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阳台玻璃大片涌入室内，亮得刺目。
沈昭被光晃醒，发现已是新的一天。她摸索着抓过手机，屏幕中显示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定神盯了两秒，指尖划过，直接无视。
点开林晓的留言消息：【昭昭，我下周三回来，陪我去参加他的生日会吧！拜托拜托。】
后面跟着一个疯狂亲亲的表情包。
“他”是指林晓在游戏里认识的网友，俩人聊了大半年，目前处在一种近似恋爱的关系中。
沈昭想，她和林晓之间，终于有一个人要接近幸福了。
她很为林晓开心，回复：【好。】
刚发送出去，手机屏幕再次被那个号码占据。
顿了须臾，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立刻传出秦明远怒气腾腾的声音：“沈昭！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订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脑瓜被吼得嗡嗡的，沈昭缓了会，平静地回：“我和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秦明远咆哮，“是我十月怀胎生了你！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白眼狼！”
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骨节捏得泛白，沈昭的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研究所需要钱周转的时候，是你不愿意帮我……”
“沈清韵那破项目到底有什么价值？”秦明远甩出更为强势的质问，“沈家就是被这个项目拖垮的！沈清韵都走了几年了，你到底在执着什么？你是Alpha，我已经给了你最好的性别，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腺体实验对全人类都意义重大。”沈昭反讥：“你这么自私的人，当然不会懂。”
说完，挂断电话。
世界清净了。
手机几乎是马上又疯狂地震动起来，沈昭看也没看，按了静音，将屏幕朝下扣在茶几上。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街景，长街车水马龙，路边行人匆匆，四处弥漫着烟火气。
过了好一会儿，茶几上的震动停下，手机屏幕短促亮了一下，随后灭掉。
沈昭缓和心绪，走去查看，是秦明远发来的信息：【轩轩好不容易和周家走得比较近，你现在是裴临的未婚妻，想办法帮帮你弟弟，如果他能嫁进周家，对你未来也有利。】
冰冷的文字，赤裸裸的算计和理所当然。
手机被丢回沙发，沈昭转身走进狭小的厨房。
玻璃杯接水的声音响起，她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身体里那团燃烧的怒火。
快速洗了个澡，沈昭整理好情绪前去研究所，裴家的钱已到账，后续有许多工作等她处理，她不能休息。
到所内，同事们都涌来向她道喜，大家纷纷夸她幸运，像裴临这样家世和颜值都顶级的男Omega实在不多见，她开到了“隐藏款”。
沈昭呵呵笑着应付，心道，等她被裴临爆锤的时候，希望他们还能这么恭喜她。
接下来的几天，她恢复了往日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早出晚归，忙于推进研究所现有成果商业化的事务，裴家没再联系她，她也没上赶着去挨揍。
新一周周三，沈昭特地空出半天，提着为“他”准备的礼物去机场接林晓。
接机口人声鼎沸，广播此起彼伏，等了没多久，那道阔别已久的身影雀跃着进入沈昭视野。
可爱的女Alpha推着亮黄色行李箱，像只欢快的麻雀快步冲来。她穿着印着巨大卡通猫头的宽松白色卫衣，配了条浅蓝色背带牛仔裤，脚上一双拼色球鞋。微卷的短发衬得脸蛋小巧，圆溜溜的双眸明亮有神，脸颊因激动而红扑扑的。
她跑近，给了沈昭一个结实的拥抱。
林晓的回归，仿佛暖阳投射，近日来遮在沈昭心间的阴霾悉数散尽，只剩下取之不竭的温暖。
她们将行李送回林晓家中，简单吃了顿午餐，林晓化了个精致妆容，换上新买的长裙和高跟鞋，俩人乘上出租车再次出发。
“师傅，去云栖海苑。”上车后，林晓报出地点。
云栖海苑是京城TOP级海边别墅区，沈昭记得秦明远说过，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
她微怔，问：“你的那个朋友家里是做什么的？”
听出沈昭的顾虑，林晓一边掏出镜子补口红，一边宽慰：“放心啦，我们之前在游戏里视频过，他是个非常温柔的男孩子，绝对不是坏人。而且，今天除了我们还会有他其他的朋友一起去，到时候我们就去和他打个招呼，然后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安放自己就好。我今天只想和他见上一面，等开学再约他单独吃饭。”
见林晓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沈昭叹了口气，又念叨两句，林晓连忙保证到地方后会先在外面观察，确保没有危险再进去，沈昭这才勉强同意。
“昭昭，有你真好。”不给沈昭反悔的机会，林晓抱住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Alpha。”
沈昭叹息。
瞥见她鼓鼓囊囊的口袋，林晓凑去问：“这是什么？”
沈昭掏出口袋里的东西递给林晓，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银色金属管喷雾。
“拟息喷雾，我准备的礼物，喷在腺体上能暂时调节信息素的气味，大概可以维持一个小时左右。”
“改变信息素气味？”林晓眼睛亮起，“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哪里来的？”
“是实验室的成果之一，不过目前还有些难题没有攻克，像我这样的雪松信息素的Alpha还不能使用。这支喷雾的核心成分是经过特殊处理的γ酶复合物，性质非常活跃。两者若是近距离大量混合接触，会释放出一种无色无味却能致人昏厥的气体……”
不想让林晓觉得无聊，沈昭没继续深入说明专业知识，转而说道：“我不知道你朋友的信息素是什么，就拿了一款对大部分Omega适用的。”
随着最后一句出现，林晓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慢吞吞坐起来，忙碌地拉扯起本就不乱的裙摆，来来回回，然后沉了口气，面朝沈昭露出讪笑。
“昭昭，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其实……”
沈昭看着她。
“他是Alpha。”
……
云栖海苑。
落地窗外，海浪拍打着礁石，暮色四合，海面镀上一层碎金。别墅二楼主卧宽敞奢华，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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