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往事,荼毗本不愿意讲,但是顾我见说了,一个时辰给五百上品灵石。
荼毗叹息道:“我确实需要有人听我讲讲了。”
下一刻,荼毗:“先交钱对吧?”
顾我见猛猛点头,先预交给她灵石。
这时他听入迷了,荼毗不讲下去,他好奇得简直要抓耳挠腮。
“到底后面发生什么了?”顾我见一连串的疑问,“林惊语没有留在慕尘宗,为什么又走了?离开慕尘宗,她回去与那乡绅子退婚了吗?那她这些年还回慕尘宗来吗?你那样护着她,为何现在这么讨厌她来?”
荼毗喝了几口水,过过嗓子。
“那次在主峰,林惊语因此立稳了脚跟。”
顾我见留意到,荼毗讲过往的角度,有些奇怪。
她像个第三者,独立在外,在看别人的故事。
故事中的她自己,也被她用名字替代,而非“我”。
顾我见眸色深深,看来那段回忆,让谢道藏打从心底里抗拒,所以她才不愿以亲历者的角度,去讲述。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以此最大限度地抽离。
他这样强迫她讲下去。
残忍。
但是,为了师母,顾我见心想,这造的孽,以后算到他头上就是了。
荼毗继续讲。
林惊语在慕尘宗立稳脚跟后,渐渐地修行也有了起色。她在剑道上一窍不通,可意外地在医术修行上颇有天赋,只是她已经拜了掌门为师,别的医修不好去讨要她。掌门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默许林惊语去医修那座山峰精进修行。
可能是遗传自母亲的天赋,让林惊语在医修一道上大放光彩。
慕尘宗很多人都知道,出了个医修的天才,长得姿容不算多出色,性情却是一顶一的好,没有人不称赞的。
从这个节点起,林惊语就没什么功夫来找荼毗了。偶或在宗门活动遇见了,也只是点个头,连笑也不曾露一个。转头,林惊语就同其他弟子说笑去了。
顾我见咔嚓猛一剪刀,把灌木丛都剪坏了。
“势利眼。”
荼毗无所谓,剪坏了,那是谢却风心塞,与她何干。
顾我见:“不怪你,我先前怎么也没听出来她竟是这么个人?”
转念一想,顾我见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对荼毗说:“也是,如果你我能识破,那旁人也不会着她的道了。这个林惊语,在处世上的手段,就是能骗到一个个助力。”
荼毗听出安慰意味,心中不觉感动,只觉不习惯。
她不需要安慰。
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安慰,只有打压,只有催促更完美、更奋进。
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反正都会被忽视。
当时,和林惊语变生分,荼毗有一点意外,但并不难过。君子之交淡如水,互相相安无事,各自勤修行,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直到……荼毗在续昼院,撞见了她和谢却风。
大冬天,院里落了层厚厚的雪,连辟出来的小菜园蔬菜都披着雪衣。太阳一出来,化雪极是冷。
屋子里烧着炭火盆。
谢却风披着大氅,林惊语窝在他怀里,靠在胸膛,媚眼如丝。
“她勾|引你师父?!这算老牛吃嫩草,还是不择手段上位?”
荼毗真掌不住笑了,“都算。”
顾我见好不容易把她逗笑了,自己也笑了,“林惊语,我看明白了,她这人,敢想又敢做。”
荼毗笑意加深。她觉得,顾我见嘴损起来,比她还损。这蠢球,平日看破不说破,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她失败了。”荼毗总结,“我师父……对她无意。”
顾我见极其敏锐,他在这个“我”的角度转换中,发现荼毗的叙述有所隐瞒。
“你跳了一段?那这个时辰可要折价。”
荼毗捧着喝空的水杯,“你看着扣吧。”
她的确跳了一段。当时的她,撞见旖旎景象,直接落荒而逃。
她暗自神伤许久,心里对林惊语有怨怪,可更多的是羡慕。羡慕她有个医修的母亲,那个母亲,还是谢却风的白月光故人,总被谢却风放在心上的。比起来,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来自异世,穿过来没投好胎,全靠谢却风一时的喜欢,才得以修仙改命。
再者,荼毗又怨恨谢却风。
既只收她一个真传弟子,又为何不拒绝林惊语?
那时,荼毗心绪复杂,苦涩盈于胸。
她错过了后来的真相。
在她走后,几乎是同时,榻上的谢却风甩了林惊语一巴掌,“这一次,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不然,你已经死了。”
林惊语被甩在床下,脸半边肿起来,十分可笑。
她跪地求饶,不停自打嘴巴,甚至徒手从炭盆中取了火炭烫自己,“惊语给镜尊赔罪。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求求您,别赶我走。”
谢却风看都懒怠看她,只下了逐客令,“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过来。”
“是是是。”
林惊语这才安下心。身上伤口疼,她回去自己医治就是。重要的是,她保住了自己留在凌虚山的机会。
林惊语被谢却风拒绝,是后来荼毗无意中清理过往留影玉符才发现的。可那时她和谢却风积怨已久,少这一桩龃龉,师徒间的貌合神离也好不到哪里去。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荼毗不愿他人知晓自己那些怀春心思,才不肯提。
殊不知顾我见在世情上,是个不亚于林惊语的人精。他早猜了个七七八八。
顾我见惊讶极了。
谢道藏,果真对师父有情。
当日极无涧两人的境况,他瞧着就不一般。师徒间的互动,莫名像夫妻。师徒如此,有悖人伦,可他自己对师母不也思慕,也就不五十步笑一百步了。本以为讨好师父,按谢道藏的性子,是为了变强。现在顾我见见微知著,循迹过往,谢道藏是含了真心的。少女时期就动了真情。目睹这档子事,想必不好受。
顾我见没有再追问。
他只默默记下了,谢道藏对师父有情,且如今关系交恶。以备日后有用。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有一会。
还是顾我见先打破沉默,“后来呢?她自己下山去了?”
荼毗摇摇头,“那倒没有。”
经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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