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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小说:

缚春莺

作者:

铁鸢

分类:

古典言情

容琬许久没来太后宫中。

或许是内室不透阳光,金帛玉器上的光泽都有些黯淡。

她才入殿门,便听见刘太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

待走近了只见刘太后斜靠在女官身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容琬本想单刀直入,提及军费的事,可是看见刘太后这样,又不忍心了。

刘太后掀了掀眼皮,无力道:“阿苒来了,坐。”

容琬接过汤碗和调羹,却被刘太后挥手阻挡:“不吃了,没胃口。”

看着她这模样,容琬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姨母,怎么这次病得如此严重?御医是怎么说的?”

刘太后摇摇头,挥退了内殿众人。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容琬,眼神中隐隐有骄傲。

果然是天生难得的美人胚子。

貌胜娇花露,肤如明月珠,一颦眉间微蹙,一笑眼波荡漾,直引得人没法转开眼。

魏国第一美人之名,只有她的阿苒当得起。

也不怪荀颐对阿苒心心念念,势在必得。

自古英雄只为美人折腰,就算是心机深沉如大司马这等人物,也不能免俗。

只是……到底要苦了这孩子。

刘太后气促不已,喘息着说道:“阿苒,哀家接下来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她的态度极其庄重严肃,容琬不自觉地挺直腰板,目露专注之色。

“其一,不论你今后嫁给谁,哀家都希望你做到神志清明,不要为情爱昏头。女人的眼泪,是用来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他就算会对全天下的人心狠,唯独对你不会。”

容琬神情微滞。

姨母在说王谆?他是这种人吗?

“其二,你一定要牢牢护住你阿弟,任何时候,不论谁要欺凌他伤害他,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帮他。就算是最危急的时候,也务必留住他一条性命。”

刘太后眼见容琬眼帘低垂,不由苦笑。

“孩子,你是觉得我偏心自己的儿子?”

容琬低语:“阿苒知道,姨母是为了刘家和容家。”

刘太后打断她:“错了。刘家和容家都是豪门世族,用不着哀家替他们遮风挡雨。只有你和阿臻,你们同阿衡是血脉至亲,阿衡一天是皇帝,就没有人敢轻贱你们。你们三人,是风雨同舟的至亲,齐心协力相依为命。”

“是,阿苒明白了。”容琬的声音轻而沉稳。

刘太后叹息一声:“阿苒,哀家看得出来,你不乐意哀家逼着你舅舅下嫁阿臻,觉得委屈了你表姐。沈言浪荡轻浮,哀家也看不上他,可是很多时候……我真的没办法。”

容琬没有说话,她吸了吸鼻子,反而把刘太后逗笑。

“还是个孩子呢。”

刘太后又喘了喘,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容琬:“这是你阿娘故友的信物,她现在是云中山坤道玄素子,此人医术高超,你留着这块玉佩,有备无患。”

云中山玄素子?

此人在魏国名声极大,容琬没想到她竟然是阿娘的故交。

她接过玉佩,郑重收入怀中。

“好了,哀家乏了,你退下吧。再过半个月你阿姐要出嫁,你好好陪她,不要入宫了。”

容琬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姨母的个性,总会过问几句她和王谆之间的事,为何今日提都不提?

再者,她的语气里,总有一种认命和自悔的情绪,仿佛……濒死之人的告白。

思及此,容琬心脏猛地紧缩,脚下如重千斤,无法迈步。

刘太后睁眼,见容琬神情沉重,不由失笑:“去吧,去吧。哀家要养病,你阿弟的婚事,哀家也管不动了,交给大司马操办也好。”

她说起此事,就是在委婉地解释为何会同意荀颐的馊主意。

容琬就算再担忧,看见姨母这幅病弱无力的模样,也只能沉默着告退。

*

“大司马,太后请您入内宫,说是有要事商议。”

显阳殿内,荀颐沉眸细看着手中的布防图,忽然被打断思绪,他也并未恼怒。

闻言,他若有所思,太后似乎真的活不长了。

荀颐没有回答去或不去,而是问刚刚从边境回来的延诀:“她出宫了吗?”

延诀:“出了,但是没回容府,而是去了……”

听他吞吞吐吐,荀颐冷冷看他一眼:“有话就说。”

延诀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去了劲松轩。”

劲松轩,盛乐城最大的茶楼雅苑,容琬去那里见谁,不言自明。

这段时间,永容县主和王谆越走越近,时常出双入对,最常去的便是劲松轩。

每次主上看见密报上“劲松轩”三个字,目光都几乎把纸灼烧出火星。

他这才犹豫着不敢直说。

果然,荀颐面色虽平静无波,但放在书案上的手背已然青筋迸现,骨节泛白。

延诀听见主上齿缝中狠狠挤出二字:“出宫。”

延诀大惊:“主上,可是太后召您现在入宫!”

荀颐森然看他一眼,延诀只觉脖颈发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容琬到劲松轩时,王谆已在烹茶等候着她。

时下茶道风靡,煎茶是主流,茶末加上油膏做成饼状,要饮茶时将其捣碎,再放茶料烹煮。

虽然容琬擅长烹茶,但她并不喜欢饮茶,反而更爱饮酪。

因此她只笑着和王谆交谈,并不端起茶盏。

王谆默默将她的喜恶记在心中,方才开口:“阿苒,我已向父母提了我们……的事。”

虽然二人已有默契,可是王谆始终面皮薄,每次提及这件事,都有些不自然。

容琬反倒比他更无拘无束,闻言“扑哧”笑出声。

她故作不解:“阿兄,你说得不清不楚,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王谆看着她面上一片纯然娇憨,不自觉的妩媚流露,摄人心魄,更加不自然了。

他忸怩片刻,还是咳了一声,拿出兄长姿态:“阿苒,别闹,我是在说正事。”

“母亲她很喜欢你,知道你愿意嫁给我,喜不自胜。父亲的意思是,王家未来的宗妇,不一定要身份高贵,但一定要孝敬父母。”

容琬一怔。

她听出了王侍中的言下之意。

这是在嫌弃她,对继母方氏少了恭敬。

容氏中馈的执掌大权长期被容琬捏在手中,难免有人议论。

王谆看她神色有变,连忙道:“我已向阿爹解释过缘故了,师母她常年体弱,是阿苒你在替她分忧。”

满脸的急切,生怕她不高兴。

容琬纵然心中真的有几分不豫,也不会放在脸上,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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