挑起话头的人还没说完,就被周毅厉声打断。
他仍旧坐着,八岁的身躯单薄瘦弱,神情却精悍发亮。他看向那名与白鹭书院学子同坐的考生,语气森冷:“本是寻常一顿午饭,我们听着府城学子高谈阔论,觉得倍感新奇。可你这坨狗屎突然冒出来指点江山、句句挑唆,到底是何意图?”
“是想叫所有人跟着你一起反驳圣上承认的《拙言录》,还是想拉着所有人去府衙,状告当朝刑部衙门误判轻饶了贪官污吏?”
“我……”
周毅虽说得慢,
字字句句却直切痛点。
霎时间状元楼大堂一众学子神情精彩纷呈,有看好戏的,也有向周毅投来赞许目光的。
那名挑事学子被周毅说得哑口无言,涨红着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能怎么说?
再质疑《拙言录》便是对圣上不敬;
再指摘王若晖父亲王清源,便是质疑朝廷刑部衙门。
他不过是个想通过话题争端吸引众人注意的学子,说这种话不过是想浑水摸鱼、树立威望。
“凌河来的诸位兄台请别误会,这人并非我白鹭书院学子,他与我们站在一起不过是顺路进来。”白鹭书院佟柏宁立刻张口撇清关系,“他的发言与我们白鹭书院无关。”
有关系没关系,你们白鹭书院屁股也是歪的。
周毅冷飕飕地看了佟柏宁及他身后一众白鹭书院学子一眼。
那名学子被白鹭书院当众划清关系,自觉无颜再待下去,扔下一句“君子不与小人为伍”跑了。大堂上只剩下刘振孤零零尴尬地站着。
刘振向蒋济同投去求助目光,岂料蒋济同漠然转过头,神情冷漠得仿佛与他从不认识。
“周掌柜!”
“少爷在呢,我在呢!”
张子宸怒吼一声,状元楼掌柜倏地跑到跟前,弯腰笑道:“少爷您有何吩咐?”
张子宸视线在刘振脸上定格半秒,冷哼一声:“少爷我看这坨东西不顺眼,把他的行李给我扔出状元楼去,以后都不许做他的生意!”
“张子宸!你敢!”
“状元楼是我家产业,我为何不敢!”
二月一过便是院试,整个凉州府好一点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此时若被状元楼扔出去,叫他上哪儿找住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