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进皇宫后,南山仗着有隐身术,对着满目黄澄澄的龙椅大喊一声:“哇!
溪渊被她吓一跳,无语:“都是住过沧澜宫的人了,凡间皇宫还能入眼?
“你懂什么,这里可是皇宫!南山再三强调:“皇宫!
溪渊:“所以呢?
“皇宫!南山没有所以,只有一腔用不完的热情。
她珍惜地摸了摸铺地的砖石:“这是皇宫里的路!
又冲到香炉前:“这是皇宫里的香炉!
感慨完,又想去研究垂眸守夜的宫女,被溪渊一把拦住。
“这是……
“我知道,皇宫里的宫女,溪渊懒洋洋道,“你不用强调了。
他的手还拦在半空,南山索性趴在上面,直勾勾地盯着宫女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宫女。
“你还见过年老的?溪渊反问。
南山:“当然,我小的时候,隔壁村就有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宫女回来颐养天年,那通身的气派,简直像个大官,连村长和县太爷都对她敬重三分,那个时候我做梦都想进宫当宫女。
“后来为何没去?溪渊玩笑道,“你若是来了,咱们说不定还能早认识几年。
“去不了呀,阿爹阿娘因为我与别的孩子不同,打我出生起就悬着心,哪里肯让我离开半步,再说十里八村都知道我是短命之人,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谁敢送我去参选?南山看着不远处的宫女,依然向往。
溪渊眼眸一动,静静看着她。
南山突然回头,四目相对后笑了:“但这世上哪有什么注定之事,你看我现在,都三十岁了!
溪渊嗤了一声,敛去所有心绪:“那你还挺厉害。
“那是。南山又一次看向宫女,唇角扬了扬,“你说,如果我做了宫女,能干好活儿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南山认同地点点头,点到一半茫然地看向他:“啊?
溪渊勾起唇角,突然揽上她的肩膀:“走,试试去。
半个时辰后,南山一身宫女打扮,稀里糊涂地站在了御书房外面。
所以发生了什么?
她就是跟溪渊表达一下没当成宫女的遗憾,怎么就真的成宫女了?
还有溪渊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宫里其他人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宫女没有一丝陌生,好像她已经在这儿很多年了一样。
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凉,却已经有了蚊虫,南山默默看着一只蚊子飞到眼前,抬手就要把它拍死。
“你干什么?!
一道严厉又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山吓一跳,顺着声音看去时,就看到一个四五十
岁的太监正盯着她。
虽然她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虽然她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眼前这人,但她做了二十年的小老百姓,瞧见这种一看就位高权重的人,就忍不住腿软。
“李公公。”
其他人屈膝行礼,南山也赶紧跟着行礼。
太监皱着眉头走到她跟前:“你刚才做什么呢?”
“回……回李公公的话,奴婢发现有蚊子。”南山小心翼翼道。
太监夸张地哈了一声:“蚊子?这里是紫禁城!莫说是蚊子,就是有臭虫有秃鹫,你们也不能乱动!否则惊扰了圣驾,有几颗脑袋够你们掉的?!”
“是是是。”南山赶紧点头。
太监:“是什么是!你怎么这般没有规矩!”
南山一顿,试探:“奴婢……知错?”
这次似乎说对了,太监横了她一眼,没之前那么大火气了:“今日本公公心情好,就不责罚于你了,你自己个儿打十个嘴巴就是。”
南山:“……”
不责罚还要打嘴巴啊。
“打!”太监眯起眼睛。
南山干笑一声,只好抬起手。
然后打了个响指,将众人迷惑住。
她摸一下脸,其他人看到的,就是她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摸十下,就是打十下。
责罚结束,众人也恢复了正常。
“你打得倒是实诚,”太监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刚夸完就发现她的脸皮白嫩如初,不由得哟了一声,“脸皮子还挺厚,打这么狠都没留痕迹。”
南山嘴角抽了抽,继续傻笑。
“行了,无妄侯求见圣上,想来要不了多久,圣上和侯爷就要往这边来了,都打起精神来,再敢乱晃乱动,本公公就要了你们的命!”
“是。”
太监扬长而去,南山却还在想他刚才说的话。
他说谁要来?
无妄侯?
所以溪渊把她丢在这里后,又特意出宫再
以无妄侯的身份回来?
真是够闲的。
南山正无语时,不知是谁高亢地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她精神一震,连忙跟着其他宫人一起跪下。
她趴在地上,支棱着耳朵想听听皇上的声音,结果下一瞬就听到了谢渊说话。
“许久没来,皇上御书房前的景致更胜从前了。”
另一道男子浑厚的声音笑了笑:“爱卿总也不来,差点错过这大好的春景。”
“知道皇上惦记微臣,这不就一回京城,就赶紧来请安了,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微臣深夜叨扰之罪。”
“你呀,”男人又笑起来,“爱卿不在,都无人与朕一同下棋了,朕甚是无聊,前几日寻了一副残局,爱卿既然来了,便一同瞧瞧
吧……小李子,棋盘可准备好了?
