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狼子野心》
十日光景,倏忽而过。
谢靖这十日忙得脚不沾地。职方司的事务需尽快上手,黜陟使的行装、随员、路线、文书关防皆需一一打点妥当。兵部与吏部就边将考课细则的扯皮也需他从中协调,韦远虽全力支持,但底下官员各有心思,推进并非易事。
这日晚间,他终于得空,将谢勇唤至书房。
“赵叔那边,可有消息?”谢靖问道。
谢勇摇头,面色凝重:“回郎君,赵爷遣人来说,东西两市乃至各坊的医馆、药肆乃至卜筮之所都暗查过了,新近入长安、略有薄名的郎中有三五人,但细查下来,要么是技艺寻常,要么是来历清楚,并无特别符合‘神医’之名、又行踪诡秘之人。崔家那边,似乎也还在寻访,未有进展。”
谢靖眉头微蹙,这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若那“神医”如此容易便被找到,反倒不像淑妃的手笔。
“让我们的人撤回来,不必再主动搜寻。”谢靖沉吟片刻,下令道,“只留两个最机警的,盯着崔家派出去的那几拨人。他们寻人的动静比我们大,若真有那么个人,通过他们找,或许更快。切记,只远观,绝不插手,更不可暴露。”
“是!”谢勇领命,却又迟疑了一下,“郎君,您这一去两三月,长安这边若有变故……”
“若有紧急消息,按老规矩,通过驿传送至鄯州都督府,他们知道如何转交给我。”谢靖道,“寻常之事,由赵叔斟酌处理,若事关重大……”他顿了顿,“可设法递话给承平殿下身边的书仪女官。”
谢勇心中一凛,立刻垂首:“属下明白了。”
谢靖挥挥手,谢勇悄声退下。书房内只余他一人,灯花偶尔爆开一声轻响。他凝视着舆图上蜿蜒曲折的河西走廊,心中却想着长安重重宫阙内的暗潮。离京在即,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需独自面对这些。
出发前一日,弘德帝特召谢靖入宫。
谢靖到时,看见萧玥也在。她正立于御案一侧,替弘德帝研磨,见谢靖进来,冲他展颜一笑。
“臣谢靖,叩见陛下。”谢靖依礼**。
“平身。”弘德帝放下朱笔,打量着他,“行装可都备妥了?”
“回陛下,均已齐备。”
“嗯。”弘德帝颔首,“陇右之事,韦远与你父亲当已交代清楚。朕今日叫你来,另有一事。”
他示意一旁的内侍。内侍躬身,将一个小巧的、毫不起眼的铜盒奉至谢靖面前。盒盖开启,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枚玄铁所铸的令牌,上刻猛虎图案,下有“如朕亲临”四个小字。
谢靖心中一震。这并非正式的圣旨或官印,而是皇帝私人的信物,非遇万分紧急之事不会动用。
“此物赐予你,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示于人。”弘德帝声音低沉,“若巡查途中,遇地方官员阳奉阴违、阻挠查证,或军情有异、需紧急调动少量兵马应对,可凭此物先行处置,事后禀报。此外……”
弘德帝目光扫过一旁的萧玥,复又看向谢靖:“若查实西域商路阻滞,确与沙娑或其他部落异动有关,抑或发现任何可能与宫中,或与往年旧事有牵连的蛛丝马迹,允许你密折直奏,奏疏不经中书门下,直递朕前。”
最后几句话,意有所指,极其沉重。谢靖立刻明白了这枚令牌的另一层深意——陛下对边境的担忧,或许不仅仅源于外患,更源于其对内廷某些隐秘联系的猜测。而这“往年旧事”,范围可就广了。
“臣,谢陛下信重!定慎用此令,不负圣恩!”谢靖双手接过铜盒,只觉得重逾千斤。
“去吧。朕等你的消息。”
谢靖躬身告退。
走出甘露殿,阳光有些刺眼。谢靖握紧了袖中的铜盒,心头并无升迁得用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凝重。陛下的信任,从来都与巨大的风险和责任并存。
次日清晨,天色熹微,秦国公府门前已是人马肃立。
谢靖一袭胡服,外罩玄色轻甲,腰佩横刀,更显身姿挺拔,英气逼人。秦国公亲自送至府门外,父子二人并无多言,只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臂膀。
“一切小心。”
“父亲保重。”
谢靖翻身上马,目光扫过身后二十余名精干的随行护卫,这些人皆是谢家部曲中精选的好手,以及兵部指派的几名文吏。他一抖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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