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墙角》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这事,蒲灵毫无心理准备,心脏疾跳一拍。
“我……”
被那样一双漩涡般的眼睛盯着,蒲灵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跌了进去,头脑昏朦,一时回答不上来。
她低下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靳西淮似是看穿她逃避的意图,长腿曳开,朝她逼近。
蒲灵心里有些乱,身体往后靠,直至退无可退,后背贴着坚硬沁凉的墙壁。
身前是一具炙热修长的男性躯体,倾身俯首,将她圈在盈尺之地。
“告诉我,可以吗?”
恳求的语气,灼烫的气息,靳西淮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黏在她脸上,仿佛求知若渴。
蒲灵眼尾一颤,唇角微动。
沉默的间隙,空气静默流淌,但那孜孜以求的视线却如有实质般压在她的心头,力逾千钧。
蒲灵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片刻后,她稳住心神,抬起眼睫去瞧眼前男人,“真的想知道?”
“想。”顿一秒,靳西淮加上勉强表达他渴求情绪的程度副词,直白到近乎露骨:“很想,非常想。”
蒲灵并不给他一个痛快:“如果我说的是一个并不怎么动听的答案,你也想知道吗?”
“想。”尽管如此,靳西淮也并未更改答案。
蒲灵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瞳面清澈如洗,倒映着一个缩小版的纤瘦身影。
她看着自己张了张唇,说:“我跟她说,你在追求我。”
“而我,”蒲灵眨了眨睫毛,捕捉到靳西淮同样眨动了一下的眼睫,慢腾腾地说:“打算考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和你在一起。”
眼前人呼吸停滞两秒,而后,蒲灵恍惚地听见了如擂鼓般猛烈奏响的心跳声。
靳西淮没说话,蒲灵起了玩心,故意逗他:“但这只是我在外的说辞,实际上是什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搂进怀里,用力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剩下的内容便尽数咽了回去。
蒲灵脸颊压在靳西淮胸口上,这次是真切地听到了他急促跃动的心跳声。
“靳西淮……”
蒲灵头枕在男人胸前,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传入她耳朵。
咚咚咚,一下接一下,仿佛敲在了她心上。
仿佛被传染一般,她的心脏也无端怦然作响。
数秒后,她用手抵着靳西淮的胸膛,抬起脸,控诉道:“你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靳西淮圈着她,沉沉的呼吸伴随着清越的声线落下:“我可以只听你跟你助理说的那个版本吗?”
“……”蒲灵默然短瞬,有种计谋得逞的好笑:“你什么时候也跟我一样变成回避型人格了?”
很矛盾,明明在她印象里,靳西淮天不怕地不怕,神佛亦无畏。
“之前那么直接地说要追求我,”既然挣不开怀抱,她索性揪着靳西淮身前衬衫的扣子,指尖轻盈弹跳,眼眸流光宛转:“还跟我表白,现在怎么变成胆小鬼了?”
“嗯,我是胆小鬼。”靳西淮干脆地承认。
他垂着头,淡红唇瓣缠绵悱恻地贴在蒲灵发丝上,语气缱绻低闷:
“所以,不要推开我,可以吗?”
蒲灵动了动唇,刚要说话,手机铃声却忽地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暂时分了心,去看手机。
发现竟然是分别不久的谷佳佳给她打过来的。
平常如果不是急事,如非必要,谷佳佳都只会再微信上发消息给他,现在却打了电话过来,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蒲灵眼皮不安地跳了跳,接起电话。
“喂,佳佳,有什么事吗?”
“姐……”谷佳佳带着哭腔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叫蒲灵心脏骤缩。
似乎是刚哭过,谷佳佳嗓音抽噎,几乎泣不成声:“我……家里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姥姥生病住医院,诊断出了肝癌……”
蒲灵神情僵住,心弦绷紧,很轻声地问:“那你要不要现在回家看望姥姥?”
谷佳佳鼻音很重地“嗯”了声,强忍着泪意说:我想……想请个假可以吗?回去照顾姥姥,因为我从小就是姥姥养大的,跟她感情很深,我怕再不回去陪她,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
蒲灵不假思索:“当然可以,你想请多少天假都行,照顾姥姥要紧。”
谷佳佳哭得睫毛湿漉漉的,得到准许,却还是有些迟疑:“可我请假了,姐你在剧组怎么办?”
