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见父兄一面。”久梁开口。
回溯久远时间所耗灵力太过庞大,对它来说太过困难。
温秽看它周身的魔气隐隐有聚拢的形势,皱了皱眉,它被污染了。
“很难。”温秽说。
久梁似乎松了口气:“这是魇兽的幻境,它近期准备冲神,若遇法则,上界严查时它不得已会帮忙。”
“报酬。”还是先看报价,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怎么干。
“两万四千六百七十五功德值。”久梁嘴里咬着一沓功德值放在温秽面前。
温秽伸手捻了一下,看向担忧的久梁:“有零有整的,明天不过了?”
久梁没有说话,如果这次失败它将再次回溯,一直回溯到死,又怎么会有明天。
“只能去地府见?接受吗?”温秽问。
一滴金色的眼泪滴了下来,落到干涸的土地上,开出了一朵彩色小花,久梁的头磕了下去,声音沉闷。
“我接受。”
温秽叹了口气,其实这个功德值是不够联系地底的,不过也是缘分一场。
她又掏出两万功德值,右手指尖出现蓝色跳动火苗,将功德值一点点燃烧。
面前一个黑色虚影逐渐变得清晰,黑无常向四周看了看,最终实现定格在温秽身上。
“有钱显得你了。”黑无常面无表情。
温秽见到这张寡夫脸就感觉到心肝疼:“拿了钱就干事,别给雇主耍脾气。”
黑无常极隐晦地给她翻了个白眼,看向久梁:“被污染的神兽?”
久梁感受着他身上浓厚的死亡气息,点了点头。
寡夫脸没说话了,拿出手册翻来翻去,哑巴了一样。
“它父兄呢?”温秽开口。
黑无常靠近久梁,像是在手中泡了三天的苍白手指顺着它的鳞片滑到腹部。
“在这。不符合转生规则,没有魂魄。”
久梁石像般顿在原地,两行黑泪从眼角流下,低头疯了般撕咬自己的身体。
黑无常向后飞去,躲开飞溅的血液和肉沫,看久梁发出悲伤的嚎叫,将自己的腹部撕开一个巨大的伤口,刨着自己的肠子。
“天道关照每一只神兽,你也去找过父兄的转世,但没有找到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这是天谴。”
黑无常看着停止动作的神兽,面露讽刺。
黑无常很少展示出这么刻薄的模样,久梁慢慢安静下来,沉默着拖着流着血的身体靠近温秽的雕像,将头靠在剑的旁边。
“愣着干什么?杀了。”黑无常恨不得踹温秽一脚。
平时小算盘打的响,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犯糊涂,都是谁夸她聪明,如果不是有兜底的,早不知道被害几回。
温秽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黑无常说这么多话,感觉怪新奇的。
“你在哪里污染的。”温秽拍了拍黑无常的背,靠近久梁。
有果必有因,天道仁慈,怎会如此。
“承台湖。”
温秽神情有一瞬改变,她好像知道自己二十二岁时去承台湖干什么了。
古战场,天杰物灵,污染……
这才是最好的献祭环境。
她将自己的双手向后面躲了躲,看到黑无常注意到她后,笑笑放到了前面。
献祭阵开启,久梁靠着雕像静静地看着她。
天空突然变暗下起大雨,洗刷着久梁的血迹,一滴血沾在雕像的眼下,却冲不干净,像是在哭。
天道知道他的孩子死了。
这其实是一座很无聊的山,上面没有动物,没有妖兽,雨水顺着枯树的枝丫砸在土里,溅起的只有浸着久梁血的泥,像是一座巨大的宁静的坟。
一个身上带着怜留花香的高挑女子举着伞来到雕像前,蹲下身,用拇指抹净雕像脸上的血,又消失在雨中。
“温秽,你能安分点吗?”
集市上黑无常还是那一张没有情绪表情的脸,但却隐约能看到愤怒。
“我很安分。我没有无缘无故地杀人,也没有成立什么邪魔外教。”温秽盯着他的眼睛。
黑无常扭过头,看向集市里没有脸的人:“我送你出去。”
“我要去承台湖。”温秽说。
黑无常飘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脸色难看地像是要还阳:“你想害死谁?”
空气慢慢变得稀薄,温秽视线出现阴影,却扯了扯唇角。
“你们若想求个安稳,那怎么不杀了我。”
黑无常的手没有松,像钳子一样死死卡着她,温秽面无血色,双眼发黑,一口血卡在喉头,却没有阻止。
就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黑无常一口血吐了出来,脖子上的手劲猛地一松,脸上的青色更加明显。
温秽抬手将黑无常的手扯开,笑了笑:“你们当然想杀我,可你们杀不了我。”
“就这样吧。”温秽递给他张纸,转身离开。
回到客栈后,温秽走到房间收拾了一下,等着出发的消息。
“砰砰”
敲门声响了。
“进。”
门被打开,君泊淮走了进来,手里拿了把伞。
“外面在下雨。”他把那把天青色素伞放在架子旁。
“谢谢。昨晚伤口上药了吗?”温秽看着他的肩膀。
君泊淮点点头,他以为温秽忘了。
“你离‘温秽’远点,我之前不是什么好人。”温秽想了想说。
晚了。
君泊淮罕见露出个笑:“你就这么看你自己的?”
“这是客观的。也不知道之后的传言怎么这么离谱。”温秽回答:“我有点人脉,你想不想出去?”
事实上可以称为鬼脉。
君泊淮愣了一下:“出幻境?”
温秽叹了口气:“这本来就与你没有关系,里面涉及的又太过庞杂,你若是想出去我可以托人将你带出去。”
承台湖之局既然敢将神兽都牵扯了进去,多半是逆天而行,保平安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能再想想吗?”君泊淮沉默了。
温秽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实在没有必要烫着蹚浑水。
一个天级妖兽,一个四大掌门之一,一个献祭流复活天才,他拿什么争?
这是一场连魇兽都不知道的结局的幻境,唯一的知情者已经失忆,未来走向是死路还是生路尚是未知。
“嗯。我完全尊重你。”温秽看着他的眼睛。
她愿意让任何一种可能结果。
这也许是她给年少自己的一个迟到承诺:无论此次承台湖一局结果如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