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一个年轻俊秀的和尚走进殿里,卢氏和沈箩纷纷看向来人。
“师父,不知您是?”卢氏上前问道。
和尚垂眸道:“小僧乃??涌泉寺都寺法明,如今寺里正在修缮,除了这天王殿,其他地方尚未修缮完成,几位施主可是要上香礼佛?”
卢氏便道:“师父,妾身姓卢,同家人初到孟陵,听闻此地有寺庙,特来参佛,不知涌泉寺为何如此凋敝?”
法明不答反问:“敢问施主原从何处来?”
“从长安来,我家阿郎是新任孟陵县令沈泰。”
“原来是明府家眷,小僧失礼。”法明微微颔首,解释道:“涌泉寺建成不过一甲子,寺里住持原跟随高僧在广州传佛,多年前回到家乡建寺,可惜三年前寺里不幸失火,庙宇被毁了大半。因岭南土人自有其信仰,信佛者多为外来人,孟陵外来人少,本寺香客不多,所以寺庙修缮进度缓了些。”
卢氏听闻有高僧,又问:“师父,不知可否拜见贵寺住持?”
“慧岸住持年岁已高,请施主容我先去禀告一声。”
法明说完走了出去,卢氏带着沈家人跟在后头,绕过天王殿,走到后面的庭院等候。
天王殿后头是一片残垣的大雄宝殿,法明走去一侧的月洞门,很快不见踪影。
寺里静谧,偶有一两个和尚出现在庭院,见到沈家人后也是安静颔首,之后便去清理残垣断壁。
倒是有两个光头小和尚偷偷摸摸从月洞门探头出来瞧沈家人。
卢氏把人招来,“两位小师父,不知如何称呼?”
个头矮的小和尚歪着头没说话,个头高的小和尚开口了。
“小僧法号无尘,他是我的师弟,法号悟真。”
“你们多大了?”沈箩笑着问道。
无尘低头掰了掰手指头,“法明师兄说我至今已过了七个春秋,我比悟真多两个春秋。”
那便是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沈箩觉着这圆乎乎的小和尚还挺可爱,堂弟堂妹们也很快跟两个小和尚玩在一起。
没多久法明走了回来,引着卢氏和沈家人去拜见住持。
到了僧房外,卢氏带着沈箩走进去,小孩子们则留在外面让仆人看顾。
“卢施主,老衲腿脚不便,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僧房内年迈的慧岸住持颤颤巍巍给沈家人见了礼。
卢氏忙道:“住持不必多礼,妾身自幼崇佛,今日在寺里所见委实痛心,愿供奉香火,惟愿涌泉寺早日修缮如初。”
慧岸住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谢道:“多谢施主,施主虔心向佛,我佛必护佑施主一家平安。”
慧岸住持请卢氏和沈箩落座,卢氏问道:“妾身在长安时,佛寺兴盛,世家争相建寺供奉,先前在天王殿却看见香火不多,孟陵本地没有家族供奉香火吗?”
慧岸住持摇了摇头:“多年前倒是有家族供奉香火,数年前那些家族要么离开孟陵,要么败落了,如今本地只有邱姓富户,但邱家信道不信佛,如今来涌泉寺拜佛的大多都是寻常百姓。”
沈箩目光微凝,卢氏也没有追问,转了个话题:“妾身来时瞧见寺里还有小和尚,不知这些孩子是什么来历?”
慧岸住持回道:“孟陵入夏偶有水患,大水淹没村庄,有些孩子的家人遭遇不测,他们无依无靠便被送来寺里,寺里给他们一口饭吃,待孩子长大后,若要还俗亦可自行离去。”
沈箩微微蹙眉,卢氏叹息一声:“原来如此,住持慈悲。”
慧岸住持年迈,卢氏也不便多打扰,又痛心涌泉寺的破败,便让仆人们去帮忙拾掇倒塌的废墟。
沈箩则带着人去放生池,一边照顾想看乌龟晒太阳的堂弟堂妹们,一边叫人清理放生池内腐烂的树叶,好在放生池不大,没一会儿便清理干净。
忽然身旁的绿珠说了一句。
“姑娘,您看!是李郎君!”
沈箩看过去,李淮正从一侧的月洞门走来,看见她们脸上随即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沈姑娘。”李淮淡淡道了一声。
沈箩走过去,“李郎君,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淮还没回答,沈箩身后传来法明和尚的声音。
“沈施主。”
沈箩回头,法明已走过来。
法明看见沈箩和李淮相对而立,似乎有些错愕,问道:“两位认识?”
沈箩说:“先前受过李郎君恩惠,没想到又见面了,法明师父也认识李郎君?”
“三郎的家就在山坡下不远。”法明微微一笑,语气里颇有几分亲切,说完又看向沈箩:“沈施主,住持为卢施主和你画了平安符,想亲手交给你们。”
李淮突然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李淮说完便迈步离开,沈箩跟着法明去僧房。
“法明师父,李郎君也是来拜佛的?”沈箩好奇打听。
法明摇头:“三郎是住持请来帮忙修缮房屋的,三郎懂的东西多,什么活都能干。”
沈箩接着问:“李郎君可是在家中排行第三?”
“三郎是家中长子,不过似乎是因为在家族小辈中排行第三,熟悉的人都唤他三郎。”
“法明师父似乎也颇为熟悉李郎君,不知他平时做什么活计为生?先前我们来孟陵之前,偶遇过李郎君,他那会儿还在打猎……”沈箩看似不经意说道。
法明含笑道:“三郎性散漫不爱被拘束,他们家以捕鱼为生,三郎力气大跟人学过武,也时常去打猎,偶尔也帮人做些体力活赚钱养家。”
听上去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沈箩总觉得李淮有不对劲的地方……
“先前施主说受过三郎恩惠,不知是什么?”法明忽然问道。
沈箩回过神,便停下来将之前的事简单说了说。
“竟有这等事!还好诸位施主都平安无恙。”法明颇为震惊,他一直在涌泉寺,根本没听说水寇袭击苍梧县的事。
半响,法明喃喃道:“难怪住持要送你们平安符……”
沈箩觉得法明意有所指,便问道:“此话怎么说?”
法明想了想低声道:“其实慧岸住持也是小僧的师父,我师父精通观相之术,他画的平安符有时候其实是一个可保平安的锦囊,里面另有乾坤,施主将来若是遇到危急关头,可打开平安符,里面或许有所转机。”
沈箩微微抬眸,法明却转身往前走,不再说话。
到了僧房,慧岸住持亲手交给了卢氏和沈箩一个平安符,沈箩恭敬收下,入手后轻轻一捏便感觉到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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