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晚看了几眼,撇嘴说:“我还当他生了副多好的皮囊呢。”
戚知乐不敢接话,心中为可怜的樊二公子哀悼。
裴幼晚可不比几年前的那位世家小姐,樊统败坏她的名声,绝非明智之举。
樊统风度翩翩的跟往常一样与几位好友打招呼,他为人市侩圆滑,也因此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
“樊兄,你可是来晚了。有人瞧见裴家的马车,想必裴家那位小姐今日也为西海红珊瑚而来。你若是早到片刻,说不定还能见上一眼。”男子玩笑道。
樊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声音不无遗憾地说:“上回泗水惊鸿一瞥,让小生久久不能忘怀啊。”
“樊兄,我等有机会在宫宴上一窥裴小姐的庐山真面目。可惜你无缘宫宴,不然也能对心上人诉诉衷肠了。”
这些公子虽与樊统有交情,但心中其实也看不起他,不过是拿他找乐子罢了。
“人家可不见得知晓你对她的一片情意。”偶然经过的陆拾声音讽刺地说,他即便是个纨绔,但也最看不惯这种趋炎附势之人。
“我对她的心日月可鉴,根本不求她知晓。陆公子不懂,但也不可质疑小生的真心。”樊统义正言辞地说。
“你既然不想她得知,又为何要拿出来与人说?”陆拾冷笑,他又不傻,还看不出来这人的小把戏吗。
“我也十分好奇,樊二公子的真心,价值几两啊?”裴幼晚清丽婉约的声音从楼上传出,她身姿款款的走下来,谈笑春风。
一时间引得不少男子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陆拾盯着裴幼晚的脸,总觉得好像在哪看过,却又想不起来。
樊统眼中划过一抹痴迷,很快恢复如常,清了清嗓子装作很有风度地说:“小生让姑娘见笑了。”
此女子容颜极盛,不见得比裴家小姐差,他心思活络起来。
裴幼晚轻笑,眉目间满是愉悦。
这一笑,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你四处扬言心悦于我,竟不识得我?”
她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在场众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
议论声四起,裴幼晚主动现身,让樊统很是措手不及。
“裴小姐,我...”他眼神分外心虚,他之前哪里见过裴幼晚,不过是听人说她上巳节的时候曾去过泗水。
“樊二公子,你可有功名傍身?”裴幼晚突兀地问道。
“...小生还未考取功名,不过春闱...”
裴幼晚懒得听他废话,接着问:“又或者说你家中有万贯家财?”
“樊家并不殷实,但...”
樊统直冒汗,差点答不上话来。
“我瞧着樊二公子,相貌平平,也不是仪表堂堂、惊才风逸之人。”
樊统被她贬低得一文不值,却也反驳不了。
“既如此,你有何脸面,来攀附我成安伯府?”裴幼晚陡然加重声音,眼神凌厉地瞥了他一眼。
樊统心惊,他竟被一个女子的眼神吓住了。
“裴小姐,你对我恐有误会...”
“闭嘴。”裴幼晚冷声呵斥道。
“本小姐先前压根就不知道你这号人的存在,你如此随意地诋毁于我,可是觉得成安伯府好欺负?”
樊统实际上就是个外厉内荏的草包,浑身发抖。
他上前几步就要靠近裴幼晚,脸上带着焦急之色,他不能让自己的心血尽毁于此。
“苏叶。”
裴幼晚后退,一边喊道。
苏叶手痒了半天,听到她的声音果断地拦住樊统,一个用力就折断了他的胳膊,然后一脚踹开他。
樊统砸碎了桌椅,背后传来剧痛,让他冷汗直冒。
谁也没料到裴幼晚说动手就动手,不少人受到了惊吓。
樊统躺在地上哀嚎,眼中闪过恨意。
“裴小姐,就算你看不上我,肆意让人殴打于我,未免欺人太甚了些!”他沉声说。
裴幼晚笑了笑,眼底却无半分真意。
“我就是欺人太甚又如何,谁让我是成安伯府的嫡女,而你不是呢。”
“打着心悦我的幌子,在背后大放厥词。不仅折辱我,还不将我爹放在眼里。”她眼中一片冰寒之色。
“此后,若是人人都听信你的鬼话,言我与你樊家牵扯不清,致使无人上门提亲,岂不是正中你的下怀?”
