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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无邪

小说:

【瓶邪】万山归途

作者:

君子在野

分类:

现代言情

他对我来说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对他来说呢?一个刻着伤痛、散尽家财、为了找他扬了半个圈子,需要他用三四十年来回报的中年疯批寡妇吗?

依稀是哪一天,我去地窖取蟹酱,准备做蟹黄焖面。

地窖的圆洞门小的像个盗洞,这是闷油瓶按东北的风格带我们搞的,为了砌这个地窖,我们三个穿着迷彩服,满头满身都糊了水泥,胖子拌砂浆,我运砖块,闷油瓶出乎意料的很擅长砌墙,做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仿佛是张家的祖传技能。

狭窄逼仄的楼梯仅容一人通过,探头向下看,穿过落满灰尘的格栅架子,胖子和闷油瓶都在,他俩的氛围有点奇怪,胖子翻来覆去看一桶老黄酒的包装纸,闷油瓶抱臂倚着墙。

“吴邪看着挺文弱一个人,要是打定了主意,那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连天都要捅个窟窿,小哥,胖爷我是普通人,他吴邪也

是普通人,我们普通人,命不长。”

“你陪陪他吧,他就这一个心愿。胖爷我这辈子没求过人。”

“用不了你多少时间——”

灰尘迷了我的眼,我轻轻退了出去。

吴山居的夜给我一种时光从未流逝的恍惚感。

画舫雕栏,西湖犹在,当年就是在这里,一个不善经商的古董店小老板开启了他支离破碎又精彩绝伦的人生。

也是在这里,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背着他的装备和他这一生对尘世最后的牵挂,来与我告别。

闷油瓶在我身边睡着,紧闭双眼,睡眠也是警觉的样子,身体紧绷,手指自然用力,不肯放松。

我看着他的睡颜,想握一握他的手,想来想去终究觉得唐突。

就去睡吧,去做一个悠长的梦,就像在青铜门前小憩,梦见年少的他和我在年少时相遇,青春如斯,往事如斯。

我特别爱在张海客等一众亲戚面前宣誓主权,但主权这玩意,如果你真有,那不用宣誓,看看联合国大会,我们多少年不眼含热泪了?一声叹息,我比刘丧好一点,至少我有道德高地。

我不清白,我真的很介意。

迷糊间有片橘色耀着我的眼。

窗帘没关,景区灯火闪烁,搬回吴山居后我好几次想换电动窗帘,老房子改电太麻烦,最后都作罢了。

我刚一动,闷油瓶就睁眼看我,我有点内疚吵醒了他,轻道:“你睡,我去关窗帘。”

我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挪到窗边,揪住窗纱和窗帘大力一扯,卡住了,来来回回又拉扯,有意无意地看向玻璃,这一看,我的头皮一炸,后背发凉——

一张脸,一张灰白的女人的脸,浮在浓黑的夜色里。

它在“看”我,面孔斑驳掉色,鬼气森森的笑着,看着我。

这张脸没有瞳仁,表情阴冷,半透明的一个白影,映在玻璃上,与我的倒影重叠在一起,说不出的邪性——我一下子认出来了,这是墓俑,陪葬石俑的脸!

石刻的女性面孔,尖尖的下颌,垂着袖管,整张脸没有描绘五官,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凹陷下去,成了阴影,笑得充满怨恨。

阴阳两界的守护者,殉葬者的替身,永生永世不得安息,窥视着闯入者的生魂……

“小哥!”我僵硬地后退一步,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那东西来了。“

闷油瓶没听完我的后半句,我喊出小哥时他已经飞身扑过来了,猛地推开仿古木窗,纵身跃了出去,我听见他喊了一声:“瞎子!”

接着消失在深深深深的夜幕里。

他出去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久,黑瞎子也不见了。

我独自坐在一团漆黑里,穿越阿拉善时那种烧灼感又回来了,极其强烈,记忆闪现重叠,我分不清是在沙海计划还是在现实,

耳边回响着汽车引擎巨大的轰鸣声,车轮在沙子里打转,发出尖锐的爆鸣——

心脏在剧烈跳动,创伤后遗症,发作的不是时候。

这是我的老毛病,每次闷油瓶不告而别,我就会突然陷入剧烈的焦虑情绪之中,以前的事,以前的人,在我眼前转啊转,我彻夜失眠,烦躁不安——

雨村的疗养对心灵有益,闷油瓶渐渐学会报备行踪,许久没有发作过了。

“你看到了吗?”

刘丧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他踩在楼梯顶端,穿着洗旧了的T恤和纯棉睡裤,缓缓下楼。

看见他出现,我一下子被拉回现实,反倒镇定了,心说妈的,老子在闷油瓶和胖子面前娇弱就罢了,在这孙子面前还不至于露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装神弄鬼的东西我见的多了,想成气候,它还得再修炼几年。”我问道:“外面情形怎么样?”

他道:“他们在附近走动,速度很快。”

他碰了碰他的特制耳机,把目光移回我身上:“你不太好,如果你没有心脏病,那就是你的心脏要爆炸了,听说小三爷闯祸的本领过人,麻烦你以后有病早治,不要给大家添麻烦。”

我忘了这孙子能听人心跳,我快被他气死了,回头就想找胖子一起开火,胖子还在死睡,妈的这什么人呐,老子是业界前辈,老子能吃这种亏。

正说着,闷油瓶和黑眼镜回来了。

我迎上去:“怎么样?”

“西线无战事。”黑眼镜笑道,“徒弟,你又中招了?”

我点点头,道:“没事,不用管我。”

鬼影我见过,这种东西就喜欢搞人心态,只要别被它牵着鼻子走,大部分没什么实质的伤害,倒斗不怕鬼,怕鬼干不了摸金这一行。

我去看闷油瓶,他的头发被雨打湿,柔软的贴着额头,他是光脚跳下去的,只穿了睡衣。

清明前后的杭州还是凉,入夜飘了点雨丝,地皮是湿的,他整个人笼着水汽。

我给他拿毛巾擦头发,又去拿外套。

黑瞎子看着我们笑,一副窥破天机的样子。

他合衣警戒,比我们靠谱。他打量着闷油瓶,笑道:“哑巴张现在是堕落了,以前在陈皮阿四手里,他哪有躺床上睡安稳觉的命。”

二楼的门一扇扇打开,漏出暖色灯光,大家都起来了。

胖子DuangDuang跑下楼梯,小花穿了身白色宋锦开襟睡衣,像个罗绸慵慵庭院闲的候门少爷,倚着二楼栏杆向下张望,睡的发梢凌乱。

胖子大喊:“什么东西!哪闹粽子了?我的黑驴蹄子呢!”

我没好气道:“你赶紧退休让位吧,等你想起我们,我们早都被编进阴间方队了,以后你跟僵尸组队开直播。”

他辩白:“可去你的吧,我刚做的梦老香艳了,左边是发廊老板娘,右边是大胸富婆,我一手搂着一个,你猜怎么着,亲这个,这个变成陪葬俑,亲那个,那个也变成陪葬俑,两个白脸俑挤着我,挤呀,挤呀,边挤边冲我眯着眼笑。”

他心有余悸:“真他娘的恶心,我说大兄弟你俩别挤了,再挤脸上的漆都要掉了,我是捣毁过不少次你们的老巢,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如今胖爷金盆洗手,不判你们底下的官司了,再说跟我一块捣毁你们老巢的不还有个叫吴邪的吗,那可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小爷们,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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