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卡车司机多年,我设想过千万种稀奇古怪的保密运输标的,却从没有哪一次,将它往姑娘们的方向去猜。
这岂止不合规啊!
这他妈犯罪,是犯罪啊!!!
我脑子嗡地一声,乱成一团,往后跌坐在货舱,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按合同签订的流程推断,所有客户运输的货物详情,公司必然知晓。即便司机无权查看,身为老板的Kelvin都是得亲自查验过的。
我强行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忆着发车前的细节,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还Kelvin一个清白。
假设打包工作,由甲方自行处理。搬运工却是我们自己雇佣的,活物扭动时,他们不可能没看见。
发车前,Kelvin还特意交代,让我路上少管闲事。千万不要中途开门,免得放跑了货物;更不要理会陌生人问路之类的插曲,避免被警察带走盘话。
种种迹象表明,Kelvin极有可能,对货车运输的标的内容心知肚明。
Kelvin知道里面捆装着年轻姑娘!并非被狡猾客户钻了空子,半途换货,趁他不注意才甩上车的。
这下,我彻底不淡定了。
阵阵寒意,从后背一直攀升到头顶,小臂汗毛也根根竖立起来。
来C国工作这么多年,Kelvin的形象刹那崩塌,变得好陌生,好陌生……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这个印象里热心火爆的老板兼姨父。
“你这一路,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扭头向Leo看去。
Leo点点头,跳上车厢凑近过来。
“知道啊,我又不像你那样是个木鱼脑袋!你这货车通风差得很,跟可怜姑娘们共处于密闭空间内,怎么可能闻不出,身边都是人类的味道啊?”
“啧啧啧,我要是几天几夜没洗澡,被人捂袋里,身上可是会起疹子的。”
无论好话坏话,从他嘴里讲出来,都品不出一点同理心,让人不由反感。
我白了Leo一眼,吩咐道:“喂,拍照的!眼下少说风凉话,过来搭把手!”
……
经过一番舒筋动骨,我俩合力将大活人们,通通从车厢内搬运下来查看伤势。
Leo站在车尾,高举着手机灯光。
我则蹲在她们身旁,从头到脚,用肉眼排查一遍伤口。
幸运的是,车辆碰撞似乎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刚才闻到的血腥味,只是其中某位女孩的正常经血,因为量大且久未得到更换,所以铁锈味稍微重了些。
经过我掐人中、泼冰水等系列业余操作,竟无一人醒来。
只能猜测,被装进蛇皮袋前,她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被打晕,或被药物迷晕——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手段。
我想到了Sophie,那名善用安眠药的女人。进而,想到了她和丈夫Sam合营的“欧若拉酒店”,以及那天他们运送的麻袋。
似乎也是类似规格的,鼓鼓囊囊,且正在奋力扑腾的!
“难不成……Sophie和Sam夫妇偷摸做的生意,也跟姑娘们有关?”
我忍不住将思路念出了声。
Leo偷懒,将举着手机照明的双臂垂了下来,接过话茬:“八九不离十。”
秀晶被迷刚发生在昨天早晨,来龙去脉什么的,Leo多少了解些。虽然他这人说话难听,态度恶劣,但脑子转得很快,经常有出其不意的想法。
我放下前嫌,打算找他商量思路。
“那你说,这趟运输的客户和Sophie打算把她们绑去哪里?看这些姑娘们,多半是外籍长相,是否掌握C国语言都不好说,能绑着做什么呢?”
“乡巴佬,这你可是真不懂了!”
Leo指着货舱,“看见车里运送的异宠了没?说不上多招人喜欢吧,但就是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能满足人类各种探求猎奇的深层次欲望。区区动物,都具备观赏价值,更何况人呢?”
听罢,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抿出了些奇怪的滋味。
但更奇怪的,还在后头。
太阳攀升得缓慢,大部分日头,被高耸的密林树冠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大致轮廓以外,不靠人工照明,根本看不清稍远些的东西。
Leo双手垂直至裆线,手机灯光自然地打到柏油路上,将姑娘们的足部照得惨白透亮,显得十分诡异。
“一双脚……两双脚……”
“……三双脚。”
“怎么可能还有……第四、四双……脚?!”
透过Leo双腿缝隙,我看见一双沾染泥土的玉足,伫立在他身后。
由下至上,我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缓缓移动,赫然发现,披着浓黑乌发的白脸女孩正死死盯着Leo的后脑勺。
她没有言语,没有反应,眼珠子也不带转动的,甚至察觉不到任何呼吸的起伏,仿佛是株死寂的枯草!
不知那陌生姑娘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意欲何为……而她背后不远处,似乎还有更多和她一模一样的身影,将我们层层包围。
“四双脚怎么啦?你数学不好吧!”
Leo不以为意,还在故意怼我,“刚才从货舱搬下来仨女孩,加上你和我,一共五双才对!”
他转身顺着我呆滞的方向查看,我刚要提醒Leo,头上就迎来重重的棒击。
双眼迷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Leo也倒下了。
好惨,和我一样。
.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幽深昏暗的山洞。日光穿透力不算太强,只能打到洞口边沿,破旧的木轨向内延伸。
往里些,那渐渐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能听见汩汩的流水声。
距离我不到5米之处,燃烧着熊熊的柴堆火焰,是周遭唯一的热源,驱走洞内的潮湿阴冷。
这是什么地方?