刚才还对南山颐指气使的李公公,这会儿伏低做小很是熟练:“回皇上的话,奴才一听说侯爷来了,便立刻着手准备了,如今房内瓜果棋盘一应俱全,还点了您喜欢的熏香。
“你这奴才,倒是一向机灵。
几人一起往书房走,南山没忍住抬起头去看。
她本意是想看皇上的,可当看到穿着龙袍的不过是个四十余岁、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时,多少还是有点失望。
然后就看到了溪渊。
不同于平日里的浮夸精致,此刻的他一身紫色**袍,头上一顶长翅官帽,腰间一条简单玉带,简直是贵不可言。
他竟然真的是个侯爷。
南山虽然早就知道他在朝中有官职,可直到此刻,才总算有了点真实感。
这滋味太奇妙了,平日登徒子一样的家伙,竟然是她以前最畏惧的大官。
南山情绪正微妙,李公公突然慢了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她。
南山:“……
“你,张嘴十下!他压低声音训完,直接进屋去了。
南山嘴角抽了抽,本来打算装没听到的,结果一个小太监走到了她面前,显然是打算监视她行刑的。
南山没办法,只好再次动用灵力做了点手脚。
“……得亏这点小术法不用多少灵力,否则为了不打巴掌,灵骨上再添一根裂纹可就太亏了。
南山刚嘀咕完,李公公就急匆匆出来了,一出现就捏着她的下巴仔细观察。
南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她的把戏被拆穿了?
“谢天谢地,幸好没什么痕迹,李公公说完,又奇怪地看她一眼,“你真打了?
南山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小太监就开始邀功:“回李公公,已经打过了,奴才亲自盯着打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打得可敷衍?李公公又问。
小太监忙道:“一点也不敷衍,那声响奴才都怕惊动了圣上。
“奇了怪了,都捱二十个嘴巴子了,怎么脸上一点痕迹也没有,李公公摇了摇头,随即冲着南山冷笑一声,“你今夜有福了,无妄侯亲口吩咐让你进去添茶伺候。
此言一出,周围人顿时嫉妒地看了过来。
南山却只想骂人,但一对上太监刻薄的眼神,只好假装开心:“是,奴婢这就进去。
“记住你的身份,再敢大不敬胡乱盯着主子看,本公公也救不了你。李公公冷声道。
南山连连答应,低着头就进御书房去了。
进了御书房,就更失望了。
相比仙人阿爹的书房,这里简直小得可怜,就连做摆设的奇珍异
宝,也是相当逊色。南山在最初进宫的欣喜之后,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确是见过一些世面了,竟然连皇宫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看茶。
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响起,南山抬头,恰好对上溪渊的眼眸。
她沉默一瞬,默默走上前去,拎起相当重的茶壶给面前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给溪渊倒茶时,她瞄了一眼旁边的皇帝,看到他在专注思考棋局后,故作不经意地把茶壶一歪,热腾腾的茶水就浇在了溪渊的腿上。
“嘶。溪渊猛地站起来。
南山默默后退一步。
皇上不解:“怎么了?
“……没事。溪渊用宽袖掩住湿漉漉的腿,微笑。
皇上嗯了一声,继续思考棋局,溪渊趁机瞪了南山一眼。
南山一脸无辜,并对他做了个鬼脸。
溪渊气笑了。
“爱卿有何高见?
溪渊斜了南山一眼:“皇上恕罪,微臣方才走神了,没太想棋局的事。
“哦?皇上惊讶,“何事让爱卿走神?
溪渊笑而不语,只是继续盯着南山看。
南山被他看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刚要用眼神警告他别看自己,皇上便已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南山赶紧低头。
皇上看看南山看看溪渊,最后笑了一声:“朕从前倒是没见过这个宫女。
“微臣也没见过,皇上您说,她不会是什么刺客假扮的吧?溪渊玩味道。
……刺你个鬼的刺客,王八蛋溪渊,竟然敢害她!南山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诚惶诚恐:“侯爷说笑,奴婢一个普通宫女,又怎么可能是刺客。
“不是刺客?本侯怎么瞧着你眼熟呢?溪渊还不打算放过她。
南山真是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皇上突然爽利地笑了出来:“爱卿再逗她,只怕她要以死自证清白了。
南山:“……谢谢哦,你们死我都不会死。
溪渊也笑,将皇帝的注意力再次引到棋盘上。
南山站在下面,一看到杯子里的水少了,就主动上前添。
已经是深夜,书房里没有开窗,却点着大几十根蜡烛,烛火蒸腾的热意让南山出了一层薄汗,那边下棋的两个人倒是不觉得热……能热么,旁边几个宫女扇着风呢。
南山越站越觉得无聊,腿也酸,就在她快要受不了时,溪渊将一子落在棋盘上,皇帝突然一拍桌子:“不愧是爱卿,这就将残局解了!
溪渊适时打了个哈欠。
皇上本来想说再来一局的,但看到他困倦的模样,便朝他摆摆手:“罢了,今夜太晚了,爱卿不如留宿宫中。
“谢皇上恩典但微臣还是想回自己府上睡。”溪渊又是一个哈欠。
旁人若是说这种话那就是不将皇上看在眼里是狂妄刚愎但溪渊说这样的话……且不说他实力如何就光顶着那张脸便足以叫所有人都迁就他
果然皇上闻言也没有生气只是叫他早些休息。
溪渊答应一声便往外走。
就走了?那她呢?南山一脸茫然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拼命暗示。
溪渊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打算这么离开。
“你……”
南山刚忍不住开口皇上的声音就突然响起:“那个……那个宫女。”
南山赶紧应声:“奴婢在。”
“爱卿难得回京你送他回去。”皇上摆摆手。
南山:“啊……是。”
直到坐上回侯府的马车南山还有点懵。
“就这么出来了?我待会儿还要不要回去?”
溪渊扫了她一眼:“皇上都让你走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可他只是让我送你……”南山话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他这是把我送给你了啊!”
溪渊嗤了一声似乎在笑她才反应过来。
“哈!”南山觉得荒唐又合理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溪渊将手里的扇子放到一旁去拉马车里小桌的抽屉。
南山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当看到他拉开的抽屉里整整齐齐摆着一盒子糕点后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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