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包厢开了暖气,加上人声喧闹,出云霁还坐在里面的位置,后背都微微出汗。
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用冷水扑了扑脸,舒服地喟叹一声。
甩掉手上的水珠,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反正包厢里该醉的已经眼神迷离,该闹的正玩得兴起,没人会注意到她溜号。
推开旅店的木门,深秋夜晚清冽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打了个寒颤,残存的燥热被驱散了大半。
庭院里几盏石灯笼,光线昏黄朦胧。
她一眼就看到了藏在枫树阴影下的秋千架,玩心大起,哒哒哒小跑过去。
双脚轻轻一蹬,秋千便小幅度地晃悠起来。
晚风拂过发烫的脸颊,带着山林特有的草木气息,仰头就能看到明亮的星星在深蓝天幕上闪烁。
心情愉悦,忍不住加大了晃动的幅度,秋千吱呀作响,裙摆随着动作飘荡。
然而,就在她玩得兴起,秋千荡到最高点时。
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握住了她拉着绳子的手。
突如其来的外力打破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惯性向后撞去。
“唔!”压抑的闷哼在头顶响起。
后背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坚实而温热的胸膛,隔着浴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和肌肉的轮廓。
惊愕回头,借着石灯笼昏黄的光线,看清了来人。
“忍足医生?!”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
男人皱着眉,揉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胸口。
显然没料到这一下撞得这么结实。
“看你不见了,出来找找。”声音低沉,带着点无奈,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扫过,“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这有什么危险的?”出云霁稳住身形,从秋千上跳下来,眼神清亮,“我又没喝酒,没醉啊。”
没醉?没醉的危险等级就已经够高了。
要是真醉了……
压下念头,看着她被夜风吹得微微泛红的鼻尖。
“秋天夜晚凉。”
“不要因为一时体热,就跑来吹风。冷热交替,最容易感冒。”
出云霁:“……”
无奈地撇撇嘴,狠狠叹气。
他怎么能随时随地、都精准指出她潇洒生活里的医学漏洞?
简直是她自由灵魂的克星。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转移话题,带着点探究,“刚听你和他们说是研究结束来度假?这么巧,也选了美町?”
“嗯,研究阶段性结束,出来劳逸结合。”
“朋友给我推荐了京都,说枫叶很美。”
回答得滴水不漏,好搭档向日岳人,无形中喜提助攻。
“看你们挺热闹的,观测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晚上。”
“今晚先休整一下。美町的视宁度好,希望明晚顺利。”
看着她的浅蓝色浴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颈,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
“下午……泡温泉了?”状似随意地问。
“嗯,泡了一会儿。”
出云霁皱了皱鼻子,带着点小抱怨。
“不过没泡多久,胸口被水压着,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她总是这样,生动的表情,无意识的抱怨,带着一种毫不自知的诱惑。
轻而易举地撩拨他的心弦。
喉结滚动,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脚尖微微用力碾了碾地面,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合宿,是很多人一起,睡大通铺。”
“你……睡得惯吗?”
提到这个,漂亮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愁眉苦脸。
“日本这合宿文化真是离谱!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虽然男女中间有个纸门挡着……”
她做了个“薄如蝉翼”的手势。
“但大概率遮不住震天响的呼噜声,想想就烦!”
很好,既然她这么嫌弃,正合他意。
微微倾身,靠近她一些,带着点诱哄的意味:“我的房间就在通铺旁边那栋独立的小楼里。”
指了指不远处一栋雅致安静的和室,抛出了自己的友情建议。
“我定的是套房,空间足够大。”
“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你可以偷偷溜过来睡。”
“明天天亮前,我喊你起床,你再溜回去。”
他顿了顿,很认真地补充道,“保证安静,我不打呼。”
出云霁被他这个大胆的提议惊得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立刻摇头。
“别!这不太合适。”
“我们两个住一起,比合宿更吓人了。”
“套房很大,又不是睡在一张床上,并不影响。总比你在那边……”
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分析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想想看,喝醉酒之后,口臭的概率会显著增加……”
“再加上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汗味、人味混杂……”
“还有此起彼伏、穿透纸门的立体环绕式鼾声交响乐……”
逻辑清晰,头头是道。
他每说一句,出云霁的脸色就白一分。
精准打击她的心理防线。
出云霁抱着胳膊搓了搓,五官拧在一起,仿佛已经闻到了可怕的混合气味,听到了魔音灌耳的呼噜声……
天杀的,怎么不直接嘎巴了她算了。
做课题已经够苦了,出门做实地考察还要受这种折磨?
忍不住抬手打断他,脸上写满了崩溃。
“停,别说了!”
“我过去!”
“就当……房东大人又租给我半个卧室了!”
她强调着“租”这个字眼,划清界限。
“不白住,付你一半房钱。”
明明被说服了还要强撑公平交易,每次都要努力和他划清界限,算得清清楚楚。
可惜,就不想让你分清楚,最好一辈子都分不清楚。
“那就说定了。”
“我在房间等你。”
计划通。
******
大通铺的和室里,气氛从喧嚣转向了昏沉。
十几个人躺在并排铺开的被褥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多人共处一室特有的、难以形容的“人气”和根本无法掩盖的酒气。
唔,还有谁的脚,好臭。
洗澡没洗干净吗?
关键好臭还不能说出来,毕竟都是朝夕相处的同学。
出云霁皱着脸,抿着唇,内心抓狂。
她特意占了最靠门边的位置,挨着墙壁。女生不多,加上她也就五个,此刻都已躺下,呼吸渐渐均匀。
闭着眼睛,耳朵却竖着,听着隔壁男生的动静。
高谈阔论渐渐变成零星的几句低语,最后彻底沉寂下去。
然后,一个低沉而有节奏的呼噜声率先打破了沉寂,如同战鼓,敲响了合宿交响乐的前奏。
嗅觉和听觉的双重污染,忍足医生诚不欺我!
果断行动。
将枕头塞进被窝深处,伪装成一个拱起的人形。然后像只灵巧的猫,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拉开移门,侧身溜了出去。
走廊空气涌入鼻腔,贪婪地呼吸,感觉肺都被净化了。
踮着脚尖跑过去,停在忍足房门外。
“笃、笃、笃。”
门应声而开。
忍足穿着深灰色的睡衣站在门后,感受到屋外的冷空气,又看了看她单薄的睡衣,赶紧侧身让路:“快进来。”
一尾灵活的鱼,哧溜就钻了进去。
温暖干燥、带着淡淡木质香薰的安宁气息将她包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惬意表情。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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