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个礼物吧。”余樾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己先笑了,“新年礼物。”
栗青林的第一反应是去扒拉背篓,看看有什么是可以当礼物回送给他的。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用回礼了。”余樾摆摆手,把背篓拿开了。
雪越下越大,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还不太深,但已经看不太清地面原本的颜色。
余樾跑到离她三步远的空地上,笔笔直直地站定,右手在半空中乱七八糟挥了三圈,然后落到小腹,冲她鞠了一躬。
“看好了啊,别眨眼。”
栗青林眼睛瞪大一圈,认真看着他。
他左脚站定,右脚轻抬点地,随后一个流畅飘逸的原地转圈,他脚尖带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硕大、饱满的……圆。
十分标准,放在数学习题本上,都能直接拿来帮助解题了。
他的衣角纷飞,瞬间带起一阵寒风,风里裹挟着狂乱飞舞的雪花,扑了她一脸。
“此情此景猜两个字。”余樾右手握手当话筒,脚也不动,就这么站在圆里隔空采访她。
“……猜不到。”
余樾指了指周围,努力地给她提示,“我们现在在哪里?你好好看看,周围有什么?”
正确答案就在他嘴边了,栗青林依旧毫无头绪,不明白他到底是在表演还是看图说话,又或者是你画我猜。
“《林海雪圆》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形象!”
“……”
栗青林拍拍脸上的雪,往后挪了一小步,离他更远了一些。
“那现在呢?”
余樾蹲下来,大个子努力缩在圈儿里,双手一左一右放在脸颊旁虚托着,笑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
这次栗青林终于看出来了,他在演“花”,花在圆圈里,那就是——
“花……qu?”
“哎哎哎!”栗青林音只发一半,就被余樾连哎几声制止了,“那玩意可不经说啊!”
“花圆?”两个字排除一个,另一个就比较好猜了。
“对啰!”余樾看起来对自己的演绎十分满意,说话的时候下巴昂得高高的,像一只成功接到飞盘兴奋跑到主人身边寻求夸奖的大金毛。
栗青林随手捡了根地上的枯树枝,在地上随手画了两笔。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雪也越来越厚,画的时候没有那么顺畅。
“你画的……是鱼?”
其实她画得挺逼真的,寥寥几笔,就把一条鱼的特征勾勒了出来。
“你猜这是什么?”
这对余樾来说几乎没什么难度,雪地里的一条鱼,那就是——
“雪鱼?!”
栗青林点点头,算他答对了。
然后她又在鱼的旁边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小圆,头上尖屁股圆,简单涂了两笔,又问他,“这个呢?”
还是鱼,但那个圈儿他实在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圈鱼?鱼圈?鱼圆?鱼丸?”
他说一个,栗青林就摇下头,猜了五六个实在猜不出来,他只能认输求她公布答案。
“栗鱼。栗子,鱼。”
余樾:“……”
比他的还抽象。
还是那条鱼,她在鱼旁边加了一只鱼,又加一只鱼,再一只。
每只鱼中间都有一条虚抛物线。
“再猜。”
“鱼跳?飞鱼?鱼三级跳?”
栗青林直接公布答案:
“鱼跃。”
鱼跃。
余樾?
雪还在继续下,寺门再没打开过,刚才说去帮他们问话的小僧也没再回来。
栗青林像是突然上了瘾,手冻得通红手里的树枝也一直没停,好像停了她就不知还要做些什么才好。
是继续等,现在马上离开。
她在那一连串的鱼的前方,几笔勾出一扇龙门。
立体结构,上面龙鳞栩栩如生,仿佛刀刻一般。
“这是鱼跃龙门。”
栗青林不再让余樾继续猜,其实她画得越来越熟练,每一处的细节都把控得十分精准,不用她说余樾也能一眼看出。
“你学过画画吧?”
栗青林手上没停,她面前的那一块雪地被她画满,又被雪覆盖。她往旁边挪了两步,拿着树枝继续勾画着。
“学过几年。”
她每一笔落下去的时候利落又干脆,看得出来基本功很扎实,但她画画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不到最后一笔,他都不能最终确定她画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
余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着她的慢慢收尾,勾勒的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她真的画得很好,不像他的狗屎画技,还需要连比带划地让人猜。
“好了。”
栗青林顿手,收起树枝退后几步,歪着头审视自己的作品。
树枝在雪地上还是不好运力,有几处转弯提笔的地方还是略有瑕疵,如果在画纸上,应该能处理得更好。
余樾只用了不到一秒,就看出了——
这是刚刚原地转圈,用脚勾着薄雪画圆的,自己。
栗青林拍了拍手上的枯树腐皮,对着一脸震惊还没回神的余樾说:
“新年快乐,余樾。”
余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明明才短短五六分钟,她怎么用一根小破树枝就画了一个他呢,还是在雪地上,还是雪稍大一点就会完全被覆盖的雪地上。
“快快快,快帮我拍两张!”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这一块地连着雪全给铲回家供着。
他依旧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
“你是个画画小天才吧!”
余樾把手机给栗青林,自己沿着那幅雪画绕了三百六十度,每一个角度都坚持让她拍了至少十来张照片。
“……你手机快没电了。”栗青林无奈。
“那借一下你的手机。拍了回去发给我。”
天暗下来,雪也大起来,那幅《余樾》也渐渐被一层层盖住。
余樾遗憾得不行了,都恨不得把自己羽绒服脱了顶在画上头。
“我说送你新年礼物是开玩笑来着……”
但却没想到,她是真的给他送了份大礼。
“我随手画的。”
“你随手画都能画这么好!”余樾愈发怀疑她刚才说的“学过几年”的真实性。
“你的‘学过几年’,不会是以十年为基准吧?”
栗青林一不说话,余樾就知道自己肯定说对了。
“你从几岁开始学的画画?三岁?四岁、五岁?”
“……三岁。”
看,他就知道。
“那现在不学了吗?你不考个美院之类的?”
虽然她的文化课成绩也很好,但她画得这么好,如果不继续画,他总感觉很可惜。
“没学了。”
栗青林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她看了眼依然紧闭的寺门,最终接受了林慈不愿意出来见她这个事实。
“天黑了,我们下山吧。”
再不走,山里雪积起来,那他们真的走不了了。
“再等等吧,要不我再去敲敲门?”
“别去了。走吧。”
余樾捡了两根齐腰的树枝,给她一根自己拿一根,杵了杵地,都很结实没有断。
余樾给李晖打了个电话,李晖听说他们现在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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