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寿眼瞅着二人对着看了半晌,不觉眼里带上几分欣慰,掩唇笑了。
这驸马本就是刻意安排来的,若是公主不反感,那便再好不过了。他深知此等情景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合时宜了,忙笑着告退:“公主殿下,那老奴先退下了。”
这一声确实提醒了何就,她回神转过头,眼里带着点笑意:“多谢公公。”
几个太监托着金灿灿的珠宝首饰送进昭华宫,宫中的侍女都看直了眼,喜顺和喜连跪在人群后面,此时眼瞅着如水的珍品进来,他们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傻愣着干什么?”春染皱眉道,“跟我一起盘点入库。”
二人没想到竟还有正经差事给他们,还是这么重要的事,忙点头应道:“是。”
经过人这么一打岔,何就这才发现对面她的驸马还是拎着行李来的,只不过……东西少的可怜。
“这是你的全部家当?”何就迟疑道:“还是你准备先小住两天,再返回原来的地方?”
傅文珏愣了愣,他试想过这公主是何脾性。刁蛮的,羞涩的,抗拒的,或者是温柔小意的。
却没想到这人这么直白。
直白的说他行李少。
“让公主见笑了,我只有这些。”傅文珏顿了顿,眼神柔和地看向她。方泽掂了掂肩上的包袱,轻哼了一声:“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娇贵吗?”
“方泽。”傅文珏看了他一眼,低声警告道。
懂了。
何就点点头。
原来这个驸马和她以前一样穷苦。想通了这一点,何就心里诡异地对这个驸马有了几分同类的亲切感。
既然是驸马,那就是她的男人。以前穷没关系,跟了她后面自然不会让他受苦了。
何就扭脸看了看鱼贯而入的金器珠宝,既然享了公主的尊荣富贵,自然也要享一享公主的特殊待遇。
驸马而已。
一个男人而已。
“不妨事,”何就走上前,伸出手费劲得拍了拍他肩膀,仰起头道:“既然住到了我这里,缺什么就和本公主说。”
傅文珏微微偏头,躲过她的手,垂下眼睫:“多谢公主。”
当晚,傅文珏宿在了公主偏殿。而何就见到了多日未见的白嬷嬷。
白嬷嬷一身宫装,趁着夜色前来,慈祥地看着何就:“公主,奴婢奉命前来教导您男女之事。”
何就险些将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咳地满脸通红。春染忙上前替她顺气,细心的递上熏了香的手帕。
何就拿过帕子胡乱按在唇角,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嬷嬷。
这种事若是放在乡下,女人家断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也只有一些下流的泼皮会把这事放到台面上讨论,其中夹杂着哄笑。
白嬷嬷好像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着上前顺了顺何就的背:“寻常夫妻敦伦之礼,确实要等到男婚女嫁之前才会授与。但——奴婢今日要说的,是一个驸马该如何侍奉公主。”
何就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不解,看向白嬷嬷。
“不开心?”傅文珏歪头问道。
这话自然是在问方泽。
傅文珏此时坐在偏殿中,对着烛火握着一本游记,却见到方泽一边铺床,手里摔摔打打。这床被子眼瞅着被他打的蓬松了许多。
“奴才不高兴,”方泽放缓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却依旧闷不乐:“王妃她怎么能这样……”
“前些时日还在念叨着要给王妃送礼。今日竟换了一张脸,是这里不好吗?”傅文珏轻笑一声,视线缓缓扫过殿内:“如今高床软枕,即便我们住在偏殿,也比之前好了许多,晚膳也不再是剩饭剩菜……”
还就连暗中盯着他们的人手也少了许多,由以往的十几人,变成了两人。
傅文珏有个大胆的猜想,若是他再主动靠近一些公主,怕是这两个人都会远离。如此一来,这暗中窥伺也就不再是威胁。对于他要做的事也更方便。
不管怎么说,这个公主还算有点用处。
“殿下,您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方泽扭过头,忿忿打断了傅文珏的话,语气里罕见的带了点委屈,替他不甘:“那花是殿下你亲手种的,旁人不知,可方泽知道它费了您多少心血,就这么轻易被她毁了。”
傅文珏垂下眼睫,烛火昏暗,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寻常:“毁了便毁了,如今我们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方泽低头行礼,表情忿忿。
昭华宫主殿,宫女们退的远远的,何就拉着白嬷嬷坐在身侧,眼里都是好奇:“驸马是公主未来的夫婿。嬷嬷说和寻常夫妻不同,我不太明白。”
白嬷嬷慈爱地看着何就,用她听得懂的话娓娓道来:“寻常夫妻皆是夫为妻纲。丈夫便是这家里的天,为妻者要温柔妥帖,耐心侍奉,不可有任何忤逆。”
何就垂下眼,遮住眸中神情,点点头并未插嘴。
“若是丈夫再有个一官半职,作为妻子更要操持中馈,管家里的大小事务。若是哪天丈夫要纳妾,也是常见之事。”
“就像父皇有很多的女人那样吗?”何就抬起脸问道。
白嬷嬷压低声音,对着何就摇摇头:“不可妄论陛下,”犹豫了一下,又道:“天子同他们又是不同的。公主与驸马,则要…再格外不同一些。”
何就眼露询问之意,看向白嬷嬷,便听她又道:“公主可以将驸马理解为您的妻子。”
何就双手绞紧了那帕子,呆呆地看着白嬷嬷。
“公主和驸马之间,公主更像“丈夫”,是他的天,是他要侍奉的人。”
……
第二日晨起,何就眼下青黑,昏昏沉沉地任由春染替她梳洗。
何就看向铜镜,此时她敷了脂粉,红宝石簪子映得她气色姣好。这些时日里在她刻意补养下,已从干瘪黄瘦的民女变得有了几分富贵模样。
真正的公主是她这样子吗?何就端详着镜中人,心里暗暗想。想着想着,目光不由的看向殿门口。
昨夜白嬷嬷一番话,让何就彻底明白了公主权力在驸马之上。
抛去那些让人脸红的服侍细节之外,昨晚的一番话更像一种暗示和引导,让她得以窥见公主驸马这种关系的相处方式,教她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朝夕相处的男人。
活了十几年,何就第一次成了人上人,不再挨饿,有了许多金子,甚至还有了个“妻子”。
这滋味实在新奇,甚至新奇到有些诡异了。
“记住我说的话了吗?不可多言,免得冲撞了公主。”傅文珏走出殿门,微微侧头看向方泽。
方泽撅了撅嘴,应了声是。
驸马自然要去服侍公主用膳,傅文珏接受的理所当然。他本就是来做质子的,到盛国之前便做足了准备。如今也是暂时做一做驸马,对女人俯首称臣罢了,对他来说不难应付。
晨起公主还贴心安排了伺候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