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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小说:

养宦

作者:

原非笔

分类:

穿越架空

赵琦撇开眼去,眸光落在满地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上,持刀的手不自觉地僵了一瞬。

她生平虽最爱行侠仗义,但还从未杀过人,杀意最盛的那次,也只砍了许茂几刀,最后也没杀成。

今夜是她第一次杀人,方才情势危急,她无暇多想,此刻看着满营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杀人的感觉并不好。

正自恶心时,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干呕声,余光便瞥见郁离捂着嘴大步奔至林边狂呕不止。赵琦忽的就忍不住了,丢下一句‘留活口’便紧随其后至林边吐了起来。

正吐得额角突突的疼时,余光忽的瞥见斜后方伸出一只瓷白的手,赵琦眸光一沉,未及细想便猛地伸手钳住那只手腕用力扭住了。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赵琦才看清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方锦帕。她连忙松手,偏头望去,原来是焦勖。

方才看他翻身下马时极为利落她还以为他必定有些武艺在身,谁曾想竟是半点功夫也不会的人。幸好方才发现对方没有内力时她立时泄了劲,否则但凡她多用一分力,他的手腕便也折了。

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温润细腻的触感,赵琦轻瞥了眼正不着痕迹轻揉着腕子的焦勖,暗暗蹙眉,这人平日是没吃饭么,手腕那么细,都不够她捏的。

虽是这么想着,到底也是自己误伤了人,赵琦忙歉声道:“对不住,弄伤你了?”

她此刻语气温和,连带着方才照面时的疏离也淡了三分,焦勖不觉抬眸看了她一眼,悄悄将被捏疼的那只手放下遮进宽大的袖袍里,忙道:“臣无碍,是臣方才鲁莽了,还请郡主见谅。”

说罢迟疑了一瞬,他还是将手里的帕子又往前递了递:“郡主若不介意,请...”

话未说完帕子已被赵琦伸手接了过去。

“多谢。”

赵琦谢过,偏过头自去擦拭嘴角沾染的秽物,鼻端的异香较之方才更甚,与身后那人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赵琦握着帕子的手忽的一顿,复又继续擦拭起来。

用都用了,多想无益,她本就不是扭捏之人,再说此刻确也需要。

二人正无话时,赵琮几人快步寻了过来。

“阿姐,你哪里受伤了?”

一面问一面上下打量,见赵琦外衣上沾染上不少血迹,赵琮的眼睛立时便红了。

“臣焦勖,叩见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焦勖自觉地退至一旁,跪地行了一礼。

赵琮此时的心思全在赵琦身上,恍若未闻,只拉着赵琦问她伤了哪里,重也不重。

“不是我的血。”

赵琦温声安抚,又见焦勖叩伏在地而赵琮全没注意,遂拉了拉他,示意他快叫人起身。

“果真没受伤?”

赵琮还是不放心,怕她恐自己担心有意隐瞒。

赵琦无奈,叉手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衣服完好无损,确确实实没有受伤,方才见赵琮脸上的急色退去。

他好似这才注意到焦勖一般,转身看向仍旧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人,盯着他的眸光冷淡中含着三分打量。

左青山这几日缠着他,将京中有名人口认记了一大半,这其中有原本便耳熟能详的,譬如眼前这位赫赫有名的司礼监掌印兼理东厂提督。

建武帝的心腹宠臣,年纪不过三十,便已掌着权势滔天的司礼监,手握探子满天下的东厂,建武帝在位一十六年,身边多少人起起伏伏,唯他屹立不倒,手中的权利反倒越来越大,可见其心计城府之深沉。如今装出这副恭顺的模样,无非是倚靠的大树倒了,巴巴地来另投新主。

“免礼吧。”

对赵琮的打量,焦勖恍若未察,谢过恩后,便起身敛眉垂首立在赵琮身前,神态恭顺,微微弯着腰,再谦卑不过的一个姿势,一瞬间连面目都好似模糊了。

赵琮盯着垂眉敛目的焦勖看了会儿,悠悠地开口:“东厂的人来得当真及时,看来你们是早知今晚有刺客?”