“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我临时招一个助理也可以。”
蒲灵口吻轻轻的,嗓音安抚:“你不用担心,好好回去陪陪老人家。等姥姥病好了,你再回来,我身边助理的位置永远都会留给你。”
“好……”谷佳佳含泪点头。
正要挂断电话,却在这时,一直安静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出声的靳西淮开了口。
他问蒲灵,也是问谷佳佳:
“姥姥家离这里远吗?不远的话,我可以叫人派专车过来送她回去,这样既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也能让她更快见到长辈。”
手机开了免提,谷佳佳听到了男人声线沉静的话语。
嗓音匀缓平和,却奇异地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叫人格外信服。
怔两秒,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又听见蒲灵柔声对她说,“佳佳,如果不算远的话就让人送你回去吧,不用怕麻烦他。”
听了蒲灵的话,谷佳佳不再纠结,答应了下来。
一是现在的确有点晚了,二是她看了车票,最近的一班高铁也要几个小时后,等下了高铁,还得费功夫转车。
挂断电话前,谷佳佳郑重其事地对靳西淮道了谢,说麻烦他了。
靳西淮只是淡然一笑,“不麻烦,你灵灵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蒲灵乜他一眼,得到一记无辜的回视。
蒲灵去了趟洗手间,等她出来,见靳西淮还在摆弄手机,不由问:“还没搞定吗?”
“嗯?”
蒲灵;“司机的事。”
靳西淮:“已经找好人了,在来的路上。”
蒲灵放下心,走到茶几旁倒水,清澈水流顺着玻璃杯壁蜿蜒流泻,她状若无意地问:
“那你还在跟谁聊天?”
靳西淮长指轻敲键盘的手一顿,从手机屏幕上抬眼,撩起眼睫,唇边有似有若无的弧度:“你觉得我在跟谁聊天?”
蒲灵唇悬在杯缘,她将口腔里的温水咽下,眼睑下压:“我就随便一问,你不说就算了,你爱跟谁聊天就跟谁聊天,这是你的自由。”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于多了,靳西淮唇边的笑痕加深。
弯了弯唇,他手一摊,主动交代道:“我在跟你助理聊天。”
蒲灵狐疑:“佳佳?”
“对。”靳西淮解释:“我用我自己的号重新加上了她联系方式,趁她等人来接的这段时间,跟她对接一些工作。”
蒲灵轻皱眉,费解问:“你有什么工作可跟她对接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不是没有助理吗?”靳西淮眉尾一扬,桃花眼漾着光亮:“我打算当你的助理。”
“……”
-
入夏后昼变长,天亮得早,剧组开工时间也相应地提前。
蒲灵摁灭闹钟的时候,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继续赖床,但她还是努力挣扎着坐起身。
眼皮正跟困意纠缠打架,听见门铃声响起。
蒲灵迷迷瞪瞪地下了床,懵懵懂懂地开门,揉眼瞧人,然后就看见了一身清爽穿戴整齐的靳西淮,正懒散倚门,垂眸噙笑看着她。
蒲灵一瞬苏醒,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来了?”
“忘了吗?”靳西淮凝看着她:“我昨晚说要当你的助理的。”
蒲灵摆出拒绝姿态:“我没有答应。”
“但你也没有拒绝。”靳西淮嘴角弧度扬起:“不是吗?”
“……”蒲灵蓦然无言,事实的确如此,因为她以为靳西淮只是说笑而已。
“好了,我现在要上岗履职了。”
靳西淮斜身进来,他昨晚睡晚了,早上没起太早,只能订了个外送的早餐。他把手上拎着的早餐放在茶几上,回身看蒲灵仍站在原地,眉头轻挑:
“不去洗漱吗?我看你通告单上八点多就要拍第一场戏。”
蒲灵还想说些什么,但碍于时间紧俏,不得不把话咽回肚子里,进了浴室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来,桌面早餐已经一一摆好,靳西淮给她递来一杯温水。
蒲灵抿一口,很淡的咸味充盈口腔,她仰脸问:“这水加了什么吗?”
靳西淮将一份和牛三明治放在她面前:“嗯,加了点海盐。我听你声音有点哑,早上喝点温盐水不仅能提神醒脑,也有利于舒缓喉部的不适。”
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他也能注意到。
蒲灵微愣。
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垂下眼,又抿了几口。
两人一起安静地用完早餐。
饭后,蒲灵进洗手间简单地补了个防晒,等她出来,靳西淮已经将餐桌收拾好,腿边放着一个纯黑色中性托特包,包身挺括有型,颇具质感,只是看起来鼓鼓囊囊,装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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