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从太学生到乱世枭雄》
整顿军务之余,朝中暗流亦不时涌动。
六月中的一天,王曜一早便去抚军将军府处理积压文书。
近午时分,安仁里宅邸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身着华贵的绛紫色联珠对豹纹绮缎袍,腰束金钩玉带,头戴漆纱笼冠,年约三旬,面容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世家子的矜傲,正是长乐公苻丕的姐丈,仇池杨氏的远支——杨膺。
董璇儿因身子渐重,由碧螺扶着在堂屋相陪,陈氏亦在一旁做些针线。
杨膺略一拱手,便自行于主位下首的茵席坐下,目光扫过略显简朴的厅堂,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王参军不在府上?无妨,某乃长乐公府上杨膺,特来传话。”
他略顿,见董璇儿只是平静望来,便继续道:
“长乐公偶得西域良驹,旬日后欲在渭北设猎宴,以娱宾客。公侯素闻王参军少年英才,才兼文武,特命膺亲来相邀,望参军万勿推辞。”
言语间,仿佛能得长乐公邀请是天大的恩典。
董璇儿坐于他对面,因孕期略显丰腴,穿着宽松的杏子黄绫缎褶裙,外罩浅碧纱半臂,闻言柔婉一笑,声音不高却清晰:
“杨大人亲自前来,足见长乐公盛情,妾身代夫君先行谢过。只是……”
她轻抚腹部,面露难色:
“夫君近日在抚军将军府整饬军务,夙夜在公,太学课业亦不敢荒废,常是早出晚归,旬假亦难得闲暇,恐难奉命,还望杨大人体谅,回禀长乐公,代为致意。”
杨膺眉头蹙起,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语气转冷:
“哦?长乐公一片美意,王参军便这般不屑一顾?莫非是瞧不起长乐公,或是已另攀高枝?”
话语中已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试探。
陈氏在一旁听着,面露忧色,停下手中针线,忍不住插嘴道:
“这位贵人,话不能这么说,我家曜儿是老实本分人,只知道给朝廷办差,念好书,从不敢有什么歪心思……”
她言语朴实,带着乡野妇人的直率与
对儿子的维护却并无涉及对朝局的见解。
杨膺瞥了陈氏一眼面露不屑懒得与这乡下农妇分辩目光又逼视董璇儿。
董璇儿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大人言重了长乐公身份尊贵夫君唯有敬重岂敢有轻慢之心?实是身不由己职责所在。若因私废公才是真正的辜负圣恩亦非人臣之道。夫君常教导妾身行事当以‘恪尽职守’为先还望杨大人明鉴将此苦衷转呈长乐公。”
杨膺见这面美貌妇人言辞滴水不漏且抬出天王与臣节大义心知难以强求面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
“既如此本官便如实回禀长乐公但愿王参军他日……莫要后悔才好。”
说罢拂袖而起径直出门登车而去。
陈氏见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对董璇儿道:
“璇儿这人看着就不好相与咱家曜儿不去是对的可别惹上什么是非。”
董璇儿握住陈氏的手温言安慰:
“娘说的是夫君心中有数咱们安心便是。”
晚间王曜归家闻知此事执起董璇儿的手感佩道:
“璇儿今日独自应对甚为得体。此人既如此无礼其意非止猎宴恐实为招揽。幸得你巧妙周旋将其挡回省却我许多麻烦。”
董璇儿倚着他嫣然一笑:
“夫君志在澄清天下岂能早早卷入皇子间的纷争?妾身虽愚钝也知此时当如临深渊
王曜点头:“娘是关心则乱我自会去说。”
又过了数日王曜正在东跨院值房内与**秋晴核对各营上报的器械损耗忽见胡空来访。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太学生青衿但气色较往日红润些许眉宇间长期萦绕的愁苦似也淡了几分。
王曜见他甚是欢喜忙引他入内命官仆奉上饮子。
胡空却显得有些局促接过黑陶碗指尖微微摩挲着
碗壁沉吟半晌方低声道:
“子卿愚兄此来……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
王曜执壶添汤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静待下文。
胡空叹了口气笑容有些苦涩:
“前两个月丫丫染了风寒病势汹汹太学医官束手我几乎……几乎以为要失去她。是太子殿下偶然得知遣东宫良医赐以珍贵药材才救了丫丫一命。殿下仁厚知我境况不仅时常接济更已许诺待我太学卒业便保举我为太子舍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且……且殿下仁德知我一家寄居太学甲院陋室夏热冬寒已在光福里为我置下一座两进宅院虽不轩敞却也洁净安稳每月尚有东宫例俸……子卿你也知晓丫丫渐长总需个像样的家拙荆她……也跟着我吃了太多苦愚兄……实难拒绝这番恩遇。”
王曜默然想起昔日探望胡空时那逼仄潮湿的居所丫丫聪慧却瘦弱的脸庞张氏眉宇间挥不去的忧色心下恻然拍了拍胡空的肩膀叹道:
“文礼兄不必多言小弟省得。太子殿下雪中送炭解兄燃眉之急亦是兄之才学品性所得何愧之有?”
胡空神色稍松又道:
“殿下并非要子卿即刻转投东宫殿下素慕子卿之才常于东宫与僚属言称子卿有‘国士之风’。特命愚兄传话他日太学卒业若欲出仕东宫大门永为子卿敞开。殿下言但得子卿必以国士待之。”
王曜沉吟片刻神色郑重地拱手:
“请文礼回禀太子殿下太子知遇之恩厚爱之情曜铭感五内。然曜为太学生又蒙**将军看重署理军府参军当下唯有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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