昏迷前见到的那些年轻女孩呢?
我尝试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麻绳束缚住了,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勉强侧着身体,一点点向后挪动,找到岩壁支撑下。
在此过程中,我摸到很多潮湿的泥土和砂砾,黑金交杂的颜色。
……
沿着岩壁方向,继续摸索。
突然,我感觉抓到一块明显凸起的光滑石头,材质明显区别于泥巴,也并非粗糙的砂石。
待要握紧时,手指却往石头内侧猛地一滑,凹进两个大窟窿里。
洞里好黑,啥也看不清。我将身子伏低,不再遮挡住火堆打来的亮光。
定睛细看,手里抓紧的玩意儿,哪是什么光滑“石头”,分明是一颗白森森的渗人颅骨!
“啊——!”
“啊啊啊啊啊——!”
饶是再有胆量,我也没彻底绷住,被这头骨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它甩脱了出去。
咕噜噜,滚了几圈。
头骨往山洞内侧,顺着惯性行进了两三米距离,最终受到摩擦阻力停下来。
顺着它停止的位置,往上看,岩壁被人为涂抹,刻上了黑体字样。
字体写得歪歪扭扭的,极为豪迈。似乎是先用锥子凿出划痕,然后用炭笔之类的,加深了印记。
【126.58m】
很明显,这是测量的洞穴深度吧。
小时候看探险节目,主持嘉宾带领摄像团队,深入某个矿洞内调查,基本会看到类似记号。
绝大部分是下洞的工人们标好的,遇到分岔洞窟,还会有其他标记。可惜洞内环境复杂,时有坍塌意外发生,导致不少工人葬身淘金热土。
所以……这里也是某个矿洞吗?
根据洞内的潮湿程度、黑金交杂的土质,以及人类留下的种种痕迹,我判断,这里应该是几十年前废弃的淘金洞,距离13号公路不算太远。
只不过,隔了条平坦静默的荒川,平常不太有人来。
真要论及管辖范围,这片区域,并非是狐尾镇能插手的地界,而隶属于东边的荒川镇。
顾名思义,荒川镇,就是荒川大河流经的邻镇。
其自然风景,跟狐尾镇不相上下。但旅游开发配套,听说不太跟得上。
而且当初正式划分行政区域时,没抢到直接跟极光挂钩的命名,吸引力大打折扣,渐渐落了下风。
简单地说,荒川镇是比狐尾镇更穷的凋零之地。
人迹罕至不说,且没有旅游带来的财政,根本没有足量的警员支持,让其巡逻到废弃淘金洞这里。
将我们绑过来的人,有点头脑啊!
淘金洞废弃已久,早没了让外界趋之若鹜的热度,但遗留的生活器具却并不罕见,沿着河岸能找着好多。
譬如,木制的树屋、砖堆的土灶、生锈的推车……以及简单的锅碗瓢盆。
以荒川大河为界,将狐尾和荒川两镇阻隔。13号公路附近,尚在平缓区域,深度和流速都能让人涉水而过,只是需要谨慎些。
若存心躲在这里,既不缺鱼虾,又不缺工具。只要发挥一些动手改造能力,即用即拿,丝毫没有引起怀疑的地方。
不会有人怀疑,便不会有人去找,甚至还能往返在两镇之间,自由出没。真是个天才吧!
“笨蛋,你在那儿摇头晃脑干嘛呢?”
正当我思维发散之际,标记那处,传来熟悉的男声。
凶神恶煞的,带着惹人反感的训斥口吻。
哦,是那个躲车厢里的讨厌鬼。
我老大不高兴,顺着声音源头眯缝着眼找了半天。末了,在洞深标记的正上方岩顶,发现了被吊成粽子的Leo。
哦豁,向来高冷不羁的摄影师,怎么成这样了呢?
都成难“兄”难弟了,本来应该抱团想辙的时候,偏偏他嘴巴还犟得很。
顾不得手脚被束,我连忙在地上扑棱半天,一蹦一跳地凑到那附近,出言问道:“Leo,你也有今天呐?”
“少说废话!快把我放下来!”
Leo把头一偏,气鼓鼓的,看来是被吊得生疼,不得不向我求助。
基本的轻重缓急,我是分得清的。
尽管很想借机整治他,但敌人的实力尚未弄清楚,眼下逃生要紧。
不过,鉴于Leo在苹果树上那回,多少展露出了些武术功底,至少有调息与体力方面的天赋,我决定晾他一会。
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话不多说,我开始行动起来,利用岩壁上尖锐的大片石块,作为切割工具。
一下、两下、三下……不停地跟麻绳来回摩擦。
直到手腕都能感到轻微灼伤,我才看到,那条粗粗的麻绳终于如天女散花,向四周绽出蓬松的开口。
略微使劲,我奋力将双手束缚挣开。很好,接下来是双脚!
十指得以解放,大大加快了解开绳子的进程。对付足腕上的麻绳,依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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