裴幼晚挑起眉,闲庭信步般走到他面前,蓦然抬脚狠狠地踩在他断了的胳膊上,还不忘碾了碾。
樊统惨叫出声,挣扎起来。
不少人被她狠厉无情的模样吓得眼皮子一跳,如此凶狠的女子,实在让人敬而远之。
美人还是只可远观。
裴幼晚垂眸凝视着他,眼神平静地说:“我以后要是再看见你,必定叫人捆了你就近扔到河中。”
她收回脚,神色格外嫌弃。
“我奉劝樊二公子,以后心悦我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了。”
“也不是谁人的心悦,都配本小姐耗费心神。”
裴幼晚挥了挥衣袖,抬脚离开潇湘夜雨楼,神情似笑非笑。
“以后,要是谁还与此人为伍,就是跟我裴幼晚作对。”
她留下一句话。
潇湘夜雨楼中鸦雀无声了好半晌,无一人去管痛苦呻吟的樊统。
本就是他自食恶果,不会有人为了一个无权无势还心术不正的樊统去得罪成安伯府。
再说裴幼晚她爹出了名的宠女,此事传进他耳朵里不知道樊家在上京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凌霄阁。
裴幼晚回来后瞥见在庭院中扫地的袁归,那日她去过提刑司之后沈崇就将人放了回来。
她不想去猜测沈崇的心思,总之人回来了就行。
“袁归,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说。”裴幼晚出声道。
袁归虽不知裴幼晚找他有何事,还是放下扫帚跟她进去。
裴幼晚让款冬去重新泡茶来,她闲闲地撑着头,眼里透出几分沉思。
“小姐,您有何吩咐?”袁归经此一事后比之从前沉稳了许多。
裴幼晚没问他在提刑司沈崇是如何对待他的,她声音平淡地说:“袁归,你的命,我还给你。”
“小姐,您是不愿让我留在府里吗?”袁归皱起眉,他已经做好了一直在她身边当个护卫的打算。
“我是要放你自由,你回青恒山吧。”裴幼晚双眸沉静,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把袁归长久的困于上京。
“你是青恒山的正经弟子,虽说下山后混的比较惨,但裴家终究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可是...”
“至于救命之恩,就先欠着吧。”裴幼晚并不是在与他商量,若是他坚决不肯走,她还是会让人把他扔出府去。
袁归在府里待了些时日,明白她做的决定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袁归谨遵小姐的命令,就算回了青恒山,我依旧效忠于小姐。”他表忠心地说。
“随你,回到青恒山争取以后骗个掌门来当当。”裴幼晚语气很淡地说。
“袁归明白。”他认真的记下,他学武的天赋很高,在青恒山上颇得赏识,只因下山后一事无成才自觉没脸回去。
“你随时都可以走,到时不必特意告知于我。”
袁归从来都是一身轻松,根本用不着收拾行囊。
“袁归在此拜别小姐,小姐大恩,袁归永生难忘。”他伏低身子恭敬地说。
“走吧,安心待在你的青恒山。”
“也许有一日,会用得着你也说不定。但也许用不上,你能一生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也足够了。”
裴幼晚救他本就是别有所图,并不期望真的将他的命掌握在手里。
她不需要,也觉得没必要。
他人之命,终归是太过沉重的东西。
...
半月一晃而过,宫宴当日。
裴幼晚一大清早就被款冬从床上拉起来,她此刻睡眼惺忪的坐在铜镜前,双眸迷离。
“款冬,参加宫宴而已,有必要如此费心吗?”
“小姐,那可是宫宴,会见到好多贵人呢,咱们可不能失了礼。再说,小姐生的这般好看,哪有被别人比下去的道理。”款冬一脸认真地说。
裴幼晚很想说她一点也不在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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