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
李修羽一把扯下了头戴耳机,看向身边的白衹。
“就是昨天才通过新人考核的那个啊。”
白衹从嘴里取出棒棒糖,双脚架在办公桌上,仰着脖子看天花板。
今天她换了一身朋克复古造型,红格短裙搭配漏肩短T,烟熏妆化得亲妈都认不出,身上的首饰和罗行的表来自同一个品牌。不过她这些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正品,跟身上一堆重金属首饰卖了不到两块五的亚比可不一样。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罗行。”
白衹又把棒棒糖放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她绝对是我接手过的新人里面最惨的一个了,别人当入门人那是自己的选择,她可好,贷款一个多亿负债上班。”
李修羽愣愣地说:“是因为她哥哥……”
“嘘!”
白衹竖起指头,食指上涂着艳丽的正红色指甲油。
“You know who。”
李修羽忙不迭地点头。
白祇正想说话,靠近了李修羽之后嫌恶地捂着鼻子朝后一仰。
“你不喷香水会死啊?”
“这可是最新款的古龙水,你居然嫌难闻?”
李修羽痛心疾首。
“你少喷点不行吗!”
“好啦说正事,那个新人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
白衹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甩到他面前。
“这么多年了,值得孟舜骂成这样的新人也就她一个了。”
李修羽翻了两页。
“不知道系统有对话功能、进入新世界不知道先搜查房间、发现武器居然不知道带上、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随意接触陌生玩家……”
李修羽刷刷又翻了两页,目瞪口呆。
“他骂了两大页A4纸……”
“可是他不还是给了个良好评级吗?”李修羽指着孟舜签名的那一页说,“她的水平要是真那么差,孟舜就不会给她过了啊!”
“说明有脑子,但不多。”
白衹咬碎糖球咽了下去。
“说实话。”李修羽挠了挠头,“这个世界设计的确实有点残酷了,本来那些狱卒就不好躲,万一真给她碰上了就是必死无疑,而且这个测试世界没有防护功能,如果她在里面真的死掉,那可就真的玩完了。她还只是个新人,为什么要上这么高的难度?”
“我哪知道?”
白衹把棒棒糖棍随手一撇。
“或许是她哥罪大恶极,公司想惩罚她来着。”
“可她要死了谁给还钱啊?一个亿,我要是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修羽悻悻地看回报告。
“怪不得孟舜对她要求那么高。”
“可不咋的,要是对门后的世界没有认知,死在里面也是迟早的事,可惜有这种意识的人并没有很多。”
白衹把双手垫在脑后,放空似的看向天花板。
“有时候我觉得孟舜对他们要求高反而是好事,卡掉一批根本不适合入门的人,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说起孟舜……”李修羽皱起眉头,“他和那个人的关系不也很好吗?罗行都被抓去问话了,难道孟舜没有吗?”
“你怎么净问我回答不了的问题?”白衹无语。
“我就只是问问而已……”
李修羽不满地把文件甩给了白衹。
“说起来她今天应该就要正式入门了吧?她现在来了吗?”
白衹看了看手表。
“还没到时候。”
郊外,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
小楼红瓦白砖,岁月的痕迹已经爬满了墙壁,墙上密布着枯萎的常春藤。
二楼的餐厅,屋里摆着上了年纪的木质家具,盖在家具上的白布已经洗刷过很多遍,白色的布料单薄却素净。
罗行坐在餐桌边埋头吃饭,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端出一个饭煲,放在桌上打开了盖子。
“啤酒鸭,趁热吃吧。”
妇女温和地冲罗行笑笑,眉眼之间有难以掩饰的疲惫。
妇人的脸上,从右额到左侧下颌处有一道贯穿的伤疤,看上去触目惊心。
“好。”
罗行伸手去夹菜。
“小心烫。”
罗行抬起头看了眼餐桌。
“怎么这么多菜?我又吃不完。”
“你吃不完我不吃了?”
妇人伸手拿过罗行的碗盛汤,“还有你哥,他回来也得吃。”
罗行筷子一顿,随即又匆忙吃了起来。
“你哥有没有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妇人问。
“没有。”
“奇了怪了,他出什么差啊?辞了职不干法医了,进了你们单位又天天出差,这么久都不联系,上哪儿野去了。”
妇人叹了口气,往自己的碗里盛饭。
罗行犹豫再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妈,我哥他……可能很久都回不来。”
“为什么?”
妇人放下碗,瞪圆了眼睛。
“单位给他派了一个要保密的任务,他已经去外地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跟家里联系,我也是听单位领导说的。”
罗行不敢直视妇人的眼睛,只盯着面前一盘菜说。
妇人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声。
“这孩子,工作就工作,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罗行一言不发地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妈,如果我也很久回不来呢?”
“你说什么?”
妇人放下手里的碗筷。
“你什么意思?”
“我……单位的任务也有我一份,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出发,可能今晚就回不来了……”
“你!”
妇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片刻之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妈!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一定回不来,我只是……”
“你和你哥一个样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兄妹,做起事来都是只顾自己!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说走就走!你们对得起我吗……”
妇人的肩膀剧烈起伏着,罗行却说不出话了,她垂着头站在桌边,视野中只能看见手腕上的那只碎冰蓝表。
“妈,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就好好照顾自己,我哥留下的那些东西,尤其是那些文件,你要藏好,如果有警察来问你当年的事……”
妇人抬起泪水纵横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罗行勉强着笑了笑。
“应该不会的,但如果再有人问你这些事,就照着我哥留给你的证词背就好了,别太担心。”
“会没事的。”
“妈我吃完了,得去公司了。”
罗行擦了嘴,站起身来走到客厅的沙发边,拿起了自己的黑色托特大包。
“我会争取回来的。”
妇人正想阻拦,罗行却已经下了楼,不多时,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
罗行快步走出大门,出了院子,回头看向自己家。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夏天的夜晚黑得晚,晚风中有一股燥热的气息。
罗行心中焦虑的情绪攀上了顶峰。
“哟,来啦。”
罗行再次见到了白衹。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白衹哈欠连天地坐在拟测室的办公桌后,看见罗行敲门进来,随手一指。
“坐吧,巴巴地等你一下午。”
“等我?”
罗行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把包在桌对面的椅子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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