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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过熟悉的南法乡间小路,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奥黛特望着窗外掠过的橄榄树和薰衣草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装有母亲自制果酱的小罐子。
格里菲斯坐在她对面,正在核对一份写满注意事项的羊皮纸清单。
“勒梅先生来信说花园里新添了几种珍稀植物。”
他没有抬头,但话明显是说给奥黛特听的。
“其中一株夜光蕈对情绪波动很敏感,你需要避开它。”
莱纳德先生坐在驾驶座上,背影挺拔。
他的目光偶尔通过后视镜扫过后座的两个孩子,但什么也没说。
勒梅庄园看起来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又有些不同。
藤蔓依然随意地攀爬在石墙上,但花园里的魔法植物比以往更加茂盛,几株新来的会发光的银蕨在墙角轻轻摇曳。
尼可·勒梅站在门口,银白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像一道流动的瀑布。
“啊,我们的小植物学家回来了。”
他的英语依然带着轻微的法语口音,目光温和地落在奥黛特身上。
“佩雷纳尔在尝试一种新配方,希望这次不会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佩雷纳尔夫人从屋里快步走出,围裙上这次沾着的是紫色的糖霜。
“别听尼可胡说,”她笑着拥抱了奥黛特,“我只是想让马卡龙看起来像薰衣草田。”
午餐在花园中的小亭子里进行。
佩雷纳尔夫人准备了一桌精致的法式点心,尼可则向格里菲斯展示他新设计的植物生长记录仪。
“这个能更精确地记录月光兰的开合周期,”尼可兴奋地解释,“但还需要调整几个参数。”
格里菲斯面无表情道:“如果改用月长石粉末而不是水晶粉末,精确度可能会提高百分之五。”
奥黛特小口吃着紫色的马卡龙,注意到花园角落一株新来的银叶菊正微微向她倾斜。
她悄悄对它们眨了眨眼,那些细小的银色叶片立刻欢快地颤动起来。
“饭后我想带奥黛特去看看新来的银叶菊,”尼可突然说,“它们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格里菲斯立刻抬头:“我也——”
“当然你也一起来,”佩雷纳尔夫人温和地打断他,“那些花需要两个人才能移植。”
花房变比奥黛特上次来时更加拥挤,各种魔法植物在有限的空间里争奇斗艳。
尼可所说的银叶菊种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银白色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妙的光泽。
“它们通常很害羞,”尼可解释道,“但最近有些反常。”
奥黛特自然地伸出手,那些银叶菊立刻向她倾斜,叶片轻轻擦过她的指尖,传递来一种温暖的欢迎之情。
“看来它们很喜欢你。”佩雷纳尔夫人微笑着说。
尼可和佩雷纳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格里菲斯紧盯着那些植物,眉头微微皱起。
下午余下的时间里,奥黛特在花园中帮忙修剪花草,而格里菲斯则被尼可拉去讨论那个新仪器的改进方案。
莱纳德先生在不远处安静地观察着,偶尔记录些什么。
傍晚时分,佩雷纳尔夫人发现奥黛特独自坐在那株古老的橄榄树下,手指轻轻抚摸着泥土。
“它们说今晚会有雨,”奥黛特轻声说,仿佛在转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消息,“但不会太大。”
佩雷纳尔夫人在她身边坐下:“植物总是知道这些事。”
就在这时,尼可和格里菲斯从工作室走出。
格里菲斯手中拿着一张写满计算的羊皮纸,但目光立即找到了奥黛特。
“该吃药了。”他走到妹妹身边,递过一个小瓶子和一杯水。
奥黛特顺从地服下药水。
尼可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但没有评论。
晚餐后,奥黛特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
她向大家道了晚安,提前回到房间。格里菲斯像往常一样检查了窗户和门锁,然后在隔壁房间安置下来。
夜深了,奥黛特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花园里的植物们传递来不安的低语。
她感到胸口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出来。
悄悄地,她溜出房间,想到花园里去,因为植物们的平静总是能让她安心。
但今晚的花园不同往常,那些平时温和的植物此刻都在传递着一种强烈的不安。
奥黛特越走越远,试图找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工作室附近。
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微弱的光芒。
半梦半醒之间,奥黛特推开门,发现那些新仪器正在剧烈地闪烁,指针疯狂地转动。
她伸出手,想要安抚这些躁动的仪器——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情绪冲击袭来:孤独、恐惧、还有某种深埋已久的不安。
仪器突然同时发出刺目的光芒,奥黛特感到体内的某种东西猛然挣脱了束缚。
一阵黑色的旋风以她为中心爆发出来,席卷了整个工作室。纸张飞扬,仪器叮当作响,那些精密的装置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奥黛特感觉自己被裹挟在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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