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盒饭的生意比魏宜萱想象中的还有红火。随之而来的就是人手不足的问题,特别是每个人都忙得头昏眼花的时候,一回到厨房,满满当当还有一大堆锅碗瓢盆还没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饶是本来精力就很旺盛的魏家姐弟和赵丰年,也觉得这几日疲惫得很。一遇上饭就大吃特吃,一沾上床就睡得不省人事。虽说还有魏阿娘能帮忙,但其余人都念着她身子没好全,不敢让她干得太多太累。
大家都想找个帮工了,但魏宜萱瞧了瞧再跟魏阿娘闲聊的江婶子,心下一动,对着来吃晚饭的江婶子道:“婶子,你来给我们帮忙吧。”
其余人一惊,这么好的注意咋一开始没有想到呢?!江婶子往日里也是给人家浆洗衣裳,一日里还要赶两趟人家,还不如就在魏家食肆里帮忙呢,都是熟人岂不是更好?!
江婶子闻言也愣住了,自己完全没想过这一事,但自己还来不及细细想一想,左右两只胳膊上已经挂住了魏宜茂和赵丰年。
“婶子,好婶子,你明儿就来行不行?”魏宜茂晃着江婶子,苦苦哀求。另一边的赵丰年也是如此,自己这两日真是洗了太多碗了,“婶子你也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多好啊。”
江婶子被晃得有些晕晕乎乎,偷偷拿眼睛瞧了瞧江昱舟的脸色,正巧母子二人的眼神撞到一起去了。一瞅儿子拿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看自己,江婶子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于是干脆点头道:“那行,我明儿先去两家那里辞了工。”
江婶子一松口,大家都极高兴地的,特别是魏阿娘,又能和老邻居经常在一起干活了。她凑过去小声说,“这下你手上冻疮这老毛病肯定能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大冷天的泡冷水了。
魏家食肆里是开开心心的,但第二日江婶子去潘娘子的院子说了这件事,潘娘子倒有些不大想放人。
“婶子,你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走了?可是工钱不够多?”潘娘子长得娇俏,这会蹙着眉也好看。
江婶子摇头,只说自家邻居开了食肆,要去那儿帮忙。潘娘子有些无奈,实在是不想江婶子走。
不为别的,就为着江婶子干活细致勤快,又从不多管多问。
江婶子也觉着潘娘子人好,虽然做了人家的外室,但是身世着实可怜。从小就在那等烟花巷里生活,长大了就被买来做了外室。没有父母亲人在身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
想着自己要走了,江婶子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娘子,你还是生个孩子才好,免得日后……”江婶子怕潘娘子年纪小,不晓得为以后打算,被那贵人哄着喝了什么避子的药。
谁知潘娘子听了,摇摇头,声如蚊蝇般小声说道:“我一直没喝过那种药,他,他也想有个孩子呢。”
听潘娘子这般说,江婶子也就晓得了估计还没到时候也不一定。于是又换了话头道:“总之娘子得为以后打算。”那些贵人总是靠不住的,喜欢你时恨不得日日都来,厌倦了的时候四五个月也不见得来一回。江婶子年轻时也在大户人家做过婢女,这些事见多了。
江婶子的年纪都可以做自己的娘亲了,故而听见江婶子这般为自己打算,潘娘子一时眼泪都落了下来。“婶子,我也就是还有这座宅子傍身罢了。”其余的首饰衣裳,都不多,也值不了几个钱。
潘娘子哭得可怜,江婶子不忍心道:“你自己也得存点钱,不能乱花了。要是会什么手艺活,也能养活自己。”
从小就没人教,能会什么手艺活?潘娘子只会拿着针线绣点手帕荷包,但是也不大好看。
江婶子只道:“那你自己没事就多练练,得空我就来给你看看针脚,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出去寄卖了,多少也是点钱。”
潘娘子含泪点头,给江婶子结清了工钱,送她出去了。
到了大玉兰巷子瞿家那里,倒是说得快,不大一会就拿了工钱可以走人了。下午江婶子就到了魏家食肆,和魏家人一起帮忙。
有了江婶子,大家伙一合计,如今的分工是这样的。来了客人,魏宜萱就负责厨房里灶上的活,魏宜萱来招呼客人和上菜。魏阿娘就负责收钱,江婶子在厨房里打打下手。
其余时候,厨房里的洗菜、备菜和洗碗这样的活,向来都是大家一起干的。魏宜茂和赵丰年中午在这儿附近送盒饭,晚上就待在食肆里帮忙。
这样一分工下来,各司其职,大家伙都同意。
至于大家的工钱,江婶子一个月拿两贯钱,魏宜茂和赵丰年是一贯钱加上所卖盒饭的抽成,魏宜芳和魏阿娘也都能从账上支走两贯钱。魏阿娘听见自己也拿工钱,连连摆手道:“自家的食肆我还拿什么钱?我不要,留着给你们几个就行了。”
魏宜萱她们都不同意,“钱得拿在自己手上这样干起活来才有劲啊!”从前摆摊子卖吃食的时候,魏家人就是这样分工钱的,从来不因为是一家人就笼统地把钱放在一块。
魏宜芳和魏宜茂如今的存款就攒的挺多的了,两人非让魏阿娘同意,“留着阿娘自己买些胭脂啊绢花啊也好啊。”
魏阿娘脸一红,“我还要那些干什么,多大的人了?”
魏宜萱上前打趣道:“那就给阿爹买啊,买点汗巾、坠子什么的也行啊。”几个小孩还敢开爹娘的玩笑,魏老爹气得作势站起来就要找大笤帚打小孩。
江昱舟在一旁默默笑看这一切,魏家人打闹起来就是这般闹腾。昏黄烛火下,一片温馨。
有了江婶子的帮忙,大家伙身上的担子都轻松了许多,心情也松快了起来。
第二日起了风,天气阴沉沉的,走在路上的人都把自己衣裳裹得紧紧的。魏宜茂拉着自己的小推车出了门,想着今儿要快点去把盒饭都送出去,就怕一会下起雨来。
连送了几十天的盒饭,魏宜茂很是得心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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