“琮儿。”

见他言语暗含威吓之意,赵琦蹙眉,轻唤了一声阻止。

旁的且先不论,东厂的人毕竟刚救过他们,若不是东厂的人及时赶到,今晚还不知要死伤多少人。一码归一码,东厂固然可恶,眼下的救命之恩也应先还了再说。

赵琮的问话明显笑里藏刀,焦勖又怎会听不出。

他知赵琮有意立威,且有敲打之意,面上只愈发地诚惶诚恐,恭敬地跪地禀道:“臣与冼大人等行至开封时收到密报,献王府预备买凶杀人,是以快马加鞭赶来。臣救驾来迟,让刺客惊扰了王爷和郡主,请王爷责罚。”

赵琮眸光转寒,听见是献王府派来的杀手,面上却无多少惊讶之色。

“是献王叔要杀我们?”

少年眸光如水,噙着凉意的嗓音难辨喜怒。

赵琮的沉稳倒是有些出乎焦勖的意料,如今观他,比之往日藩府呈上来的折中所言还要老成几分,倒是有些意思。

焦勖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恭敬道:“臣所言句句属实,这是截获的献王府密信,请殿下过目。”

一面说着一面自怀中掏出信件,双手呈上。

听到是献王要杀她们,赵琦怔住了。她望着焦勖自怀中掏出的信报,只觉难以接受。

“果真是献王叔吗?他为什么要...”

那个杀字,赵琦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献王和先宁王幼时在宫中亲厚,就藩后彼此不得相见,唯有以书信寄托思念。那么多王叔之中,赵琦最熟悉的便是献王赵慎,她父王过世时,他还特意请旨前来吊唁。甚至就在上月,他还遣人来送过琮儿生辰礼,旧时的情真意切历历在目,为何偏偏是他。

“除了皇位还能有什么。”

赵琮语气平静地接了下去,伸手接过焦勖呈上的信件,拿在手中也不展开。

先帝那么多兄弟,如今建武帝驾崩,自然人人心中都会想,为何不是自己。

赵琦对上弟弟平静如水的目光,只觉喉头好似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为了皇位,便可不顾手足亲情,买凶杀害至亲吗?她心中忽觉不寒而栗,心底刚缓下去的那股恶心蓦地又涌上心头。

见她面色发白兀自沉默,赵琮心中不觉叹了口气,阿姐就是太过重情。古往今来,为了皇位骨肉倾轧,手足相残之事比比皆是,更遑论他们不过叔侄而已。

“阿姐,人是会变的,他不值当你难过。”

一语未了,只见郑秉快步走来。

他小心地瞥了一眼独跪在地上的焦勖,暗暗蹙眉,转瞬便又隐去,朝赵琮赵琦拱手道:“禀王爷郡主,刺客俱已全部拿下,请王爷示下,该当如何处置?”

赵琮扫了一眼焦勖,好似事不关己似的回道:“本王现今无官无职,你们自去回禀太后,上报宗室府,该当如何便如何。”

眼下尚未登基,赵琮不欲越过冯太后行事。

焦勖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叩首恭声领命。

“焦大人请起吧。”

环顾四周,独他一人还跪着,也着实不像个样子,赵琦敛了敛情绪,叫他起身后,转过头问郑秉:“咱们的人伤亡如何?”

“托郡主的福,蛇毒俱已解,咱们这边只十余人伤势略重,暂无性命大碍,余者皆只些皮外伤,上过金疮药养几日便可无碍。左长史现下带着金总管和林公公在帮着伤者止血包扎,卑职已遣人拿了方子快马去城中抓药,请郡主放心。”

总算是没有死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赵琦悄悄松了口气,连带着也觉得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好受了些。

赵琦知左青山原就出生杏林之家,自小就学过医术,只是他有意仕途,后来参加科举做了官,谁知造化弄人,偏被分给了个藩王,藩王府里终年无事,他闲出花了,干脆又重拾祖业,投身进医经药典中,兼了王府大夫一职,时常还免费给城中贫病百姓治病。

是以赵琦并不担心医治的问题,只是受伤的人太多,他们只怕照顾不过来,随即吩咐文竹几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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